公爵卫队的人马杀到了修道院,阿姆斯壮认为修道院里面的人存活希望渺茫,主张烧毁修道院然后收兵,而维比、索菲亚却认为不该丢下里面的同袍,经过一番争执,阿姆斯壮达成妥协,命令所有人进到修道院的主体建筑内实施营救。
……
修道院二楼已被攀爬上来的行尸占领,蓝侬发觉无险可守,只得放弃阵地,带队转移至修道院三楼。
这里是乔万尼的母校,他轻车熟路,在乔万尼引导下,蓝侬等幸存的九个人上楼逃生,进了福音阅览室,关上木门,这里的书架是嵌在墙体里不能移动的,但是桌椅板凳有很多,众人七上八下的搬运到门口封堵。
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
“别忙了里面的人,危险解除!快把障碍物除开让我们进来!”正在众人忙不跌停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你是谁!”蓝侬喊外面。
“我是维比,乔万尼在里面吗!”维比踢了几脚门。
“没错,蓝侬,外面的是维比队长,快让人停下。”乔万尼说。
“外面的活死人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乔万尼,快点出来救人,马尔斯受伤了。”维比对里面说。
于是蓝侬又命众人除开障碍,不一会,门打开了,见到了公爵卫队的的胸甲上整齐的纹饰,众人方知获救,如遇大赦,免不了一阵欢呼。
“北地郡烈酒城公爵骑兵卫队,上尉副队长阿姆斯壮,很高兴通知你,你和你的人已经得救了!”
“0233独立步兵营,上士十夫长蓝侬,带队前来北地郡报到,长官!”
“嗯,想不到这儿竟然有个块头和我一样大的家伙,真是幸会。”见到体型和自己一般魁梧的蓝侬,阿姆斯壮说。
“我也一样吃惊,长官,到了烈酒城我请你喝一杯!”
两个大汉握手。
“时间紧迫,我们得走了,不过在走之前,告诉我,你们这有伤员吗?”阿姆斯壮问。
“是的,有一个,长官,他叫鲍勃,胳膊受伤。”乔万尼道。
“叫他过来,火把举高,让我看看伤情。”阿姆斯壮说。
鲍勃走上前,向众人展示了一下伤口,“噢,天哪!”索菲亚一看,他那伤疤明显是活死人啃咬所致,而且已经扩散到了周边的肌肉组织,心知没救,轻叹了一下转向别处。
“你是好样的,你家人会为你感到自豪,愿天父与你同在。”阿姆斯壮说完,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他的副手班森二话不说,长剑一挥,鲍勃眼一翻,人头滚落在地,脖颈鲜血如喷泉。
索菲亚见状倒吸一口气,维比也吃惊的“哇哦”叫了一声,但旋即都理解了阿姆斯壮此举的苦衷。
“什么,你……杀了他?”蓝侬大惑不解,唰的拔剑对着阿姆斯壮,其余士兵也将刚入鞘的短剑拔出。
“冷静点,伙计们,都放下武器,蓝侬。你以为,他的伤涂点儿消炎药就能好吗?你必须知道,被感染的人是无法痊愈的,我只是减轻他的痛苦。”
蓝侬扔下剑,跪在鲍勃的头颅前失声痛哭。
阿姆斯壮拍拍蓝侬的肩头,好言安慰了一句:“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我的朋友,说真的,换成我是你都不一定能活到现在,你们活下来的都是勇士。”
蓝侬将鲍勃的头颅归位,乔万尼沾了一点圣水抹在鲍勃的额头上,祷告一番。
“我为他作了一个简短的洗礼,他将顺利到达天父的国度,永享太平。而我们也该离开了,蓝侬。”乔万尼说,于是二人起身,随众鱼贯下楼。
修道院内的尸群已被肃清,众人还是小心戒备,下到楼下,在修道院门口,乔万尼检查了马尔斯的伤势,并打开急救箱,上了些止血消炎的药草。
马尔斯咳了几下,悠悠醒转。
“真是吉人天相,多亏了这瓶圣水,索菲亚女士,马尔斯现在只是一般的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了。”
马尔斯从地上坐起,看着身边众人,大家也正看着他。
“你们都还活着,再次见到你们,我真是不知该说什么。”马尔斯说。
“我也是,队长,维比领着援兵到来,我们都得救了,你还大难不死。”马尔斯如梦方醒,原来拯救他的不是什么女武神,而是北地郡的援兵。
“算你命大,小子,但我敢打赌你下次可就没这么走运了。”维比说。
“没工夫在这家长里短,我们是时候离开了,我得重申一遍,时间一长,这些被我们砍死的尸体会发生可怕的尸变。”阿姆斯壮说。
“长官,您指的尸变,是不是从它们身体里钻出那种恶心的白色小虫?”蓝侬上前发问。
“你说得对,想不到你已经先睹为快了,那么一定知道它的厉害。”阿姆斯壮说。
“没错,我们这活着出来的人,都见过了那可恶的玩意,它们害死了安德烈。只要从它口中吐出那恶心的绿色汁液,就能将人腐蚀成一滩冒泡的尸水,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蓝侬道。
“没时间扯闲了,所有人各就各位,保护好你们的同伴,撤离修道院。”
“阿姆斯壮,给马尔斯和他队伍里的其他伤员让出战马。”索菲亚说。
“没问题,女士!班森,把马匹留给伤员,没有马的人步行在后,赶紧行动!”阿姆斯壮下令。
“得令!”副手班森领命,继续往下传达:“骑兵上马,步兵殿后,所有人有序撤离!”
众人行动起来。
“等等,索菲亚女士,我们还有一个人被困在了讲经台旁的储物间,我得带他出来。”马尔斯突然道。他所指的人是海曼,他并不知道危险已经解除,仍旧躲在储物间的木门后面不敢出来,尽管海曼自私的关上了门,但马尔斯还是不想将他留在这里。
“我和你一起去!”索菲亚说。
马尔斯点点头
“嘿,你们去哪?”蓝侬问。
“去找海曼!”马尔斯说。
可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嘶鸣。
那是战马的嘶鸣,凄厉而悲壮,划破夜空。
众人预感不好,都屏气静听。又听到啪踏啪踏,外面传来一阵阵马蹄声响。
“外面怎么了?”阿姆斯壮问。
“不知道,好像马匹突然骚动起来。”副手骑兵班森回答,他正带人去外面牵马,结果一见马匹全都狂躁起来,踢翻了好几个人,他连忙回来禀告。
“把它们栓牢了吗?”
“全都拴紧了,但是一些马匹挣脱束缚,正在到处乱跑。”在外放哨的卫兵也进来报告。
“会不会矮人叛军找到这来了,让他们受惊了?”维比作了个假设。
“情况有异,别去管马,所有人戒备,步兵防御阵型,靠拢!”阿姆斯壮命令队伍所有人聚集到一起。他一手举着带纹章的鸢型盾牌,一手持骑士锤,领队在前,缓缓挪出了修道院残破的木门。
门外空地上,只见原本用缰绳拴在路旁栏杆、灯柱上的马匹均都原地踩踏,嘶啼不断,它们似乎意识到了潜在的危险,奋力地扭动着脖颈想要甩开束缚,有的甚至将生锈的金属挣断,在空地上自顾的奔跑起来。
“活见鬼!这些马都是训练有素的良种,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如此不安的躁动?”阿姆斯壮警惕的探视四周,却见四下旷野静谧如故,毫无敌情,不禁喃喃自语。
眼前,一匹疾足发奔的骏马突然栽倒在地,浑身腾起了异样的白烟,它嘶鸣着,那*凄厉无比,根本不似马鸣。
“那是我的马,它怎么了?”班森大吃一惊,走下台阶就要上前查看。
“班森,回来。”
阿姆斯壮厉声道,但是早已晚了,班森一脚走下台阶,数十条白色尸虫从石板路缝隙的土里钻出头来,扭动着,纷纷爬上了班森的身体。这些白色尸虫体内分泌出的体液含剧烈腐蚀性,饶是班森一身全副武装的板甲和锁子在身,也在一瞬间被那腐液穿透,化为一道道惨白的烟气,班森痛苦的嚎啕着,倒在地上不停打滚,队伍里有人打算去救,均被阿姆斯壮呵退。
“后退,所有人后退!”阿姆斯壮急忙下令收兵。
“这些活死人已经尸变,阿姆斯壮,就像你刚才说的!”
“你猜对了,维比,我就说这祸是你带的头,这下你高兴了吧!”阿姆斯壮说,尽管如此,这也比他预料的要快多了,阿姆斯壮根本没想到,尸虫在这点时间里就全部苏醒!
“如果是这样,尸虫自宿主的体内钻出,蛰伏在这片地下,将会越聚越多……我们怎么出去?”维比说完,环视身后,看了一圈,“马尔斯呢?”
“还有索菲亚,怎么这个节骨眼上,都不见了人影?”阿姆斯壮道。
“马尔斯队长和索菲亚女士往李维圣像那边去了,队长说还有一个人在那里等待救援!”蓝侬道。
阿姆斯壮肺都要气炸了。
“天哪,快去喊他们回来,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