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深处出现深潭,还有长河通往山洞之中,要通过船只才能深入。
左护法坐在船中,林乱也直接坐下。
一人在前面撑着长竿,小船晃晃悠悠往里进。
左护法悠然道:“看你的样子,已经忘记了这里吧?”
林乱想到那两名猎人没进洞,估摸是没有资格。
他听猎人聊过,最大的目标就是升级为狩魔猎人,只有成为狩魔猎人才能进入分部。
而吉娜这种刺客的上一级是暗影刺客。
何为狩魔猎人何为暗影刺客他还不清楚,不过眼前左护法似乎是在丢圈套,以前的托尔基只是个候选者,也就是说连猎人都不如。
猎人好歹是一级变异人,只是战斗力低微,不能担当主力,托尔基一个普通人何德何能,能进入猎人都不能进入的地方。
如果他说忘记了就代表可能来过,而事实上他从来没来过,这样左护法就能确定他不是真正的托尔基。
林乱缓缓道:“是的,我的感觉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当初组织是怎么找到这么隐蔽的地方?”
“世上没有绝对隐蔽的地方,过去有,现在没有。”
左护法说出自己的看法,“真正隐蔽的地方在人的心中,那里有许多无意或故意封闭的门,门后面都是秘密。”
他意有所指,林乱当做听不懂,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越往里面越幽深,两边隔段距离就有支火把,前进一百多米小船停下。
左护法先上岸,林乱发现附近有三个洞窟。
“随我来。”
左护法点燃一根火把,进入第三个洞窟。
洞窟狭窄,只能容一人宽裕的通过,侧身避让的话两人可以挤一挤交错而过。总高度在一米八之下,林乱低着头跟在后面。
初入洞时有潮湿感,滴滴哒哒的滴水声不断,走了两百米之后渐渐干燥,仿佛来到另一处地方。
洞窟的道路并非直线,而是弯弯曲曲。
左护法保持稳定的速度,落脚无声,一般人还跟不上,对林乱来说当然是小儿科,就算偶尔撞到石头也无碍,反正石头没他硬。
走了大概五百米,左护法才停下,前面无路可走,五米高三米宽的整块石块挡在前面。
林乱已经感应到石块后面的光线和声音,心想奥姆的分部真是会挑地方,在山脉中藏了个基地。
虽然像左护法所说,现代社会已经不存在绝对隐秘的地方,但是这种地方没办法派人秘密靠近,能给己方更多安全感。
左护法同样是发出哨声,大石块被缓缓推开。
入眼处是成排的高大树林,耳中传来鸟叫,还有六名黑袍人,他们的袍子上还有兜帽,将脸遮住。
林乱好奇的东看西看,跟着左护法从树林穿过,顿时光线大亮豁然开朗。
一处小湖泊,一群鸭子静静的浮在水面。
周边矗立着十几处木屋,有果树、牛羊、田地、风车,空气中飘着面包的味道。
人的数量不多,能看到的不到十人,个个也是黑袍遮头打扮,碰到也不说话,右手放在胸口低头向左护法行礼。
左护法是林乱看到的唯一一个没有遮住脸的人,他带林乱到一处木屋内,让他先休息。
木屋的陈设很简单,中间有个火炉,旁边有张小桌,上面有茶几。
里面是高出地板二十公分的木板,上面有被褥,也就是是床。
角落有两只木桶、成捆的木材和竹篮。
林乱往炉火中放了几根木材,将背包放在一边,仰面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
此时,在另一座木屋中,同样的炉火边,坐着三个黑袍人,都没有戴上兜帽,其中一名就是左护法。
“此人必定不是真正的托尔基,你不该将他带入分部。”
说话的是右护法。
他长着张长脸,下巴尖的像蛇,高颧骨高鼻梁,面白无须,看起来就是不好相处之辈。
在两人中间的是高大的棕色皮肤男人,是奥姆组织分部的部长。
仅仅坐着就有林乱高,硕大的光头上绘着花纹,浓密的眉毛和胡子几乎连成一片,看起来有点滑稽。
他身边放着柄两米长的阔剑,剑柄上镶着漆黑的宝石。
他的声音如洪钟,虽然刻意压低但仍然比刚才说话长脸男响得多。
“满月大人教导我们不要拒绝任何一个朋友,托尔基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只要他来了就给了我们机会教导他。”
左护法赞成,“部长说的正是,托尔基在我的灵蛇杖前不受影响,可见是心志坚定的人,只要能通过测试,未尝不能成为我们的兄弟。”
右护法往林乱睡的木屋看了眼,“既然你们这么说,我也不反对,还是先从认同我们的理念开始。”
……
林乱醒来之后有一名黑袍人主动找来,带他参观谷内并介绍。
她叫安娜,非常普通的名字,和吉娜一样,在北元的城里随便喊都有人回应的那种,类似魏国的张伟、王伟。
安娜的个子依然高过林乱,声音和左护法类似,沙哑,不过她的沙哑有质感,左护法的就让林乱没有感觉,可能是异性相吸的缘故。
“组织在弗哈城分部其实有很多人,只是大部分都不会在这里,等到了集会的时候,你会看到很多兄弟姐妹。”
“满月大人教导我们,新的时代即将来临,人类必将迎来新生,而我们将是被神眷顾的先驱者。”
“分部有三位主事者,部长和左右护法,部长主要负责晋级事务,左护法培训新人,右护法监察,你见到他们行礼的时候要默念满月大人,不要不念,他们能感应到。”
安娜每次讲完一段就询问他有没有疑惑,这里也不例外,让他不论有什么都可以讲出来。
在她看来奥姆组织是个大家庭,满月大人就是家长,所有成员都是家人,家人之间不需要遮遮掩掩。
林乱先提了个无足轻重的问题,“刚才听你说三位主事者的分工,怎么没人管钱?”
“钱?托尔基,你错了,还是用老眼光看待组织,以为是像企业、公司一样的治理结构。”
安娜的口气听上去颇为自豪,还有丝教训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