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皑没理他，吸了一口烟，继续打着他的手机游戏，屏幕音乐很大，险些淹没许霁生的声音。
“你早就知道？”
缓缓吐出一口白烟，白皑眼睛微眯，烟雾朦胧看不清神色。
“嗯。”
“这件事不会是你做的吧。”
白皑斜眼瞅了一眼许霁生，“什么意思？”
许霁生仍没心没肺开着玩笑，“因为她昨天拒绝了你呗，你因爱生恨。”
他刚说完，白皑将还剩半截的烟摁灭，“我他妈有那么无聊？”
虽然许霁生是开玩笑，但对于其他人来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白皑今天请了假，到学校门口差不多是放学，他等了一会没见到人，就直接去了十班，可有人告诉他，赵珂早就走了。
……
他在赵珂家楼下徘徊许久，还是忍住了上楼的冲动，给她打了个电话。
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的号码，赵珂接起。
“喂。”
对方愣了两秒才开口，“是我。”
赵珂听出了他的声音，她也不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号码这种无聊的问题，直接说道，“有事？”
又停了两三秒，白皑才开口，“不是我。”
赵珂倒水的动作顿了顿，才想明白他意有所指，“嗯，我知道。”
态度过于平淡，白皑没料到是这样的回答，心里不知该失落还是窃喜，“你知道是谁。”
“嗯。”
“是谁？”
赵珂没应，她不想把他扯进来。
纵然她不说，可白皑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答案，“张继扬？”
她还是没直接回答他，只说了句，“你别管了，不关你的事”就挂了电话。
随后又有两个未接来电，显示都是同一人，赵珂就扯之关了机。
敲门声响，赵珂去开门。
看清来人，她想关门，却被一只手稳稳地扣住，他力气很大，只不过一秒的时间，门就被拉开。
白皑眉头紧蹙，看得出来压抑着怒火，想必是从来没有过被人挂断电话还拦在门外的经历。
赵珂倚在门框处，抱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显然她并不想让他进门。
半晌，两人赌气似的都没开口，对视良久，终究是赵珂败下阵来，她偏过头躲开逼人的目光，“这不关你的事。”
他还是没说话，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赵珂，像是打定主意，她不说两人就一直这么耗着。
赵珂想要往回拉门，白皑直接捏住门内的把手。
房门大敞，一股冷风直灌入屋内。
赵珂的好脾气随着冷风扑面完全耗尽，她沉声道，“就是他，你又能怎样？”
白皑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狠厉，还未等他开口，赵珂继续说，“找人揍他一顿？”她停住，轻蔑地一笑，“然后他记恨你，又把你揍一顿，打来打去最后无法收场，搞得人尽皆知？”
白皑仍旧没有吭声，但赵珂知道她说准了。
正值青春的少年，崇尚的却是用武力解决一切。
赵珂从来都知道他和张继扬的不同之处，他狠，可张继扬是阴。
她不想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良久，白皑淡淡开口，“你又能怎样？”
赵珂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这就不关你的事了。”
大不了最后就是鱼死网破。
白皑还是不肯走，双手插在裤兜里，皱着眉头。
“你早点回去吧，真的不要管。”
语罢，她要将门合上，可又被男生坚实的臂膀拦住，“你还在气我？”
赵珂轻轻叹气，看他的眼神有了一种自作多情的讽刺感，“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
往后几天，赵珂又请假了。
她受不了外人深究的目光，更受不了他们跟看怪物似的眼神。
说实话，她再怎样不思进取，面对张继扬时，她也不知道究竟拿什么手段去对付一个人渣。
她将屋子圈地为牢，妄想在俗世里寻找一点静谧。
她让白皑不要管，以为就能保护他，可终究没有护住任何人。
深夜，一通电话打破彻夜的宁静。
赵珂仍旧没有睡着，耳边回荡着的是夜晚意外清晰的鱼缸传来的潺潺水声。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赵珂迟疑了两秒，还是接听了。
她没吭声，那边却传来一阵古怪的笑声。
深夜意外的毛骨悚然。
她还是听出来了，是——张继扬。
“赵珂，你以为这件事告诉白皑就算完了？你错了，你也太蠢了。”他还在笑，像一个只会在黑夜里出没的魔鬼。
听那语气，她心顿时凉了半截，她知道，白皑肯定去找张继扬了。
电话那头又响起讥笑声，“赵珂，这件事没完。”
语罢，电话被挂断，传来一阵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