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熊的石枪可以吸取生命的灵魂,大蛤蟆的灵魂也在那个石枪中,它们吸取别的生物的灵魂做什么?
我想了会,却也没个头绪,只能作罢。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能任由它们抓走大蛤蟆的灵魂。
我收拾下东西,打开定位器看了下,我们五人的中心位置与石枪飞走的方向有些差别。我略微想了下,随即向着刚才石枪飞走的方向行去。
刚才恶念出来后,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像是忽然变成另一个人似的。不过恶面情况下,所有的状态和感觉,我现在都记得很清晰,很真切。
虽然刚才的自己像是变了个人,但是我知道那还是我,就是我。
只是……
我甩了甩脑袋,随即继续思考。
这短短的时间内,恶面出现了三次,这绝不是一个好现象。可是他既然出现了,为什么没有趁机占据这副身体呢?
其实关于恶面,也只是我自己的推测猜想而已。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是我的意识,还是另一个意识,亦或者是我的意识发生变化的时候所变的,又或者是一个我所未知的存在。
恶面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大,但是却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邪恶。为什么会如此呢?
不过虽然他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我能够感觉到那股远比他的强大更令我惧怕的邪恶和冷漠。
也许他只是没有表现爆发出来而已。
天与地,黑与白,对立存在,其实并无先后顺序。恶面也许是与生俱来的,只是没有显现出来。
一个契机,一个念头,就可以将这恶面滋生茁壮。或许他自知还没有到占据这副身体的时候吧。
先不想这些,现在我的鬼眼仍然没有恢复,即使追踪到了大蛤蟆的灵魂,我又该怎么办?
没有鬼眼的支撑,别说对付那种人熊和大蛇了,随便一个野兽,恐怕也够我应付的了。
虽然身体强壮很多,但是没有术法,能做的事情还是很少。
为什么恶面主导身体的时候,竟然不使用鬼眼,也能爆发出那样强大的灵力和力量呢?
我仔细地看了看手臂,明明是同样的的手臂,为什么恶面却能爆发出那样匪夷所思的力量?而且还是那样的熟练,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但是现在,这双手臂却只能爆发出对付普通野兽的力量了。
恶面,阴命,鬼眼,这些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我不禁想起四奶奶。村里人都知道,我出生的时候四奶奶所说的话。四奶奶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呢?
当年,四奶奶抱着刚出生的我独自走进屋里后到底发生什么呢?
看来下次回去得好好问问四奶奶了。
虽然思路上依旧没个头绪,不过却让我想起来之前四奶奶给我的那些东西。
我摸了下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四奶奶说它能在关键时刻救我一命。我又取出火云剑,将它小心的别在腰侧,估计很快就得用上它了,只是不知道没有灵力支撑着,它能有多大的作用。
还有那根黑色的筷子,四奶奶说那原本是宋家的东西,是爷爷的爷爷带出来的,既然藏得这么隐蔽,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东西。
宋家是六大猎人家族中实力最强的一家,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竟也是猎人家族的后代,体内流淌着猎人的血脉。
阴司术士和猎人虽然都是术士,但是理念却是不同的。阴司术士主张弘扬的是,帮助那些受到阴司鬼魂困扰的人类,同时也帮助那些鬼魂,将孤魂野鬼引渡到地府,即使是阴魂恶鬼,那也由阴司律法来审判。
但是猎人的理念却不是如此,他们主张对付鬼魂的方法是直接的,也是残暴的。凡是阴司鬼物,那都不该留在阳间,都该被就地诛杀消灭。
四奶奶是上官家的人,是阴司术士,我也算是师承四奶奶,当然也就是阴司术士,而且我也是从小借接受四奶奶的关于阴司术士的教育,我也是一直秉承着阴司术士的主张和理念。
不管如何这些都是事实,都是我无法改变的事实,我只能选择面对它们。
这黑色筷子虽然不是凡品,但是目前我根本不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它有什么作用,如何使用它。
不过毕竟是祖辈传下来的东西,还是要小心对待的,我将它小心地裹好,然后贴身绑在内衣上面。
虽然东西不少,但是在没有鬼眼的力量情况下,这些显然都派不上用场。真到了关键时候,我恐怕什么也做不了。
我又不禁想起之前干掉大蛇和人熊的时候。如果是恶面,那就根本不用考虑这些问题了。
念及至此,我又赶紧将这个念头甩出脑袋,但是却又忍不住向这方面想。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许也只能再次让恶面出来了。
我收回思绪,加快脚下速度。这森林很大,树木也是十分粗壮茂密。我记得之前那个人熊说这里叫做黑石森林。
这片森林的时空仿佛与外面的雪山丛林隔绝开一样,现在时间是白天十点多一点,但是天空早已是大亮,而且也没有下雪。地面上不仅没有积雪,而且十分的干燥,就像是缺水一样。
林木之间的地面很多都已经裂开,一道道或大或小的裂痕在林木间穿行。
刚才那半截石枪飞行的速度十分之快,瞬息间就消失在天边了,我也只能向着大致的方向而行。
我顺着这个方向跑跑停停,一直追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依旧是在密密麻麻的林木间穿行着。
正当我几乎要感觉不到希望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了一阵声音。声音似山石碎裂,又似翻江倒海,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轰鸣着整片山林。
紧接着忽又响起一阵呼喝呐喊声,喊声似乎分成两股,这两股明显不同,一股低沉浑厚,就像大锤缓缓锤击着大地。另一股尖锐高昂,直破云霄而上。
两股喊声,互相冲撞着,混合纠缠到一起,就好像两个命中宿敌互相厮杀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