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上被红色锦被盖住的地方开始微微颤抖。
顾初实细看,床上果真是躺着个人儿的。
锦被下的路夕颜害羞的将脑袋露出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儿僵硬,她咧开嘴朝着他笑,“初实哥哥……你怎么来了?”
她见他来心里不知是有多欢喜的,可欢喜之余,她发现了顾初实现在很不一样,他的脸好红,好像跟喝了酒一样,微醺的脸上好像还很痛苦,不知道在他身上是出了什么事情。
路夕颜只是听自己母亲的话在房里好好待在,她完全就不知道会有这样一回事,怎么自己一觉醒来就有个脸色熏红的男子在自己屋里。
越想她心里越觉着不对劲儿。
路夕颜见着顾初实一摇一晃地朝着自己走来,她不由觉得这人是没听见自己在说什么。
随即便大叫道:“初实哥哥,你有在听嘛?”
话音刚落,顾初实已经开始解开自己的腰带往路夕颜身上扑去了。
这可把未经人事的路夕颜给吓得小脸一白,惊得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顾初实身上的衣服脱得只剩一件白衫,她被他压在身下强吻住。
她的身体无法动弹,此时的她才发现自己处境很危险。
路夕颜吓得连忙哭爹喊娘直叫唤,“来人呐,救命……”
她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在喊:“救命呐!”
如此危急时刻,她的母亲居然不在自己身边,她都快觉得自己是母亲手里的一枚棋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哭着对他说:“初实哥哥,你不能这样……”
她现在很害怕,希望他能听得进去,要不然的话自己的清白就要毁在他身上了。
虽然路夕颜是喜欢顾初实的,但这也不代表自己就能这样被他糟蹋吧!
路夕颜用尽自己全身力气将顾初实推开,可能他还尚存理智地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靠近路夕颜。
可是美色当前,两人的处境都很危险。
路夕颜赶忙起身跳下床,往门那边跑,生怕自己再被他压下。
她光着脚跑到房门前,她用力的想将门打开,可是外边好像上了锁,她怎样都打不开。
此刻的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四下张望,顿时眼睛一亮,她搬起旁边桌上的大花盆,为了自保,心一横,高高举起手中的花瓶将再次扑上来的顾初实砸晕在地。
这一情形,真让人背上一凉、心惊胆战的。
被砸昏倒的顾初实脸上的红意没有要褪去的意思,路夕颜知道他再次醒来还会有那疯狂的举动。
她又在自己屋子里开始物色可以防身的工具。
小到一只簪子,大到自己坐着的凳子,只要他敢醒过来,自己就能给他致命一击,让他感受一下女子的防范意识有多么的强大。
另一边的莫初晴没有在正厅里好好坐着喝茶,而是扭头就去了柴房。
司徒修远下课后就一直蹲守在离柴房不远处的隐秘的地方随时准备可以伺机而动。
当他看见莫初晴走来的时候就开始感觉事情根本就没有按照自己想的那样去发展,而是错乱了。
他不知道顾初实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只是有预感自己肯定是不能再待在这是非之地了。
他静静的观察着莫初晴在柴房外的举动。
莫初晴不知跟看守的两个壮汉说了些儿什么。
眼见着两个壮汉就将屋门打开了。
莫初晴瞟了一眼身上满是血渍,落魄不已的路漫漫,轻笑道:“将她抬回屋里去。”
原本只是想看热闹的两个壮汉以为莫初晴是来训路漫漫的,结果不是。
“好的夫人。”
两人异口同声,遵从莫初晴的指示,将瘫坐在地上的路漫漫一人一手得给扶了出来。
路漫漫试图想挣脱开他们两人,可自己的力气根本就不允许她这样做。
她只能被两人架着走,嘴里还不停的说:“你这个毒妇,你想做什么……”
她挣扎道:“放开我!”
“放开……”
莫初晴笑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直在嘲讽她,“做什么?等到地方了你就知道了。”
眼见着路漫漫实在是太吵的两位壮汉,为了讨好莫初晴就说:“夫人,需要堵上她的嘴么?”
只见莫初晴意味深长的说出一句话来,“没那个必要,她能再吼再叫也就那么点时间了。”
两个壮汉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最后选择闭嘴听着路漫漫鬼哭狼嚎。
司徒修远见此状,心疼不已,可他也不能手无寸铁的就冲出去吧!
心里很是躁动,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
都已经隐忍了这么多年了,难道他会为了此刻将冲动抛出去么?
不能的啊!
司徒修远愁着脸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地上,思来想去,今天的事情要么是顾初实靠不住,要么就是莫初晴的算计太过别出心裁扰乱了自己的计划。
他还就不信了自己还会斗不过这妇人,太可笑了!
正想着,莫初晴已经将人带走,而司徒修远回过神来也只能偷偷摸摸的跟在他们后边。
司徒修远不清楚莫初晴想将路漫漫带到哪里去,可他知道的是,她不敢危及她性命,所以他暂时可以替路漫漫松口气。
他见着这院子跟路漫漫那院子差不多的样子,可这明显就不是她那屋呀,这莫初晴是想做什么呢?
莫初晴将自己收好的钥匙重新拿出来,将锁打开开,拉去锁链。
她道:“推她进去。”
“好的。”
两壮汉除了服从命令,还是服从命令。
两人将门推开的那一刻时,屋里发生的一切尽在他们四人眼里。
阔床上的一男一女正开始着打算来一场翻云覆雨。
莫初晴见着这一幕,无辜的大叫,“快救二小姐!”
话毕,两位身材魁梧的男子也不敢慢来,放开路漫漫,大步流星向床边走去,一人拉开衣衫不整的顾初实,一人将顾初实一把抱住,两人慢慢往后退。
估计这一幕就是莫初晴大费周章想做来给路漫漫看的,好让路漫漫对顾初实死心。
她这样大费周章为的还不是想让顾初实娶自己女儿?
路漫漫不是不懂,她现在想把最好的都留给自己的女儿,这是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可她的手段让她觉得下作、恶心!
莫初晴也没闲着,她梨花带泪,哭哭啼啼的跑过去将自己的女儿抱在怀里,边哭边安慰她,“颜儿,我的好女儿,娘亲对不起你啊!”
路夕颜红着双眼,看了看自己手上和脖子上都是红印,好在自己还是清白的,便说:“娘,女儿没事的……”
路夕颜还以为母亲是在安慰自己的,可她一想到自己屋外的锁上母亲上的时,心里不知有多难受。
莫初晴拿出绣帕擦拭着眼泪,心里一叹,好在时间赶得巧,不然就真假戏真做了!
她假装难受的样子,心里也很是心疼女儿的,脸上满是对顾初实的痛恨,她道:“娘亲不知道这浪徒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早知道我就不让他来看你了。”
为了解释自己真的很无辜,莫初晴边说着又开始掉眼泪了。
路夕颜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本来应该哭的是自己呀,怎么现在母亲的戏都比自己刚刚发生过的事情还真实,她只能无奈的说:“娘,您别哭了,女儿没事的,真的!”
“我的颜儿怎么会没事呢,他都非礼你了,要是娘再晚来一步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是真真正正的戳痛了她的心,恍然大悟,母亲真的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将自己抛出去……
路夕颜刚刚差点儿就信了,她好看的眉紧紧皱起,难过的低下头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娘亲她真的是在利用她么?她不能相信,她宁愿自己傻得只能听从指挥服从,也不敢去相信自己的亲生母亲真的会这样对她下手,不能的吧,她可是她亲生骨肉啊!
路夕颜在心里呐喊着,她不敢说出来,只能默默流泪。
莫初晴见路夕颜脸上的表情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她强装镇定,拍了拍路夕颜的背继续安慰女儿。
路漫漫将一切都看着眼里,家人的离去已经让她麻木了,她的心怎么会为这点小事儿作痛呢?
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流,沾湿她的衣角。
她见还在挣扎的顾初实,自己不自觉的就从屋外取来的一盆冷水,想都不想的就往他身破去,将他浇醒来回现实,事情才要开始步入尾声。
顾初实现如今全身都湿透了,他倒吸一口冷气,心情十分急躁,回想刚刚的糊涂事,差点儿没把自己给气吐血来。
路漫漫就站在自己眼前,他却不敢抬起头来看她。
心中隐隐作痛,可他依旧没有勇气,只能丧气的跪在她面前,头低低的,失神的喃喃自语:“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我没有想去做……”
路漫漫知道顾初实是不会欺骗自己的,她听完后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边哭边笑,哽咽道:“我知道的,初实哥哥一直都是喜欢漫漫的……”
“漫漫相信你。”
说完,她伸出自己脏兮兮的小手给他。
在这一刻,顾初实仿佛是被上天宽恕般。
他为难的将手伸向她,拉着她的手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