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很快就会回来了,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吃的,玩的?到时候我给你带回来,嗯?”薛婳细细抚着他的背,柔声安抚道。
裴寂松开她,默不吭声地翻过身,背对着她,明显是闹小脾气了。
等着她来哄。
薛婳一面心疼一面又觉得好笑,感觉自己真是养了个大号的儿子,不过还是凑过去,变着花样地哄他。
最后连亲耳朵、挠痒的招数都用上了。
裴寂忍不住笑了起来,朝她反攻回去,薛婳笑着左右躲闪,又试图抓住他的手,两人在床上闹成了一团。
某一个瞬间,裴寂忽然停了下来,薛婳这时才发觉两人此时的姿势有多亲密。
他身体覆在她身上,一手扣住她手腕,禁锢在她头顶,另一只手放在她腰窝处,那里是她的痒痒肉。她自由的那只手抵在他胸膛上,虽然是将他往外推,但在此情此景下,却有种欲拒还迎的旖旎暧昧。
两人的脸距离极近,不过一掌之距,她甚至连他的睫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就那样看着她,距离太近,她甚至有些分辨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一阵眩晕。
因为他不开口说话时,身上那股年轻的成熟男子的神韵,就完全显露出来了。
薛婳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乱,推了推他,却没推动。
这具具有压迫力的男人身躯,实实在在向她昭示着雄性的攻击性。
“阿康,你起来。”
裴寂非但没有起来,反倒还故作懵懂地凑近她,“婳婳脸怎么这么红?”
薛婳:“……”
她不适地动了动,加重语气:“你下去!”
她这一动,对裴寂来说不啻于火上浇油,本就对她欲念极浓,再被她这么无意间一撩拨,他哪里能受得了?
裴寂往旁边一滚,但依然抱着她的腰,脑袋埋在她脖颈处,良久,胸腔里翻滚的那股情绪才平复下来。
*
裴寂到底还是成了留守“儿童”,眼睁睁看着薛婳离开。
太极似乎感知到他低落的情绪,凑过来将毛绒绒的脑袋拱到他手掌心里。
裴寂顺势在它脑袋上撸了几下。
何大夫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人都走没影儿了,别看了,进来吧,别在院门口吹风了。”
裴寂转身走了进去。
出了村子的范围,薛婳就进了空间,几分钟后就到了城外。
她换了装束,以赵小仙的形象从空间里出来。
一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一片建筑,正是已经建成的学校。
她走到无人处解除了幻术,现出了身形。
校园里,工人们在做最后的扫尾工作,陈添在仓库门口站着,清点商户们送来的货。
昨日薛婳给他回的信中,让他买上几百斤猪肉,糕点,到时候作为年礼分发给工人们。
学校能这么快建起来,这些工人都是出了大力的,虽然双方是你出钱我出力的纯雇佣关系,但毕竟快过年了,她还是想当一个有人情味的老板的,所以除了工钱之外,她打算另外发一点礼品。
东西不多,但也是一份心意。
见她到了,陈添立刻迎了上来,“姑娘来了。”
薛婳点点头,“东西都买齐了吧?”
“买齐了,还有结余的,保证每个人都能分到。”
“嗯,那就好,走吧,带我在学校里转转。”之前从玉京城回来后她来看了一回,工程的进度很是喜人,但后面就没怎么来了,因为她相信陈添和周傲两人会将工程完美推进的。
现在学校终于全部建成了,她迫不及待想到处看看了。
陈添也很激动,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悦,“您随我来。”
他先带薛婳去了教学楼,三层的回形教学楼,东南西北四面各有一座三层楼宇,以走廊和廊桥相连,每一栋教学楼占地都不小,有将近三百平的样子,每一层都有四到五间教室,可以充分满足教学需求。
教学楼中央,则是一个大大的花园,现在是冬天,所以种下去的花草都还没发芽,树木则是常青的柏树、松树以及香樟树,给枯寂的冬日带来了难得的鲜活色彩。
鹅卵石路通向回环的木制长亭,亭子里有石桌石椅,学生可以在这里读书。
花园最中间还挖了一个池子,池子里有假山,现在里头还是空的,等开年后这里面就会注入清澈的池水,放上锦鲤。
薛婳随便走进一间教室看了看,格局正是仿照现代教室来的,前后门,两侧的墙壁开了很大的窗,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玻璃制品,当然,人们更习惯称呼为琉璃。
不过这时候的玻璃还远没有后世那样通透明净,而且价格也很贵,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
薛婳不差钱,所以让陈添购置了一大批,都用来嵌窗户了。
琉璃窗户,就算比不上后世的玻璃,但透光性怎么着也比窗纸要好多了,此时天光照射进来,教室里很是明亮通透。
桌椅都已经摆放好了,看起来很是像那么回事。
薛婳走上讲台,幻想着底下坐满了学生的情形,不禁露出了笑容。
参观完教学楼后,又接着去了宿舍、澡堂、食堂、图书馆、体育馆等处。
宿舍都是标准的四人间,她画了图纸找木匠打造出来的上下铺,上铺睡人,下铺有柜子和书桌书架,铺盖什么的暂时还没有备上,毕竟现在学生还没有入学。
图书馆里的书架也还空着,等到开学了,这里就会补充进来大量的书籍。
转了一圈后,薛婳很是满意,对陈添的工作给予了肯定。
陈添忙谦虚道:“哪里,我不过是按照姑娘的吩咐执行罢了。”
随后,两人回到了食堂,仓库就设在食堂一侧,买来的那些肉和糕点都堆放在这里。
当然,还有钱,一筐一筐的铜钱,是陈添提前到钱庄兑好的,都用崭新的红绳串着,一串一千文。
“将那些工人叫来吧,就说要给他们结工钱。”
陈添让一直带在身边的一个少年去了。
那少年叫田经赋,原本也是来这里干活儿的工人之一,因为读书识字,人也比较机灵,所以陈添就将他带在身边,给自己打下手。
田经赋跑去喊人,很快工人们就陆续过来了,排好队,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气。
薛婳没有多说什么,只对坐在一旁刘无算道:“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