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竹牌是做任务的一个凭证,雇主看到你手里的竹牌,就会知道你是去做任务的。若是你完成了任务,雇主就会将他们手里的另一半凭证给你,到时你拿回来,才能领到赏金。”
薛婳将竹牌拿过来看了看,发现上面刻的是任务的编号。
“行了,去吧。”
“那您老可得帮我将东西保管好啊,等我完成任务回来领了赏金,就把东西带走。”薛婳不放心地叮嘱一声。
王琰呵笑一声,说得好像她一定能完成任务似的,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
“你是谁?!怎么会从我们姑娘屋子里出来!”
阿蛮看着从姑娘屋子里出来的男人,喝问道。
女扮男装的薛婳轻笑一声,“阿蛮,是我。”
听着熟悉的声音,阿蛮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面前的男人竟然是姑娘?
“来,我也给你易个容。”
薛婳将阿蛮按坐在妆台前,给她描画起来。
不多时便化好了。
阿蛮看着镜子里映出来的陌生面容,一阵不可思议,若非亲眼所见,她自己都认不出来这是自己。
薛婳又丢了件男装给她,“穿上,今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阿蛮也没多问,乖乖穿上了。
薛婳带阿蛮去的正是章台街清欢阁。
夜色阑珊,章台街灯火辉煌,街上人流量大得很,两旁的秦楼楚馆,门前或者楼上,打扮清凉的女子挥舞着香帕冲行人招摇着。
薛婳手持一柄折扇,优哉游哉地摇着,饶有兴趣地观赏着两旁的景象,神情很是淡定,仿佛是这里的常客。
阿蛮却是不太适应,闻着空气里浓郁的脂粉香,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一看就是个生瓜蛋-子。
对于那些试图靠近薛婳的姑娘,她也防得紧,坚决不许那些人近她的身。
薛婳在她肩上拍了拍,“阿蛮,别紧张,就当平常逛街就好。你表现得越抵触,别人反而越喜欢来招你。”
“嗯,姑、公子,我不紧张。”
清欢阁果然不愧是这凤池县数得着的妓馆,门楼很是气派,门前揽客的姑娘姿色也比之前的要强出一大截来。
薛婳在门前驻足看了两眼,这才走进去。
“公子,您一个人呀?奴家带您进去。”
“公子您选我吧,奴家会吹箫,保管将您伺候得欲-仙欲死。”
“公子,您看奴家怎么样?嗯?”说话的姑娘直接抓起薛婳的手搁在自己胸口上,冲她抛着媚眼。
薛婳:“……”
她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把自己化得那么俊俏了,还没进门呢,居然就引得一众姑娘为她争风吃醋。
她淡定地收回手,斜了几人一眼,一脸高傲地道:“你们这些庸脂俗粉,小爷我还看不上,我可是奔着芍药姑娘来的。”
听她这样说,那些姑娘嘁了一声,不再做纠缠了。
进了大堂,一副大型寻欢作乐图便呈现在了眼前。
龟公上前来招呼她:“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您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们楼里各色美人都有,保管您能找到合心意的。”
薛婳将手中扇子一合,丢了只金锭子过去,龟公接住一看,脸上笑容立马真挚了几倍。
“我是来见芍药姑娘的,前头带路吧。”
龟公故作为难:“公子,可不巧,今儿芍药姑娘身子不舒坦,不方便见客啊。要不我带您去玉兰姑娘那儿?玉兰姑娘容色双绝,弹得一手好琵琶,您见了绝对不会失望的。”
薛婳脸色淡漠地摩挲着扇坠,从袖中摸出来一块竹牌,“你把这个拿去交给芍药姑娘,她看了会见我的。”
龟公一开始就被她那块金子给震住了,再加上她穿戴容貌皆不俗,龟公一时也摸不准她的路数,只得接过竹牌,“那您稍等,小的去去就来。”
过不一会儿,龟公就快步回来了,恭恭敬敬地将薛婳主仆二人带到了芍药住的房间外。
芍药的贴身丫鬟沁儿候在外头,见了薛婳便朝她盈盈行了一礼,“公子里面请。”
芍药的屋子布置得很是精致奢华,薛婳进去后,便见一女子慵懒地倚在窗前的软塌上,当她转过头来时,饶是薛婳身为女子,也被她狠狠惊艳了一把。
庭前芍药妖无格。
眼前这个姿容艳冶、妩媚近妖的女子,的确很对得起“芍药”这个名字。
她上身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绣芍药的抹胸,下身是一件半透明的薄绸裤,外面松松披着一件宽大的赤色纱衣,大片凝脂般的白腻肌肤若隐若现,勾魂摄魄。
身材好得能让任何一个女人羡慕嫉妒恨。
更别说是男人了。
若此刻站在这里的真是一个男人,眼珠子怕是都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薛婳虽是女人,但女人其实更喜欢长得好看身材又好的小姐姐,忍不住一眼又一眼的瞟过去,心想自己啥时候也能长成她这样就好了。
原主的底子摆在那里,再加上她穿越过来后吃好喝好睡好,从来没亏着自己,所以她现在的颜值也是非常能打的,可以说跟眼前的芍药是处于同等水平线上的两种不同的美。
但是吧,因为她现在到底才只有十四岁,还不满十五,所以身材上就要差得远了。
“沁儿,带这位小哥出去喝茶吃点心。”芍药手里把玩着薛婳的那块竹牌,对沁儿吩咐道。
沁儿便带着阿蛮到隔壁房间去喝茶吃点心了。
房间里只剩下薛婳和芍药两人。
芍药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薛婳,“妹妹怎么称呼?”
薛婳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显,“芍药姑娘在说什么?”
芍药将那块竹牌丢回她怀里,“行了,别跟我装了,你一进来我就看穿了你的伪装。虽然你的脸、喉结、还有声音什么的都伪装得很不错,但是你忽略了一点。”
“什么?”
芍药勾唇一笑,“承认了?原本我还有些不确定,现在倒是肯定了。”
薛婳:“……”
芍药走过来,绕着她走了一圈,还凑近闻了闻,“这股似有若无的处子香,没错了,你的确是女人。”
薛婳黑线,处子香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