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桂秀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空气里静得落针可闻。
秦语容整个人也僵住了,她盯着陈桂秀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睛里寻找到一丝讯息,她说谎的讯息,可是她的眼睛连眨都不眨在与她对视着。她看不出来,她没法判断她说的话是真是假。秦语岑渐渐地收紧了自己手掌,五指紧捏在了一起。她脆弱的心脏根本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冲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秦语容的声音带着一丝的黯哑。
“你不是我亲生的,你是我和你爸抱着的孩子。我只是你的养母而已。你的亲生母亲是首都的名门,而你就是千金小姐。”陈桂秀重复了一次,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
秦语容勾唇冷笑:“不可能!”
“我说的都是真的。”陈桂秀肯定着,“我三前年是跑了,一方面是因为安倩妮她要害我,另一方面我是去找你的亲生母亲了。二十多年了,我也不知道她不是还活着,所以我就去找她。我希望找到她后,让你跟着她一起生活,毕竟她的条件比我好多了,你跟着她才不用和我一样吃苦。我花了这么久的时间,终于在首都找了她。她是当地的名门,听说比安家强多了。所以容儿,以后你跟着她,想要替自己报仇,想收拾安倩妮就容易了。妈没用,当时不能帮你什么,现在妈找到你的生母了,她可以帮你了。你再也不用受人欺负了。以你千金小姐的身份,关昊扬他算什么,当初他看不起你,现在他都要来巴结你了。”
陈桂秀一张舌头巧言善辩,她说得那么绘声绘色的,让人又不能相信她。
秦语容听着,脑子里也开始混乱了。她跌坐回了椅子内,目光空洞,死水一片。
虽然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是非常好的,但是她却并没有想像中那般高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好乱好烦。为什么会出这么多事情来?为什么在她二十六岁后才知道自己并非陈桂秀亲生的,生母另有其人,还中首都的名门。这是她完全不敢想像的,毕竟她从小生活就很清苦,直到现在也只是平凡的一个人。真没想过有一天她也会是荣华加身。
这真的就像是在做梦一般,脚踩地云端,轻飘飘的,没有真实感,总觉得随时会从云端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容儿,你怎么了?这是好事啊,可是你怎么一点都不开心?”陈桂秀拉着她手。
换成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会开心地跳起来吧。从一个平凡的女子成为名门的千金,等待她的命运将是多么的锦绣光明。
人性是贪婪的,面对这些美好的诱惑,又有几个能真正的喜怒不形于色,淡定平静的。
秦语容掀动了眸子,看着面前的母亲:“妈,这都不是真的是不是?我不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虽然我也很希望改变现在的状态,我也想要过得更好,但是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
她始终不敢面对和相信,她怕她相信了,梦就醒了。她曾经迷失过,现在好不容易脚踏实地了,她怕自己再一次迷失。毕竟贪婪和**是人的本性本能,从小吃苦的她也有爱慕虚荣的一面。
“傻孩子,妈真没有和你开玩笑,妈说的是真的。”陈桂秀抬手抚着秦语容的脸,“你的人生将会不再一样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每个人都向往更好的生活品质,这无可厚非。如果有这名正言顺的机会从灰姑娘变成公主,这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就不相信呢?容儿,这是好事。妈替你高兴,也不枉这三年多的辛苦寻找,终于可以对你有一个交待了。”
秦语容看着陈桂秀那张脸,眼角已经爬是皱纹,这三年似乎又老去了一些。她的表情既凄苦又高兴,再想着她说的话。秦语容开始怀疑自己不是不真的误会了她。
“这三年你真去找我生母了,那她在哪里?”秦语容眼眶泛红,声音颤抖。
“她在首都,我已经告诉她这件事情了,我会尽快安排你们见面的。容儿,你别急。”陈桂秀的指尖抚过她的眼眶,“能回到你亲生母亲身边,你该高兴。”
“我想问问她当然为什么要丢下我。”秦语容脱口而出,语气里带着怨恨。
陈桂秀坐在她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表现得母女情深:“容儿,你生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你问她也可能得不到答案。她知道有你这个女儿心里十分的高兴。你最好不要去惹她生气伤心,反而要表现得你这个女儿很贴心懂事,那么她会更喜欢你的。”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秦语容惊讶道,“那她怎么知道我是她的女儿?你说是她就相信了吗?她又不是白痴。”
秦语容又开始怀疑了,自从她这些年发生了那一系列的变故后,她就心里特别不安,总是不能相信别人。况且这可是天上掉下馅饼的事情,更加让人值得怀疑。怎么就凭空冒出一个生母,还是首都的名门。这从地下到天堂的感觉,一时半会儿谁都没法接受。
“当然得有证据,我有你妈妈当年留下的玉,上面还有她的名字。她一看就出来出了。”陈桂秀解释着,安定着秦语容的心,“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但这就是事实,你以后回到你妈身边和她慢慢的接触,就会习惯的。现在你是没有见到你亲妈,你见到她就会和她特别亲切的,毕
会和她特别亲切的,毕竟你们之间有着血缘关系。现在先别多想了,还有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告诉秦语岑他们,毕竟你生母是名门,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儿这样的事情还是要低调处理的。”
“嗯。”秦语容点头。
她也没想过要告诉秦语岑他们,她并是想瞒着他们,只是不想张扬,还有如果这种事情只是弄错的话,那说出去了就太丢人了。她必须要见到那个是她生母的女人,确定了事情再说。
“记住我的电话,你亲生来这边,我就会和给你电话。”陈桂秀见秦语容似乎动摇了,心里也十分的欣喜,她觉得她能看到大把大把的钱往她怀里飞来,“来,我们好好吃一顿饭。”
秦语容收拾好心情和陈桂秀开始吃饭。
陈桂秀特别的热情,不停地替她夹菜,让她吃。对她十分的关心一般。
吃完饭后秦语容和陈桂秀吃完扬便分开。她打车回了棠煌帝景,一进门就听到了许多人说话的声音,特别热闹。
她换了鞋走过去,看到客厅里不仅有霍靖棠和秦语岑、秦语轩,还有白雪霄和席言。难怪会觉得热闹,原来是白少他们到这里作客。
秦语岑看到秦语容回了家,关心地问她:“容儿,你吃饭了吗?没有话,我去给你做点。”
“姐,我吃过了。”秦语容走过去,落坐下来,“白少,言姐,你们也来了。”
“嗯,今天有空,就到这里来蹭饭了,然后和你姐商量一下结婚的事情。”席言拿起泡着花茶的水壶替秦语容倒了一杯茶,放到她的面前,“你怎么了?看起来兴致不高。”
“没有。”秦语容的心里还想着陈桂秀说的事情,她不是她的女儿,她有一个名门出生的母亲。她的人生就此会改写,会越来越好。她甩了一下头,让自己不要去再想,她问席言,“你们在商量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我和你姐以前说过谁先结婚就做谁的伴娘,现在我们一起当新娘,所以就没有伴娘了啊,我们就在想找谁当伴娘。”席言端起花茶抿了一口,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白雪霄,“你们也想想伴郎的事情啊,别什么都要我和岑岑操心。”
白雪霄长臂伸展在沙发背上,状似把席言搂在怀里一样。他看向霍靖棠:“二哥,你觉得呢?”
“咱圈子人还少吗?”霍靖棠脱口而出,“冷幽,阿浪,小帆,沈清不都单着吗?都能用。不够的话,我还能拉几个来。”
都能用?这是话啊?敢情把人家都当东西来使了。
秦语岑不满的用手肘轻撞了一下霍靖棠的腰:“靖帆他们又不是东西,你说话能尊重点人吗?况且你要别人当伴郎,得诚心邀请,什么叫都能用?你会不会说话啊?”
“我结婚他们还敢不当伴郎么?想我当伴郎的人多的去了,能挑上他们几个也是他们的福气,还想怎么样?也许沾了我的喜气,他们也能顺利找到自己的媳妇。”霍靖棠不以为然。
秦语岑真的无语了,有这么自恋的人吗?
“嗯,四个是不够,人多热闹一些。”白雪霄加了自己的意见在里面,“婚期是九月九,那伴郎伴娘就挑十个,十全十美。”
“这个想法挺好的。”霍靖棠一笑,“那除了他们几个,还得找些人来。这个交给席言最好,和我们两家关系好的一些人,或者公司里的一些都可以。”
“那伴娘呢?数数有几个。”席言点头,身为秘书的她想找人,很简单的。
“静娴结婚了,她自然就不算了,静柔一个,雪菲,简希……女生好像少点。”霍靖棠微微蹙眉。
秦语岑看着对面坐着一直沉默不言的秦语容:“容儿也不是一个吗?我结婚怎么能少了我妹妹当伴娘。容儿,是吧?”
“啊……姐,你说什么?”秦语容完全不在状态,心思早就飞走了。
“我说我结婚你得当伴娘,行吗?”秦语岑也觉得她今天有些异常。
“嗯,好啊,能做姐你的伴娘我很开心。”秦语容挤出了一个笑容,却有些僵硬。
秦语岑看着她的勉强:“你是不是这段时间工作太累了?如果累了,就早点去休息吧。”
秦语容点头:“那姐你们慢慢聊,我去睡了。”
她觉得此刻,她有些融不入这样的热闹气氛里,她的心里有太多的东西,沉重而又惊喜,又让她有不安。
秦语容走后,秦语岑他们又继续商量着事情。
秦语轩倒是轻轻地拉了一下秦语岑的衣袖:“姐……”
秦语岑侧眸看他:“有事?”
“嗯。”秦语轩很认真的点头,然后目光扫过在座每一个人,鼓起勇气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姐,姐夫,霄哥,言姐,我……我能当伴郎吗?”
秦语轩说完这话,自己就先脸红了,格外白皙的脸上浮起羞怯的红晕。他的心里十分的忐忑。四人都把目光齐聚在他的身上,惊讶之后,他们都笑了。
“对啊,小轩也是男子汉了,可是做伴郎了,我们怎么就忘了。”霍靖棠觉得秦语轩能主动迈出这一步,这说明他已经有适应这个社会的能力,而不是像曾经总是逃避。
“对啊,小轩可是当下的小鲜肉,穿起礼服一定帅得迷死好多女孩子。”席言对他夸赞着,“说不定还能找到女朋友。”
秦语轩被席言说得
被席言说得脸更红了,红到了滴血,他张着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低下了头:“言姐……求放过。”
“言言,你就不要欺负小轩了。”秦语岑拧眉看着席言,还说什么女朋友。
虽然秦语轩有一张小鲜肉的高颜值的脸,但是生性过于害羞腼腆,加上他本身的缺陷,想要交一个真心以待的女朋友是有难度的。如果是假意就是欺骗,那么就会有伤害。单纯而脆弱的秦语轩又怎么能承受。想到这里,秦语岑的心更多的是心酸。难道小轩要一辈子一个人过了?还是给他找一个同样有缺陷的人呢?
“哈哈哈,小轩这样子最可爱了,越看越想欺负一下。”席言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心情特别好。
白雪霄的大掌烙扣在她的不盈一握的细腰上:“言言,想欺负人选我就行了,别打小轩的主意了。他不是你的菜。”
“他不是我的菜,你是行了吧。”席言瞪了他一眼,“插什么话,歇着吧。”
“你们两个别添乱。”霍靖棠发话了。
秦语岑拉着秦语轩的手:“既然你都开口,姐姐当然要答应。只是是姐疏忽了你,对不起。”
秦语轩笑着摇头:“姐,我会努力做好你的伴郎的。那伴娘我可以推荐一个人吗?”
“谁?”秦语岑好奇了,秦语轩也有认识他们之外的朋友可以推荐来做伴娘。
“其实你们也认识的,就是关诗雅啊。”秦语轩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一下浅色的唇瓣,“姐,她一直把你当成姐姐一样,那天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要请她喝喜酒吗?何不也顺便让她做伴娘呢?我想诗雅一定会很开心的。”
秦语岑觉得秦语轩说的对,连连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诗雅也是一个非常适合的人选。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那这样算算刚好有五对伴郎伴娘了。还差一半。”席言已经熟记于心这些人选。
“其实还有一对重要的人选。”霍靖棠说了一半,然后与他们的目光交汇,“知道吗?”
他们都摇头:“不知道。”
“别卖关子了,说来听听。”白雪霄催他。
“你别告诉我是关昊扬之类的。”席言看着霍靖棠那薄唇边的笑容,联想得很意外,“虽然我也觉得让关昊扬来给你和岑岑当伴郎是一件很不错的提议,可是虐虐他,让他近距离看看咱岑岑是怎样得到幸福的,可是关昊扬是不可能答应的,就算答应了,也不会有好事。他那种人是不知道什么叫真心祝福别人,万一他从中使什么绊子,不是把破坏气氛吗?想虐他的机会以后还是有的,所以别把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让他搞砸了。”
霍靖棠掀了掀眼皮,淡淡道:“席言,你真是想太多了。”
“那是谁?”秦语岑觉得席言说得对,她也不希望这么喜气的事情让关昊扬给破坏了。
“是霍靖锋和江书燕啊。”霍靖棠说得自然,“难道不行吗?他们都是单身。”
“靖棠,你要霍靖锋当伴郎?”秦语岑意外了,“他会答应吗?况且他腿还没好呢。”
“哥,你觉得他合适吗?你们之间……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可以这样了?”白雪霄也颇觉得惊讶。
霍靖棠只是高深莫测一笑:“我也是可怜他。他不是婚礼有变吗?既然我赶在他之前结婚,那么让他当个伴郎过过瘾吧,弥补一下他没当成新郎的失落感。我结婚的时候他的腿不好也得好。”
能有机会看到江书燕,能和她当伴郎娘,他有什么不乐意的。他这样安排,霍靖锋一定会对她感恩带德的。看在他受伤的份上,给他一点安慰吧。
当个伴郎过过瘾?众人已经无语了。
“那么现在是六对了。”席言统计完毕,“余下的我会找人凑上的。”
“那今天就商量到这里,先回了。”白雪霄拉着席言告辞要离开。
他们走后,霍靖棠,秦语岑和秦语轩也分别回了卧室,洗漱准备上床休息。
霍靖棠走到床边,他把秦语岑手中的一本书抽走。
“靖棠……”秦语岑话音还未落,他已经倾身吻了上来,把她后面的话全部吞没。
霍靖棠一边吻着她,一边剥落着她的睡袍,有些急切渴望。
秦语岑搂着他的颈子,完全拒绝不了他的热情,也无力阻止他们一起共赴这一场痛快淋漓的欢愉盛宴。
也许他真的是太饿了,饿了三年,所以每一次都狠得像是要从她的身上索取回来三年的饥渴。他不知道疲惫,而她却承受不住这样的疯狂。只以感叹着男女之间体力的差距。
不过经过这样的激动后,非常的好眠。可以在他的怀里安心的一睡到天亮。第二天就能有很充足的精力去工作。
秦语岑没想到叶绮云又来京港市了,还给她打了电话约见面。叶绮云不是本地人,而她来这里就找她,那也是把她看成朋友和信任的人。加之她是蓝斯的阿姨,她久蓝期的恩情太多了,能帮她照顾着叶绮云也算是向她报恩了,而且她觉得和叶绮云相处,倍感亲切,感觉她的身上有一种慈母般的温柔,而她早早就失去了母亲,这份温暖她能从叶绮云的身上得到,所以秦语岑完全找不到可以拒绝她的理由。正好她也把她和霍靖棠要结婚的事情告诉她。
秦语岑中午出去的,和叶绮
的,和叶绮云约好吃饭,是一家私房菜馆,自然是上档次的,霍靖棠有这里的会员卡。
在京港市,只要是能叫得出名的奢侈的地方,不管中会所还是餐厅……霍靖棠都有至尊或者钻石VIP卡,上面还有他名字的拼音,看来都是为他专属制作。因为她在书房看到过他有一个专门装这些高档消费地儿的的卡包,里面全是各种卡,看得她眼花缭乱的,甚至还有美容SPA会所的。
她时时还取笑他:“你也要美容?还是给你小情人儿办的?”
“你以为我稀罕?看清楚是面是你的名字。”霍靖棠挑眉,“还不是为你,你拿着去做SPA放松挺好的。拿这张卡去,不用你花钱,我让席言每个月都会充钱进去。”
“我不去。”秦语岑摇头,果然看到上面的拼音是她的名字,“这种地方就是烧钱的。”
“这种地方是规定会员每年要消费的多钱的才能一直维会员的折扣。你不去消费,我还是得花钱。”霍靖棠说道,“如果你一个人去觉得没意思。席言也有一张,你可以和她一起去。”
而这些卡,并不用霍靖棠亲自去办理,也会有人送上来讨好。
这就是一个以金钱权势的看身份看地位的社会,高高在上的人总是能轻易得到普通人从不奢想的东西,也许穷极一生也无法追求得到。
秦语岑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到了叶绮云订的包厢里,她穿得一身洁白,非常的优雅。
“云姨。”秦语岑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
叶绮云替她倒上了一杯茶水:“我在京港市也找不到一个能说话的人,所以就只好找你了。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你工作。”
“没有,我安排好事情后,有工人和我妹妹弟弟帮忙,我倒是乐得清闲了。”秦语岑端起了茶水抿了一口。
叶绮云把菜谱递上:“我点了两个菜,你看看你喜欢什么?再点些。”
秦语岑接过来,细细地翻看了一下点了一个她喜欢的,还有一个招牌菜,最后是一道汤。两个人四菜一汤,已经很足够了。
菜上来后,他们边吃边聊着。
这陈桂秀已经一天一夜没有找她,这让她十分的煎熬,叶绮云的心里非常的着急。她也不想太主动,太过主动只会变得更被动,谈事情也会束缚自己的手脚,而给对方攻击的弱点。她叶绮云虽然是一个女人,但看惯了太多像陈桂秀这样贪婪的人,所以要怎么做她的心里有数。她需要的就是冷静,看看陈桂秀和她之间谁更经得起等待。陈桂秀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要钱。只要她把手里的钱花完了,她就一定会找上门的。
“云姨,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秦语岑体贴地替她盛了一碗汤放到她的面前,“我和靖棠就要结婚了,日期已经定好了,是九月九日。”
“真的吗?这日子好,天长地久。”叶绮云笑道,满心的祝福。
秦语岑回以她一个微笑,然后从自己的包包里取出了一张请帖,依旧是用传统的大红色,非常的喜庆。在设计方面则用了很多小心思,所以显得不那么俗气,而是精致大气。她把结婚请柬双手递上给叶绮云:“云姨,这是给你的请帖,请你和你的家人一起来。”
虽然叶绮云的老公唐勋似乎并不喜欢她,但是她还是要说这样的话,这是礼节。她请了,他来与不来却是他的事情。她相信唐勋是不会来的。
“好。”叶绮云接过请帖,打开看着里面写的字,“是霍靖棠写的?”
上面的字龙风凤舞,透出男人笔力和浑厚和苍劲。
“嗯。”秦语岑本想写的,可是他却把活儿全揽过去了。
霍靖棠每天上班会在闲暇之余写,他说这样才能表示她对他的重要性,从这一点细节上让所有的有知道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那你有没有请蓝斯?”叶绮云看了一下时间和地址,然后收好放到自己的包包里。
“还没有。”秦语岑摇头,“离结婚的时间还有一个月,我慢慢通知,今天你找我吃饭,我就顺便请你。蓝斯那里我会先打电话然后再给他寄一张请帖过去。除了他,我还要请凯文凯西和其他要好的朋友,最后还有恩师卡尔文。”
“虽然我也挺替蓝斯遗憾的,但是感情的事情就是这样,只要你觉得好便好。蓝斯也会明白放下,然后找到自己的有缘人的,都会幸福的。”叶绮云和蓝斯关系好,自然是是替蓝斯可惜了这段无缘的感情,“能拥有你这样的女儿,做父母的也很贴心。只是你妈妈不在,不能看到你身披嫁衣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这一天,也挺可惜的。如果你是我的女儿该多好……”
叶绮云说到这里,眼眶就有些发热发酸。她自从确认了自己有一个女儿在世时,有一个和秦语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的身体里流着和她相同的血脉时,她就非常想见到她,想给她一个迟来了这二十多年的拥抱。
“云婕,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虽然和你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却觉得好像认识你很久一样,觉得你很亲切,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的母亲一样。云姨,我挺喜欢你的。”秦语岑说的是发自内心的感觉。
“我和你一见如故,也很喜欢你。”叶绮云扯了一张面纸轻拭了一下眼角,“语岑,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我和我先生结婚这么多年没有孩子,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渴
里还是很渴望有一个孩子的,毕竟一个女人要做了母亲,这一生的才是圆满的。最近我却得知我竟然有一个女儿在这世上……打从心里来说我是真的非常高兴,这种高兴真的是无法形容。可是问题在于这个孩子可能不是我和我先生的,可能是我和别人生的,但是我的记忆告诉我我除了我先生,我根本没有任何亲密的异性。我和我先生青梅竹马,我们感情如此好,我又怎么可能做背叛他的事情,而且是这样的事情。我现在特别怕,不知道要怎么对我先生开口。如果他知道我有一个女儿在世的话,他一定会认为我背叛了他,一定不会接受的。我不想失去他,也不想丢下我的女儿不管。语岑,你说我该怎么办?”
现在聊了陈桂秀给她压力之外,还有唐勋那里,父亲那里,她不知道要如何开**待这件事情。
凭空就冒出了一个女儿,她都措手不及,又何况是自己的爱人和父亲。
叶绮云痛苦地拧着眉,非常的为难。她双手捧着碗,不知道要做什么。
秦语岑默默地听完,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伸手去握着叶绮云的手:“云姨,你现在的感受我能明白。知道那种会被误会背叛自己爱的丈夫的心情。不过既然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你的确是要好好的整理一下。你说你一点记忆都没有,那是不是你忘记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叶绮云扣住秦语岑的手,仿佛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一般,现在她觉得她能信任的只要秦语岑,才会把这种隐秘的事情告诉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唐勋从小认识,我们两家都看好我们,我们感情也好,到了年龄自然就结婚在一起了。他说我们曾有过一个孩子,不过生下来没有活成,我受了一些刺激,所以就把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选择遗忘了。然后我们就这样过了这么多年。”
“你确定那个孩子死了?”秦语岑问她。
“我对那个孩子的事情根本不记得了。”叶绮云摇头,“以前的事情过去就算了,只是现下,我要如何办?”
秦语岑也不知道,她看着叶绮云痛苦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云姨,虽然我也想不到很好的解决办法,但是我知道夫妻之间不应该有所隐瞒,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坦诚相对。欺骗对方只会把这段感情弄成面目全非,也会让人多疑,不如自己坦白。唐先生那么爱你,我相信他会理解你的,或者说他能把事情查清楚,就能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云姨,你觉得这样好吗?”
“坦白?”叶绮云深吸了一口气,“这种事情……要怎么坦白?没有男人愿意被头上种绿毛的。就算唐勋再爱我,可他毕竟是一个男人,他怎么能忍受他爱的妻子,认识了近五十年的妻子在这个时候出这样的事情,对于叶家对于唐家来说是奇耻大辱。先不说唐勋会不会原谅我,我父亲就会打死我的。我当然不怕,只是我怕我不能弥补我的女儿。我已经让她流漓在外二十多年了,我早就是不合格的母亲,我不想在今后我还不能认她回家。”
“那只能选择对你更重要的那一个,唐先生或者你女儿……”秦语岑的声音渐渐变轻。
因为这是非常两难而痛苦的选择,一边是老公爱人,一边是亲生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谁又愿意削去其一?而且无论削去哪一面都是椎心刺骨的疼痛,是无法轻易随的痛。
“更重要的那一个?”叶绮云有些迷茫,因为对于她来说两人同样重要。
秦语岑已经不忍心再让叶绮云面对残酷的选择,她扬起微笑轻拍着她的手背:“云姨,这件事情你就先别想了。你女儿不是和我差不多大吗?她这个年龄也许已经成家了。她有自己的家了,有老公和孩子的话。你总不可能让她随你去首都吧?既然她有幸福的家,那么就让她选择自己的人生继续过去下,这对她来说才是幸福的。你们是母女这份血丝是割舍不掉的,你想看她时就看看她就好了啊。不改变彼此现在生活状态之下相认吧。”
“你是说私下认她?”叶绮云道,因为秦语岑所说的也不无可能,她的女儿也许已经有家了。
“嗯。”秦语岑点头,这样劝她也是不想她这么难受,“如果你怕唐先生知道的话……只能这样了。相信你的女儿会理解你这个母亲的,因为她也可能已经是一个母亲了。她会明白的。”
叶绮云陷入了沉思里,也陷入了两难里。
这顿饭吃得不太高兴。叶绮云身体又有些不舒服,秦语岑把她送回了棠煌酒店安置好。在那里陪着她睡下,她才放心的离开。
秦语岑出了酒店,觉得心里的些沉重一般。
叶绮云本人优雅美丽,家世好,嫁的老公也好,可是也有烦恼的时候,而且这还是一个大烦恼。换成任何人都会手足无措吧。
秦语岑没有打车,一个人走在街头,就这样没有目的,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她包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才取出来一看,是霍靖棠打来的:“你在哪儿?”
“我在……”秦语岑四处看了一下,“在电视台到中心公园的那条路上。你找我有事?”
“嗯。”霍靖棠轻轻一应,“妈帮我们从法国订订制的婚纱和礼服送了两套过来,放到了我妈一个同学的婚纱店,我们现在去试一下。”
“试婚纱?这么快就送过来了
就送过来了?”秦语岑很意外,毕竟一件手工婚纱至少要做一个月吧,这才半个多月的样子,最多二十天。
“嗯,我妈的熟人,加上多给点钱让对方多找些工作缝制,自然就快了。”霍靖棠解释着,“好了,我站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来接你。”
“好。”秦语岑结束通话后,找了一处休息椅坐下,享受着微风,也看着世间百态。
霍靖棠到的时候,就看到她的侧颜,她坐在那里,很安静,发丝和裙角都在微风的轻胇,黑白两色,极致的对比,仙气加上,仿佛不食人烟火般。她见他的车停在面前,透过车窗看到霍靖棠,扬起了一个微笑,然后起身,他已经侧身过来打开了车门。她上车关门,他启动车子离开。
“刚才坐在那里在想什么?”霍靖棠伸过一只手握着她的手。
“没想什么,我那是在放空自己。”秦语岑的手指与他的紧扣着。
她不想让自己负担太多,所以有时候就静坐那里,什么都不想,把那些负面的情绪都这样发挥掉,这样才会轻松起来,才不会活得那么累。
“学会调节自己了,很好。”霍靖棠赞赏道。
他们到了婚纱店后,服务员接待了他们:“霍先生,秦小姐,请往这边。”
霍靖棠和秦语岑分别被服务员领到男女士的更衣室里。
她捏着洁白的婚纱坐在更衣室里,纤细的手指颤巍巍地抚着婚纱,这是她人生里第二次穿婚纱,却比第一次比起来要有足够大的勇气才能穿上。第一次穿婚纱时留下的阴影落在心里。她知道霍靖棠和关昊扬并不是一样的男人。她也知道这一次她将获得她渴望的幸福。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去多想,然后换手里的婚纱换上。
她拉开了圆形的帘幕,双手提着婚纱步出来,她美丽得让人惊艳,美得像是从云端跌落凡尘的仙子一样。服务生的眼里都写着大大的赞美。
“秦小姐,你真漂亮。”他们由衷的赞美着。
他们带她来到了大厅,霍靖棠已经换上礼服,是黑色的礼服,系着领结,礼服的领是黑色的绒面,看上去更加的高贵。他站在那里,笔直挺拔,把礼服撑得起来,加之无可挑剔的俊美容颜,秦语岑都觉得太帅了。尤其是那双黑眸,如最闪耀的黑曜石般,迷人而沉沦。
“岑岑,过来。”霍靖棠向愣在离他几步远的秦语岑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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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这么多本只换你一个证,可好?”他眉眼带笑,俊美迷人。
“什么证?”她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要,她就给呗。
“结婚证。”
“凭什么?”
“凭你偷走我的心,还动了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