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绿竹下课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在走廊里罚站的吴安生,意思很明显,等死吧你,臭小子。
吴安生努力挽回局面,“林老师,那些人都是凡夫俗子,看不见您的宝贝,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您可千万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啊”。
林绿竹双手抱在胸前,冷笑一声:“忽悠,接着忽悠,你觉得我信吗?今天真是奇耻大辱,此仇不报难解我心头之恨”。
吴安生苦着脸说道:“林老师,您高抬玉手放我一马吧,弄死我谁写小说给你看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对了,请假条我已经作废了,吴同学,放学见哦”。
林绿竹抱着教材离开了,一双高跟鞋踩在地下登登作响,这声音仿佛踩在吴安生的心上,一颤一颤。
胖子跑出来问道:“生哥,解决没?”
吴安生没好气的说道:“解决个屁,这婆娘阴险恶毒,不可理喻,我只是跟她开个小小的玩笑,她竟然要置我于死地”。
“走吧,抽根烟去,一烟解千愁”,他和胖子勾肩搭背的去厕所抽烟。
林绿竹回到办公室后越想越气,臭小子忽悠人真有一套,任她冰雪聪明蕙质兰心,也不小心着了这小子的道。
林绿竹怕别人踩到她七彩云裳裙的裙摆,中午吃饭的时候故意避开人群。
路上凑巧碰到五班的班主任诸葛钢铁,诸葛老师看林绿竹走路左顾右盼的,还时不时挽一下胳膊下面的空气。
于是诸葛老师多管闲事的问道:“林老师,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林绿竹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道:“是诸葛老师啊,我没事,好的很”。
诸葛钢铁点点头准备去吃饭,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林老师,最近外国有则小故事很火,叫皇帝的新衣,不过国内的译文都翻译的不到位,你回头帮我翻译一下?”
林绿竹笑着说好,下午就去网上搜原文帮忙翻译。
这不就巧了吗,林绿竹看到原文顿时火冒三丈,这吴安生是戏弄傻子呢,林绿竹简直想把这孙子碎尸万段。
吴安生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也有这则故事,装杯有风险,扯淡需谨慎。
……
十七中周五的最后一节课大扫除,当天没有安排值日的同学就可以放学了。
胖子同情的望着吴安生说道:“生哥,去吧,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你走了后我会替你照顾好两位嫂子,家里的事不用担心,这都是兄弟应该做的”。
汝妻子,吾养之?狗日的死胖子,想的还挺美。
吴安生面带悲壮,像是要去慷慨就义,“胖子,等我归来之时”。
“怎么?”
“就是你下葬之日”。
“别啊,生哥,我开玩笑的,这不缓解一下气氛嘛”。
他没有理会胖子,昂首挺胸阔步流星的向钢铁瞎的办公室走去。
钢铁瞎的办公室很大,门没关,里面的老师们在批改作业或是教育同学,偶尔传来戒尺抽打手心的声音,‘啪啪啪’,吴安生不寒而栗,小腿发软。
他深吸一口气,缓步走进去,意外的发现齐思夏也在里面,一名女老师正亲切的和她聊着天。
吴安生计上心来:“哟,真巧啊,这不齐思夏同学吗。上午你交代的事我都办妥了,齐老先生很满意,但是我这上午旷课的事你得和我们班主任解释一下”。
齐思夏疑惑的看过来:“我没有啊,上午你不是睡过头了吗?”
淦,这姑娘脑子不太灵光,编瞎话都不会。
“吴安生,你过来一下”,角落里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吴安生步履蹒跚的挪过去,站在诸葛钢铁面前瑟瑟发抖。
诸葛钢铁拿戒尺抽了一下桌子,“说说吧,这几天是怎么一回事,上课写小说,家庭作业不写,今天还旷课惹你们林老师生气,你要上天不成?”。
“钢铁瞎,你听我狡辩。不是,诸葛老师,您听我解释”。
诸葛钢铁拿起桌上的枸杞茶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那你解释吧,看看我信不信”。
吴安生的大脑以每分钟一千八百公里的时速疯狂转动。
“诸葛老师,旷课的事是这样的,其实我今天早上很早就起来了,上学路上碰见一个小女孩,她找不到妈妈,坐在马路边抽泣。
我一想,诸葛老师经常教育我们要热心善良,这种事情肯定不能袖手旁观啊,于是我过去带她找妈妈”。
“那找到了吗?”
吴安生有点口渴,舔了一下嘴唇,“找到了,小女孩说她记得妈妈的电话号,我就按照号码打过去,她妈妈说自己上班很忙,忘记送女儿上学了,让我帮一下忙”。
“那你又送小女孩去上学了?”
“没有啊,小女孩认识上学的路,要我送她干嘛?”
诸葛钢铁为之气结:“那你说前面的一大堆干嘛?”
吴安生一脸无辜:“这不是要体现诸葛老师诲人不倦的魅力吗?我心目中的诸葛老师是一个德高望重,呕心沥血,兢兢业业,鞠躬尽瘁的良师益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啊,我伟大的诸葛老……”
诸葛钢铁被气乐了:“滚蛋,少跟我在这儿扯犊子”。
办公室里发出一阵哄笑声,齐思夏偷瞄着吴安生掩嘴娇笑。
一个秃顶男老师说道:“诸葛老师,你这学生真有意思,等会下手轻点”。
我谢谢您啊。
吴安生扭捏的说道:“诸葛老师,迟到的事是我不对,但是不写作业真的不怨我”。
诸葛钢铁绕有兴趣的问道:“哦?那你说说为什么没写作业”。
天不生我吴安生,万古杯道如长夜,杯来。
吴安生扫视一圈办公室内的老师,开口说道:“诸葛老师,恕我直言,这些作业简直是在侮辱我的智商,我不愿也不屑去写。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老师才会布置出如此弱智的作业?”
此话一出,震惊全场,老师们都惊的说不出话,这小子也太狂妄自大了吧。
诸葛钢铁语重心长的说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也不怕闪了舌头?老师知道你母亲的去世对你打击很大,但没想到你完全变了个人。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如果你这次期中考试能及格,这些事老师都可以不计较,你好自为之吧”。
这么轻易的就解决了?爷果然是天命之子。
“诸葛老师不计较,不代表我会放过你”,林绿竹走进办公室冷冷的看着吴安生。
这个坏女人,阴魂不散啊。
“林老师,您要教训我总要给个理由吧,我不能平白无故的挨上一顿板子吧”。
吴安生笃定林绿竹不敢说出原由,这事谁好意思说出口?
林绿竹面带寒意:“理由?你惹我生气了,这个理由足够了吗?手伸出来”。
吴安生看向诸葛钢铁求助,钢铁瞎转过头装作没看到,吴安生再看向齐思夏和其他老师,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他。
林绿竹抄起桌上的戒尺说道:“怕了?伸出来,快点”。
吴安生绝望的闭上眼睛,天要亡我啊。
“林老师,能别打手吗?我还要写小说赚钱呢,打屁股成吗?”
“行,撅起来吧”。
吴安生趴在桌子上撅起屁股,等待着戒尺落下。
‘啪’,实心的铁戒尺重重的抽在屁股上,吴安生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屁股上火辣辣的,应该是肿了。
“哦豁,哦豁,林老师轻点,我错了,我知错了啊”。
林绿竹仿佛听不见他的求饶,一下接一下的抽着,办公室内的惨叫声接连不断。
齐思夏不忍心见到这种场面,双手捂住嘴巴聚精会神的看着吴安生挨打。
别误会,她捂嘴是怕开心的叫出来。
打了十几下,林绿竹停手了,她气喘吁吁的说道:“行了,这事咱们算完了,以后要好好学习,不要再惹老师生气,知道吗?”
吴安生双手撑在桌子上奄奄一息,他想问一句‘林老师,你吃饭了吗’缓解缓解尴尬。
结果开口说的是:“林老师,你没吃饭吗?”
林绿竹一听,这还得了,又拿起戒尺要抽这丫的。
齐思夏终于当了一回人,她上前拦住林绿竹:“林老师,别打了,再打他都没法写小说给您看了”。
吴安生泪流满面:女侠,还是你对我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