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正围着一张圆桌热闹地喝酒打牌吹牛,而他们对面,根根铁栏杆泛着冰冷的光,里面的光景一览无余。
角落的小床凌乱邋遢,一个抽水马桶缩在对面的角落里,还有一个瘫靠在栏杆上奄奄一息胡子拉碴的男人,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两人的突然到来让喧闹的一切骤然安静下来,异样的环境让面容难辨的男人微微仰头,望着安静下来的人群。
那一双死灰一样的眼睛,在望到任菲菲时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光芒,他急切地从地面上试图站起来,身体却因为长时间的囚禁而虚软无力,他尝试了好几次才勉强了稳住了身,从铁栏的缝隙里伸出那只脏兮兮的手来。
“菲菲,救救我,救救我。”在男子开口说话时,任菲菲已经细细打量了他半晌,直到他开口,对着自己声声疾呼,她脸上霎时间呈现出一种无比震惊的神色来。
“你是荣峥?”她难以置信,跑近男人,对着他脏兮兮的面容细细打探一番,才证实了自己内心的猜想。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种模样了?”即便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自以为自己已经凉透了心,深恶痛绝,可是眼下看到他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她心里还是流过无法抑制的心疼。
荣峥长大了嘴巴,将视线放到了江钰昊身上,目光里的怯意较恨意更浓。
被囚禁的这40多天里,他每天都生不如死,身体里那一股浅浅的被好不容易激起的血性,只支撑着他抗争了不到5天就败下阵来。
现在,只要能让他出去,能重新给他自由,他就会感激涕零,不过一切的。
他放声大哭起来,肮脏的双手突然死死拉住任菲菲的衣袖。
任菲菲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有些害怕地想收回手,却被他拉得更紧。
“当初那场车祸是你安排的,菲菲,你必须要救我。”荣峥对着任菲菲苦苦哀求,浑浊的泪打湿了难辨五官的脸。
任菲菲求助地望向江钰昊,满眼哀求。
江钰昊屏退一群人,悠然走到了长凳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你想救他?”他专心致志地玩弄着自己的指甲,傲慢地问任菲菲。
“钰昊,我求求你,放过他吧!当初的事情都是我指使他的,我求求你。”借着蹲下的姿势,任菲菲索性换为了双膝着地,跪着祈求江钰昊。
江钰昊冷幽幽地望了她一眼,快速收回了视线,“不用求我,更不用给我行这么大的礼,他的命和自由,其实全在于你。”
“我?”任菲菲差异地睁大了眼睛,双目悠悠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心下讶然。
“你想要我怎么做?”她弱弱地问道。
“很简单。”江钰昊从凳子上起身,居高临下望着伏在地面的女人,“现在就去跟我办离婚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