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残阳被陈之燕说得有些尴尬,不由道:“我是奉密旨来江南办案,这只是虚与委蛇,虚与委蛇。”
“虚与委蛇?虚与委蛇都爬到人家床上去了?公主殿下是这样让沈驸马虚与委蛇的吗?”陈之燕的情绪忽然有些激动,幸好声音压得还算低。
楚残阳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才道:“大小姐,你小点声,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谁跟你这水性杨花的人是一条船上的?”陈大小姐竟白了楚残阳一眼。
水性杨花?楚残阳没想到陈之燕竟然会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而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那催情散的药性还没完全清除的缘故,楚残阳觉得自己现在对美女的免疫力似乎差了很多,陈之燕那白了自己一眼的嗔怒风情,竟让自己心头微颤,小腹间升腾起一股火热。
“看什么看?”陈之燕见楚残阳竟然盯着自己,不由脸上更是一红,再次薄怒道。
“咦?你们在聊什么呢?”前面的水清浅似乎听到了一点动静,不由转身问道。
“喔,没什么。从京城来江南有一段时日了,我在问陈大小姐最近京城里有没发生什么趣事呢。”楚残阳忙找了个借口。
“是啊,近来京城里出了不少有趣的事呢。”陈之燕顺着楚残阳的话圆了一句。
“喔?京城都有些什么有趣的事,陈大小姐也说与我听一听呢。”水清浅说到这,媚眼又看了一眼楚残阳,道:“兴许哪天,我也要跟夫君去京城住呢。”
楚残阳被水清浅的话说得心里又“咯噔”了一下,三人这般说着,已经到了水清浅平常用膳的地方,三人坐下后,几个玉湖帮的婢女便将丰盛的菜肴端了上来。
首先上来了三道菜,水清浅笑着介绍道:“这是有名的玉湖三白,玉湖银鱼羹、玉湖烩白鱼、玉湖醉白虾。这银鱼形如玉簪,无骨无肠,细嫩透明,色泽似银,煮出来的羹汤格外鲜嫩;这白鱼细骨细鳞,银光闪烁,号称玉湖第一鱼,鱼肉异常细嫩;而这醉白虾则是活虾,通体透明,晶莹如玉,也是一道上品。”
水清浅这般如数家珍,陈之燕听得食欲大开,水清浅接着道:“陈大小姐远自京城而来,可要好好地尝尝鲜。”
陈之燕不由举起筷子,夹了一只醉虾,放入嘴里,轻轻一嚼,只觉虾肉果然鲜嫩无比。陈之燕浅尝即止后,又用勺子盛了一点银鱼羹,微抿一口,只觉鲜到心脾,不由赞道:“这湖鲜湖鲜,果然是一个鲜字了得。”
接着,婢女又上了几道鱼类,有玉湖草鱼、玉湖鳊鱼、玉湖鲶鱼、玉湖青鱼等等,其中主要以红烩和汤水为主。楚残阳也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多的湖鲜,不由大快朵颐起来。
这般吃了一会,水清浅忽又问道:“对了,刚才说到京城趣事的,不知都有什么有趣的故事?”
陈之燕没想到水清浅重又提到这个话题,不由浅浅喝了一口鱼汤,方才说道:“近日不是翎兰公主刚招了个驸马嘛,驸马爷姓沈名放,是个大才子。自古才子多趣事,这沈驸马的趣事挺多的呢。”
“喔?”水清浅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陈大小姐说的这个沈驸马可是那个作了一首什么什么醉的词作的那个沈驸马?”
“水大当家说的是临江醉吧,正是这个沈放。”陈之燕点头道。
楚残阳正想着这陈之燕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起自己这个驸马爷身份的趣事的,却没想到水清浅竟还知道临江醉这首词。楚残阳猛然想起,当日在阅江楼的时候,这水清浅在场,就是因为那次她才看上了自己。这沈放和临江醉一词,显然也是她当时听来的。
这时,却听水清浅看了一眼楚残阳,说道:“我夫君也作了一首词,足以与那沈驸马的临江醉媲美呢。”
“喔?方公子也作了一首词?”陈之燕也不由望向楚残阳。
“是啊,夫君,你就把你那首唱江念给陈大小姐听一听。”
楚残阳只好把《唱江》念了一遍,念完又道:“方某不才,一首拙作而已,难与沈驸马相比。”
陈之燕则一脸满是讶异,那《临江醉》绝对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名作了,陈之燕原本以为这沈放纵是天资纵横,《临江醉》这词也该是他的巅峰之作了。哪知他摇身一变到了江南,竟又作出了这么一首同样令人震撼的《唱江》。
看来,这人还真的是个天才。也难怪连翎兰公主都会最终选择了他!
陈之燕心里正这般想着,却又被水清浅的话语拉了回来:“陈大小姐,我夫君的词作怎样?”
“果然雄浑,不亚于临江醉呢。”陈之燕脸上竟破天荒地红了红。
一顿湖鲜大餐吃完后,陈之燕便起身告辞了。陈家与玉湖帮在江南漕运的合作事宜上午已经谈妥,陈之燕说还要去洛州城拜会一下江南侯,便就此告辞动身。
水清浅和楚残阳送陈之燕离开后,水清浅不由白了楚残阳一眼道:“人家都走了,你还看?”
楚残阳被说得一愕,这都哪跟哪?水清浅却是脸上微微一红,道:“夫君,你昨晚可厉害了,让你停都停不下来。”
水清浅那风情万种的模样,让楚残阳有点情难自禁。楚残阳暗叹,自己反正与她已有了夫妻之实,再那般装腔推诿,反倒有些矫揉造作了,不由也戏笑道:“谁让你给我下药的,不让你负点代价能行吗?”
水清浅被楚残阳这般一说,不由谇了一口,然后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轻轻一转,悄声对楚残阳说道:“夫君,你还能再让我负点代价吗?”
看着水清浅那笑颜细语的模样,楚残阳只觉心里有些瘙痒,一股热火从小腹腾地升起。看来是昨晚的催情散还没完全散去吧,楚残阳这般解释。
水清浅感受到楚残阳的身体变化,不由掩面轻笑两声,一把拉住他,疾速向自己的闺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