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见那人被押下去了,难以扼制胸口的怒火,唤道:“严达在哪里?”
一身利落劲装的严达从外面进来,“太子有何吩咐?”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子。自从那次雪天奇袭西戎四王子成功之后,严达就一直待在太子身边了,很是受到太子重用。
“我之前让你打探的消息到底如何了?”
现在京中突然起了一股流言,说是有人专门看中京城缺米,就专门运了陈米霉米过来滥竽充数,企图发黑心财。而这个人,被人描述成西北那边的口音。暗示为睿王。而睿王一向与太子亲厚,所以让许多人直接联想到了太子身上。一时,朝中又有许多有心人开始攻讦太子。
虽然太子已经有了周密的部署,不过现在这些霉米事件还是要尽快处理的。迟则生变,他不能让这件事情坏了他的整体部署。
“属下已经派人查清了,卖出霉米的一共七十二家米铺,都是一些小的不入流的铺子,就是不知道它们的进货渠道。照理,米行里是有行规的,没有米行的许可,一般的米铺不敢私自卖米!”严达的调查很是仔细,说出来的意见也很是中肯。
太子用赞赏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欣慰道:“你总是能够给我好消息!这样吧,你火速拿我的手谕合并户部主管粮食的官员和京城太守的人马,把那些小米铺都给我查封了。有后面背景的米行,也都给我派人看起来!我就不信了,没有办法对付那些奸险小人!”
严达点头应是!很快就带着人出发了。
大殿外面,一个小内监的身影只一闪,就消失在长长的甬道尽头。
“太子要带人查封米铺?钱一斗,你速速回去这般布置一下。尽量把能保的保住,千万不要让他查到你身上!”韦相的人几乎是第一时间跟钱一斗联络。
“大掌柜的,您老看该怎么办?”钱一斗的心腹凑到他跟前,讨他的示下。
钱一斗将手中的旱烟袋往坐椅边上一磕,道:“查就查。横竖没人敢查到我的头上!借这个机会,我正好挪点位置出来!这样,东市西市还有北市你都立马派人通知,让他们把霉米藏起来了。南市的老陈头。我看他一直跟我口不应心,就随便他吧!”
他的心腹眉头一跳,咧嘴笑道:“是,属下这就去做!闹的这么严重,总要有人帮您分忧。我看老陈头就很好!”
钱一斗看看他。道:“你办的好了,老陈头的那个位置,我就给你留着!”
那人巴不得这一声,闻言立马眉开眼笑,屁颠屁颠的去了。
“你们凭什么捉我们掌柜的?我们掌柜的是个好人!”看见一众兵丁把陈掌柜五花大绑着要拖走,叶三急的都要哭了。
而一旁的胖李则一边发抖,一边道:“各位军爷,真的跟小的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掌柜的让我干的!”
叶三听见他这样将一盆污水都倒在陈掌柜身上,忍不住扑过去:“我揍死你个狗娘养的!都是你。你来了才坏事儿的!”
胖李被他一拳打在鼻子上,登时鼻血长流,鬼哭狼嚎一般地大叫起来。
叶三只感到一股大力把自己一下子往旁边一拎。自己就像个小鸡仔一样被人拎到一旁了。却见一个满脸寒霜的汉子站在那里,不怒自威。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都跟我回去问话!”说着示意手下连叶三和胖李都捉了起来。
陈掌柜的原本想着自己确实是做了亏心事,也该受到惩处。现在见叶三也被捉了,忍不住开口为他求情:“军爷,我这个小伙计心肠再好不过,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一旁胖李却是边喘气边叫:“军爷。不要听老家伙胡说,这小子最坏了!”
严达看着这怪异的三个人,情知有异,便一挥手。将三个人都拿了下来。
胖李还要再叫,嘴巴里早被人塞了一块抹布。登时一句话也喊不出来。
“太子,我查封了三十余家铺子。不过好像都集中在南市,其余之前暗访到的居然都没有查出异样。”严达复命的时候很是不爽。
“嗯,我知道了!带回来的人犯要好好地审一审!”
严达道:“殿下放心,我都把他们关在我的营里。等闲无人可以靠近!”
太子从他的口中听出了他的不满,微微笑道:“我知道你对我宫中不太平颇有非议。不过,水至清则无鱼。我们来个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不也一样吗?”见严达万分警惕地四处张望,不由失笑:“放心,此刻别无他人!”
严达这才意识到上次居然是太子主动走漏了风声。
陈掌柜的和叶三几乎没有被怎么用刑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招了。陈掌柜的是自觉自己确实做了错事,所以悔之不迭,很快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叶三是个聪明的,他一眼就看出严达虽然看上去凶恶,其实为人并不坏。所以严达一问他,他马上就全都说了。还把陈掌柜的一开始只是吩咐他卖陈米这一点也说了出来。
而胖李一开始先咬住了陈掌柜的不松口,坚持都是陈掌柜的授意他做的。后来被严达让人狠狠地揍了一顿,就一下子老实了。把钱一斗交代他做的一言一行都一五一十的吐了出来。
听他把钱一斗吐了出来,严达直觉这次是挖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了。于是命人把他严加看管起来,自己去向太子复命。
太子听了他的汇报,一直以来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干的好!接下来你先不要把陈掌柜的放出去,给我放风出去,就说要严惩那个姓陈的。让那个钱一斗放松警惕,然后你再突然袭击一下上次查过的那些米铺!”
严达领命去了。陈掌柜的和叶三被关到了他特设的牢里,不准接触外面的人,也不准外面的人靠近。
倒是胖李被放了出去,他一出去,就被钱一斗叫过去问他审问的详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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