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售票处窗口买要了两张去大乡的车票,潘安迪笑笑的掏出两百,拒绝季小菲出钱,实际心痛的想哭。
这一路上的车票钱加上住宿和饭钱,一共花了六七百块,趁离上车还有几分钟,偷偷蹲在厕所里翻看钱包,顿时欲哭无泪。
出一趟门果然就是烧钱的,平常除了上班和宅在出租屋里,一个月也花不了几百,这回好了,出门还没三天,钱就流水似的哗哗流走。
长叹了口气,舒服的开了次龙头,回候车室前有忍不住买了两瓶水。
一瓶递给季小菲,一瓶对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半,摇头道:“车站里的水真特么贵,味道却不怎么样,坑货。”
季小菲轻轻柔柔的呡了一口,道:“车来了,我们走吧。”
潘安迪人高马大,提着行李横在所有人面前,为季小菲挡开一条大路。
出了检票口,第一个在车底放好行李,从容和季小菲登车,挑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人渐渐上来,坐满了所有位子,司机回头看看人都齐了,“哄”的点着火,大巴慢慢开出车站。
大巴出了公路,开上高速。
季小菲托着香腮望出窗外,眼角余光瞥见潘安迪直勾勾盯着自己,心神被搅的不得宁静,小嘴一撅道:“看什么看你?”
“你好看,嘿嘿……”
被潘安迪的直白弄得更心乱,季小菲偷笑道:“讨厌,真不害臊。”
忽然,前面有人抽起烟,烟雾立即弥漫了整个车厢,由于大巴车玻璃是密封的,顿时所有都叫了起来。
季小菲更被呛的连连咳嗽,小手来回扇着,眼泪也出来了:“咳咳……咳……好呛啊……”
潘安迪拍了拍前面那人肩膀,道:“喂,把烟熄了,车里禁止抽烟不知道吗?”
前面是个染绿头的青年,鼻子和耳朵都打了环,瞥了潘安迪一眼,不屑道:“谁啊你,老子抽烟关你屁事。”
潘安迪眼里怒火闪过,长身站起,走到青年面前,冷声道:“把烟熄了。”
青年见他身高马大,也愣了愣,随即掏出手机道:“干嘛,想打我啊,来啊。我可拍着着,到时候给警察叔叔看看,你打人是要赔钱的,老子抽烟最多也就教育几句,来啊。”
“好,你厉害,不就抽烟吗,谁不会啊。”
潘安迪松开拳头,从他上衣兜里抢过烟,自己叼了一根,又强行借他的烟点了火,“呼”的一口全喷在他脸上。
因为这口气借助丹田真气,吐出的烟像直线一样,一点不落的钻入青年鼻孔里,呛的的他连连痛咳,眼泪扑啦直掉。
“呼哈……呼哈……”
潘安迪就坐在他旁边的扶手上,有滋有味的抽出声来,一道一道烟箭出口就钻进青年鼻子里,直透心肺:“这烟不错,你到识货。”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青年眼睛里都雾茫茫一片,扯着脖子咳嗽,哀求道:“别……咳咳咳……别……咳……求你……别……咳咳咳咳……抽了……咳咳……”
两指一捏,灭掉烟,潘安迪冷声道:“现在你知道被别人抽烟的滋味了,好受吧?”
“不好……不好受……不好受……”
青年两眼翻白,瘫在座位上,咳一声,冒一阵烟,道:“我……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戒烟。”
“再让我看到你抽烟,就连烟盒我也给你一块吃了。”
车厢里立刻叫好声一片,潘安迪站起来,像去领奖一样招手嘿笑,回到季小菲旁边道:“要不要签名?以后肯定值钱。”
季小菲笑道:“不害臊,那有自己找别人签名的?”
潘安迪两手枕在脑后,眯眼道:“虽然我现在是个小人物,但以后你一定会看到我名扬天下的,算了,不说了,眯一会儿先。”
心神放松,渐渐沉入黑暗里,不知多久后,车子停下,有人在耳边叫道:“安迪哥,安迪哥,醒醒,我们到了。”
潘安迪醒来,睁眼看到季小菲模糊的脸庞,忽然有半秒的错觉,像是看到了马燕,又好像是花流溪和警花乐又云。
他不知道该叫谁的名字好,揉揉眼道:“到了吗?几点了都?”
“快十二点了。”季小菲拉起他,往外赶。
潘安迪打个哈欠,咂咂嘴道:“十二点,我睡了这么久吗?一点也没感觉啊。”
两人下了车,取回行李,季小菲道:“安迪哥,我要是去岩桐山的话,最好马上做那辆车,下午两三点可能就到了。”
潘安迪看向贴着大乡到岩桐山标志的车,道:“那你呢?”
季小菲十分不舍:“安迪哥,对不起,我要赶着去学校参加军训,我们……就在此道别吧,谢谢你一路这么照顾我,谢谢。”
潘安迪耸肩道:“没什么好谢的,那你快去吧,再见。”
季小菲低下头,沉默一阵后,突然丢开行李,一把搂住潘安迪脖子,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眼眶红通道:“谢谢,我……我想我好点喜欢……”
潘安迪打岔道:“喜什么欢,你一个小丫头,还是没成年的,走吧走吧,等你以后长大了再说。”
像哥哥一样轻轻拍她的头,道了声再见,转身走了两米,听到身后季小菲大叫:“谁说我小,我就是喜欢你,我,喜欢,你。”
潘安迪头也不回,招手拜拜,潇洒道:“再见,小丫头片子。”
登上车的那刻,还听见季小菲歇斯底里的高声大喊,悠哉悠哉抽烟的司机调笑道:“嘿,哥们,别装酷了,想追就下车吧。”
“关……关你什么事啊……快开车啦你……”
潘安迪高大背影潇洒朝着季小菲,面对司机却夸张的痛哭流涕,抢过车头搁着的纸巾盒,抱着就一路哭到车尾。
“呜呜呜……多好……多好的妹子啊……我……呜呜……我竟然无福消受……哼嗯(擤鼻涕)……”
没一会,车后座就丢了一堆揉满眼泪和浓稠鼻涕的纸团。
司机叹了声,向还在外面叫喊的季小菲伸出两指,在眼睛下比了比,做流泪的手势,又指指车尾,张大嘴,却不出声。
口型是:“那家伙,在后面流马尿呢。”
季小菲“噗次”一笑,双手叠在喇叭,放声叫道:“安迪哥,再见。”
潘安迪连忙拉开帘子,见季小菲望着自己开心不以,咬着嘴巴,两眼掉泪,摇摇手里的纸巾,可怜巴巴的道:“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