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周期比瑞亚预想中的还要长,后期制作和拍摄是同时进行的,但即便如此,他们也花费了漫长的时间。
她原本以为圣诞节前能够拍摄完自己的戏份,后来发现根本不可能,最后她的通告排到了明年春季。
瑞亚不知道她有没有圣诞假期,她希望有,因为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家人了,即便她对帕克家没有依赖感,也有了一点归属感。
定期通话不会比见面更好,唯一让瑞亚感觉到庆幸的是,家里面还有一个彼得·帕克能够陪她的父母,这样瑞亚就能稍微放心地待在外面工作。
有时候梅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还会让彼得和瑞亚聊一会儿,不过他们基本上没话可讲。
瑞亚长期离家,基本上她和彼得都碰不到面,他们对彼此来说就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瑞亚甚至都没有见过彼得的父母,她的叔叔和婶婶。
她总觉得有一天说不定彼得会和她的父母更加亲近。
一切都被妥善安排好了,但是有一件事打乱了剧组的拍摄计划,因为詹姆斯·卡梅隆提前花光了预算,就算猜到了一点瑞亚还是对这件事感到惊讶。
霍姆从剧组里打探到了消息,她马上就和瑞亚说了:“他正在向福克斯追要投资呢!”
而二十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不打算再追加投资了,他们开始觉得卡梅隆是在胡来,他们能承担一亿多的资金投入,但两亿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詹姆斯还想要六千万。”霍姆一脸惊叹,她也觉得这个数字太可怕了:“这个成本也太可怕了,听说他为此宁愿放弃票房分成和酬劳。”
瑞亚只觉得心情复杂,她感觉自己正眼睁睁地看着一座即将被他人挖掘的金矿,可是她没有镐子,她无能为力。
她记得这部电影是福克斯和派拉蒙联合发行的,这证明之后加入投资的就是派拉蒙了。
在联合运营了《勇敢之心》后,这两家大制片厂正处于合作紧密的蜜月期,不过瑞亚猜想要是福克斯知道最终的电影票房,他一定会憎恨死从自己手里挖走分成的派拉蒙。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瑞亚还在摇头叹息,她觉得福克斯和卡梅隆都吃了大亏了,不过下一刻她就没办法为别人的事情忧虑了,她自己的事还一大堆呢。
英国那边终于还是联系了她。
一开始瑞亚接到电话的时候还觉得莫名其妙,因为她直接听到了一系列指示,具体包括了时间、地点、接头方式。
当时听到一半她就挂了电话,因为瑞亚觉得对方打错了。
最开始她是真的觉得对方找错了人,后来瑞亚才反应过来那就是所谓的“联系”,最后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亲自给她打了电话。
“你应该认真配合。”
然后她就又挂掉了一次,这个语气真是烦人,瑞亚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两个安德里·维特夹在中间,还是英美两国版本,她没有疯真是多亏了活了两辈子的阅历了。
最后他们还是开始了通话,瑞亚质问他:“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事情?我现在都不在美国!”
“很凑巧,安德里·维特现在也不在美国,你那天没有通告,去维特产业在墨西哥的分部找他,你可以告诉助理,他是你的经理人,她不会多问。”他竟然还在监视她!
“如果他问起来,你可以告诉他我联系你了,他自然会同意和你见面的。”
搞什么,所以他们两边就这样默认她是中间人了吗?
如果他们都知道对方和她有关系,那还玩什么,瑞亚都搞不懂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现在瑞亚开始觉得卡梅隆既温柔又和善了,比起政治家和商人,艺术家肯定更美好一些。
比起安德里那副利己主义者的嘴脸,她发现自己还是更讨厌迈克罗夫特。
发现瑞亚的真实想法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对方又换了一种表示友善的方法,“你放心,只要拿到基因样本,我们就不再有任何关系了,我会帮忙处理掉你和威廉王子的事情。”
“你也不希望传得英国上层阶级人尽皆知吧。”
英国的事情又和她没关系!
不过想到威廉,瑞亚还是没有反驳这句话,他肯定不能像瑞亚一样躲出去,既然迈克罗夫特额外提供了承诺,她没理由往外推,但她也没有答应下来。
她仍然觉得自己很吃亏,不仅是被安德里摆了一道,更被英国政府摆了一道。
如果实在摆脱不掉,那么她一定要争取一些东西回来。
“你就不能找些美女诱惑一下他?”然后两个滚一次床就能拿到样本了,或者更简单,潜进安德里的家里面找些落发什么的,实在不行去厕所搜刮尿液样本啊。
迈克罗夫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才用一种忍耐的语气回答她:“你能想到的办法所有人都能想到,所以不要再用你那个可怜的大脑提出毫无作用的猜测了,乖乖照着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很好,瑞亚现在知道安德里肯定有不正常的地方了,难道他就没有任何新陈代谢吗?
“那为什么你觉得我能够拿到?”
瑞亚是真的好奇这个问题,虽然她确实拿到过安德里的头发,可瑞亚还是觉得奇怪,既然安德里的组织部件那么难搞,为什么他没有阻止她做这件事。
“你应该去问他本人。”他的语气里不乏嘲讽。
每一次和这种自视甚高的人相处,都让瑞亚怀疑人生,她从来没有这么频繁地遇到这种典型人格,难道这个世界盛产这种怪胎?
她抢先一步挂掉了电话,瑞亚才不管对方怎么想呢。在她想好要不要真的联系安德里·维特之前,安德里就打给了她。
“你现在也在墨西哥?”
“没错。”安德里听上去并不吃惊,稍微沉吟一会儿他就想明白了,“英国那边联系你了?”
“他让我去找你。”瑞亚连转达都嫌麻烦,她觉得这些事情就是打扰她拍戏,她讨厌所有影响她工作的人,“既然你们对彼此的行动这么了解,何必还要我来做这个传声筒?”
安德里并没有生气,虽然他不生气的时候就够烦人的了,“那你过来一趟,我刚好有事找你。”
也许是为了抚慰瑞亚的情绪,他说得还算客气,与刚认识的时候相比,瑞亚发现他真的温和许多。
她不确定这是因为她对安德里来说有利可图,还是因为他真的觉得瑞亚是他阵营里的人。
瑞亚发誓他绝对不是那种看在手下忠心耿耿的份上就不忍心的类型。
没有听到瑞亚的回答,安德里又暴露了原本可憎的面目,他拉长声音威胁她:“不然我去剧组里找你?”
想到那个场面瑞亚都觉得毛骨悚然,之前她是必须要借助安德里的力量,现在她可以独立发展了,她就一点也不想要和这个神秘又狠心的男人扯上关系。
她始终都没有忘记,在韦伯中学的时候,安德里是真的想过要杀掉她。
向卡梅隆请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瑞亚那天没有通告,她也应该待命的,防止剧组调整拍摄计划,不过整个剧组都在为资金的事情头疼,所以她竟然很容易就出来了。
看她这位拼命小姐都要跑出去玩,莱昂纳多也想跟着一起逃出来,但是他被卡梅隆扣住了,他那天排了一整天的戏份。
到达维特公司的时候,瑞亚实在很震惊,她感觉自己一下子从九十年代末穿回了二十一世纪,这个时代的高科技公司已经信息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她甚至丢脸地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
担心自己无故死在这里,瑞亚特地支会了她的助理霍姆,这样她就是被安德里杀掉了,也能有警察找到他头上。
前台已经被提前通知过,所以这位高挑的金发小姐直接让瑞亚坐电梯去顶层,她不知道为什么每个老板都喜欢把自己的办公室设置在最高处,她就喜欢待在安稳一些的地方。
安德里是在电梯门口截获住她的,他可能刚开完会,走过长廊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串人。
瑞亚没有被他的阵仗吓到,她只是深受这个格外后现代化的装饰风格吸引,如果她再有钱一点,她也想买一栋这样的房子。
反正她现在是买不起的。
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安德里才冷冷地叫了瑞亚一声:“你可以停止这种丢脸的行为吗?”
坐在这间办公室里面的时候,瑞亚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租金问题,这里真的很适合拍摄一些电影镜头,“我还以为你会把事业重心放在好莱坞。”
知道她在想什么,安德里直接挑明了那些猜想:“我只是管理人之一,就像你听到的那样,我没有继承权。”
就像能够管理这么大一个公司没什么了不起似的。
他的秘书中途进来了一趟,金发碧眼,冷艳性感,安德里都没有看对方一眼,反而是瑞亚盯着那位秘书小姐看了很久,她大概有些明白安德里挑中自己的原因之一了。
这个金发男人绝对排异倾向,或者说是自恋更合适,他觉得自己太优秀,所以就连挑选工作人员都是以自己为模板,这些维特员工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这还挺惊悚的。
她和安德里很像吗?
联想到基因问题,瑞亚更觉得不舒服了。
“你在英国做了什么?”
凝视了她一会,安德里才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细微的假笑,他的虚伪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你确定你想要知道?”
“请当我什么也没有说。”瑞亚发现自己的判断下得太早,她可能真的在安德里和迈克罗夫特之间选不出更讨厌的,“你知道有人想要你的基因吧?”
男人坐在那里傲慢地点头,“我知道。”
瑞亚发现了这和最开始的不同之处,在娱乐行业,她当然比安德里·维特更得心应手,可是在这种交锋之中,安德里比她更加擅长,他甚至精于此道。
这甚至就是他的地盘,所以尽管他态度变得更加绵软,可是内里的锋芒却比之前更加刺人。
“那你为什么还允许我用你的头发去做检测?”
安德里没有立刻回答她,盯住瑞亚好一会儿他才说出口:“我觉得你的猜想很有趣。既然你想到我可能是怀着目的接近你的,那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派人在医院报告里动手脚呢?”
瑞亚反应过来,“所以你拿回了你自己的头发!”
在那个时候他竟然还在试探她!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没有改变检测结果,我们没有任何基因上的联系。”安德里扯动了一下嘴角,这个笑比较真实,也比较恶劣。
她一定是疯了,所以她才会用一种低龄儿童相信变形金刚真实存在的语气询问对方:“那你是变种人吗?”
男人克制地摇了一下头,然后他回答瑞亚:“不,我不需要那些额外的超能力。”
他真是傲慢极了,可是瑞亚觉得恐怖的是,他是用一种无比认真的语气在回答她,就像这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问题是,瑞亚,你是变种人吗?”直到瑞亚都开始紧张起来了,安德里才嗤笑出声。
他们早就确认过这个问题了,安德里只是在耍她。
如同他在一开始就告诉过瑞亚的一样,他似乎真的只是想要在好莱坞找一个“洋娃娃”,对他来说,瑞亚只能算是一个玩具。
而她现在还能带来更多的乐趣。
“我姑且相信你在电影行业上有些与众不同的天赋。”安德里很快就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他在桌上摊开一些文件,“我考虑过了你之前的提议,我可以投资你的选片眼光,但是你要保证为我带来盈利,我不承担任何的亏损。”
换句话说,一旦亏钱,瑞亚就要自己承担,但是这种霸王条款并不需要瑞亚花费任何的金钱,全权由安德里负责。
他到现在才开始提起这八百年前的事,瑞亚都以为这个提议早就黄了。
“我听说你正在拍摄的《泰坦尼克号》遇到了一些麻烦,而你似乎很看好这部电影。”
原来他在这里等着她呢,这就是安德里找她的事情了。
瑞亚一点也不信任他:“你不打算和我交换一件事情了?”
“既然我知道你不会答应,那我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他会找到其他方法逼迫她答应。
如果这个交易发生在一年以前,瑞亚真的会答应,事实上她现在都很心动,可是她太忌惮安德里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安德里真的只是在玩养成游戏。
安德里没有催促她做决定,而是问了她一个问题:“那么,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想要让你怎么做?”
里面没有了声音。
在外面待命的金发秘书一发现不对劲就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她原本就有一米七的海拔,穿上高跟鞋之后,她更是接近一米八,完全能从高处俯视瑞亚,她的视线就像机器人一样冷峻。
安德里·维特仍然坐在他那张价格昂贵的办公椅里面,他用发胶抹好的金发落下来了几缕,但是他静止不动,就像别按了暂停键一样。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劲。
秘书冷冰冰地盯着瑞亚一会儿,仿佛下一刻她就会把瑞亚提出去交给森严的保安。
不过她只是略微难以置信地惊叹了一声:“你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是我,也没有取得他的信任。”
瑞亚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安德里不信任对方还用不了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拿出了器材,交流完全不影响她训练有素地从维特手背上抽取血液,“我们只能调控1分钟的监视器,坐着别动。”
瑞亚听出她的英伦口音了。
迈克罗夫特告诉瑞亚她到了那里就会知道怎么做了,秘书进来的时候给她塞了一样东西,她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凭着感觉按了一下。
现在看来可能是针对安德里的道具,他看上去短暂地失神了,但是瑞亚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因为她是普通人?
当秘书抽离血液之后,瑞亚都看不出任何的针孔痕迹,她强迫自己冷静地坐在那里,就像对方一样镇定。
做完这一切金发秘书就自然地走了出去,瑞亚估算这个时间不到二十秒。
她盯着安德里发了一会儿呆,他岿然不动的模样有点像是大理石像,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在无神的时候就像无机质的玻璃珠一样。
瑞亚问了一句:“……你会杀了她吗?”
“不,通常情况下,我会遵纪守法。”冰冷的塑像渐渐地活了过来,但是依然没有丝毫人情味,安德里对着瑞亚露出一个嘉许的微笑,“你做得很好,我的女孩。”
这是他第一次对瑞亚用了一个带有宣示主权意味的词语,瑞亚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到这个细节。
总之她丝毫不觉得荣幸,因为她开始意识到,就算她不接受安德里的投资,她也没办法和这个男人解除捆绑关系了。
在把事情告诉安德里之后,瑞亚也是真的按下了那个按钮,其实他真实昏迷过去的时间是八秒,他的抵抗能力高出了对方的预估,而她在这八秒的时间里拔了一根安德里的头发。
在那八秒的时间之内,安德里·维特是真的信任瑞亚的,他放松警惕了,所以那个道具才能够奏效。
她既做了迈克罗夫特要求她的事情,也做了安德里要求她做的事情,而事实是,瑞亚同时背叛了这两个男人,她耍了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天才。
也许安德里是对的,她真的比她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有天赋。
在这个随时能够抹杀掉她的男人面前,瑞亚只是厌恶反感地微微皱起眉,“别那么叫我。”
她的胃难受得紧缩起来,心脏更是疯狂地在胸膛里跳动,如果不是她的嘴巴小,瑞亚怀疑她能把自己的五脏吐出来。
可是表面上,她只是淡定地坐在安德里对面,天哪,她甚至连一滴冷汗都没有流。
“如果你真的打算投资《泰坦尼克号》,我要百分之五十的分成,这是你欠我的。”瑞亚佩服自己这种狮子开口的气魄。
出乎她的意料,安德里连讨价还价的意思都没有,他直接答应了下来,他把这当成一个奖励。
这可能是因为他不在意那些钱,也很可能是因为他对《泰坦尼克号》能赚多少钱没有具体概念,就算这个男人真的很聪明,但他依然是人类,是人就有薄弱点。
在瑞亚离开的时候,安德里甚至站起来送她,他摸了一下她的头,把她散落在脸边的金发别到了耳后。
“如果你和我签下经理人的合约,莎朗·斯通那样的角色根本不敢挑你下手,她甚至会愿意对你俯首称臣。”
以前她只是为安德里的关注感到不可思议,现在她却觉得自己被蛇缠上了,舒展不开手脚,不过她还是能挥开他的手,“我会自己实现这件事的。”
瑞亚还在烦恼另外一件事:“你会换掉这个秘书吗?”
“我喜欢雇佣知根知底的员工。”安德里的反应冷淡,但是瑞亚知道和她说过话的秘书不会有事就松了一口气。
当她隔了一段时间从安德里的办公室出来,那位真正的间谍——金发秘书还用一种新奇的眼神目送她。
她的经纪人马洛伊怀疑安德里对她有意思的时候,也是用这种眼神看待她的,瑞亚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直到坐上车离开,瑞亚都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她试图回忆每一处细节,但是所有的画面都变得模糊不清,她太紧张了。
“你做得很好。”迈克罗夫特也用相似的语气抚慰她,他和安德里真的出奇地相像,“诺伦小姐,看起来你深得维特的喜爱,你应该小心。”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迈克罗夫特提醒了瑞亚一句。
瑞亚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和他正常对话:“你们的王子殿下在学校里似乎有麻烦,你记得帮他解决。”
她不想欠任何人。
迈克罗夫特的口吻变得微妙起来:“诺伦小姐,你大概没有发现,你很容易对弱者产生不必要的同情。”
这句话就是在直白地暗示她,威廉在和她装可怜。
也许是事情顺利地超乎他的想象,这个刻板的英国男人的态度也温柔了许多,“当然,我的承诺依然作数,你无需担忧这件事会影响到你的……事业。”
那就好,反正她的承诺是不作数的,不对,她根本没有承诺什么。
挂掉电话之后,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仍然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协调感,他是见过瑞亚·诺伦本人的,那就是一个金发白种女孩,瘦削平庸,他没有从她身上发现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可是他那个桀骜难驯的弟弟注意到了她,安德里·维特注意到了她,再恶俗一些,威廉王子甚至对她有好感,这里面也许有当年绑架案的作用,但如果瑞亚·诺伦毫无魅力,那威廉也不可能记住她那么久。
这些条件加起来,迈克罗夫特想要忘记她都十分困难。
最终他决定再仔细地调查一下她,他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就直接吩咐了手下:“我要《洛丽塔》和《罗密欧与朱丽叶》的dvd。”
没有理会对方明显到有些露骨的惊容,迈克罗夫特继续处理起自己的工作,权力越大,责任越多,他可没办法像他的弟弟那样悠闲度日。
为了实现从政的野心,他甚至是得从伊顿公学读到政治意味浓重的圣安德鲁大学,不过连续跳级之后他很快就进入了真正的政治战场。
原本安德里·维特这样的美国著名企业家之子是和迈克罗夫特毫无关系的,但是安德里的家业既涉及近年来越发敏.感的基因问题,又与美国政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当这样的人物触及英国,迈克罗夫特就不能置之不理。
而且他隐约有一个猜测,他需要验证这个猜测,如果是真的,他可以直接通过联合国向美国施压——并不是所有的基因技术都是合法的。
瑞亚现在就在验证这个猜测,迈克罗夫特得到的血液样本安德里肯定动了手脚,但是她拿到的是真的。
她烦躁地在休息室里来回走动着,甚至没办法思考她能从《泰坦尼克号》里赚到多少钱的问题:“我该去哪里找个能够保守秘密的科学家?”
听到她的喃喃,虽然瑞亚的助理霍姆不知道她具体在烦什么,但是霍姆有主意,“你可以去找你的粉丝啊,你不知道吗?你有一个rn粉丝网站,有一个叫做‘黄蜂’的女粉丝表现很活跃,她好像就是一个生物科学家。”
其实瑞亚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挖掘出这个秘密,所以知道了方法她反而犹豫了起来。
珍妮特·范·戴因觉得自己的好运来了。
积极参与到那个明显就是由学生建立起来的简陋粉丝网站的时候,她完全不觉得有一天她真的能够接触到瑞亚·诺伦本人,她的丈夫不止一次评价她的头脑发热。
她差点也跟着一起在网上抵制莎朗·斯通了,珍妮特是真的觉得瑞亚可怜,这个女孩在好莱坞毫无背景,那得受到多少欺负啊!她的女人直觉告诉她瑞亚是真的被打压了。
但不管为瑞亚做了什么事情,珍妮特都很清楚她们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得到这个年轻女明星的回应。
然而事实却是,她真的被瑞亚本人联系了,rn的管理员杰西卡验证了瑞亚的真实身份!
尽管一开始就知道追星是单向行为,可是收到回应的时候,珍妮特还是感受到了极致的喜悦,谁会喜欢单方面的付出呢?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许珍妮特迟早会放弃这种行为的,毕竟她的生活里还有更加丰富多彩的事情等着她。
但是这个意外的惊喜彻底刺激了珍妮特的追星欲.望,如果莎朗·斯通的事情再爆发一次,她肯定无法再像上一次那么淡定了。
“亲爱的瑞亚,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并认真地检查你寄过来的样品!”
珍妮特就知道,她之所以能成为一个和她父亲、丈夫一样的科学家是有理由的,她竟然还能通过这个和好莱坞明星八竿子都打不着边的职业认识了瑞亚·诺伦本人!
她激动地吻了一下自己的女儿,“今天是好运日!我们应该把你父亲从实验室里拽出来!”
瑞亚不知道这位叫做“黄蜂”的科学家影迷怎么想,但是她是觉得自己足够倒霉,她完全处在一个被动的状态下。
要是不主动出击,她担心自己会永远被安德里·维特挟持,她憎恨这样,如果她被这样的男人管着,她还不如别重生算了。
她的梦想撑死了也就是爬到比上辈子更高的位置,依然限定在她所熟悉的演艺事业,瑞亚可没有在其他领域插一手的野心,什么脸书、推特、苹果这些陌生行业,她想都没有想过。
因为瑞亚真的一无所知,就是知道他们未来的发展很好而已。
结果她现在直接跨过经济插手到政治和科学领域了——真是疯了。
如果安德里·维特真的是变种人,那她会成为揭露这件事的发现人吗?她的粉丝会拿到诺贝尔奖提名吗?
各种各样的胡乱猜测充斥着瑞亚的大脑,她深切地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无力,而她确实该扩张自己的野心了。
然后瑞亚突然意识到,她即将从《泰坦尼克号》里得到一大笔钱,等一等——
她那块鸡肋的勋章办理了身份认证手续,等于是英国政府承认了那是王室颁发给她的,所以她是在英国有了一个不知名的爵位吗?
想到这里,瑞亚竟然成功地克服畏惧感觉到了顺畅和舒心,比起那些后顾之忧,她还是更讨厌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