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1 / 1)

她从未想过还能和他相见,因为这是一个比较棘手的场面,她也曾经想过,却总是将那一点唯有的幻想任它消失在风里,直至不见。

苏瑾瑜清亮的眸子一眼不眨的锁着她,夏栈桥脸色刷的一下白的透明,她大气不敢喘一声,想往后退,却不知怎么的摔在了地上。

苏瑾瑜跃进窗户内,拉住了她要跑的身体。

一缕她身上独有的馨香呼入他的鼻间,他抱住她,下巴蹭着她的秀发,眼泪控制不住的滴落下来,落在她的发丝里,清透了那一抹凉意。

“桥儿。”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遇见她,是他一辈子的劫。

苏瑾瑜能感受的到来自于她身上的轻颤,“桥儿,我错了,我不该----”

夏栈桥极力的挣脱,却比不过他的力气,他向前一转,面对着她。

“桥儿,你说话啊,跟我回家吧,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夏栈桥眼中的泪水一个劲儿的往下流,她想控制,却怎么都控制不住,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出现,而且这么快。

苏瑾瑜摸索着将灯打开,室内顿时明亮起来,苏瑾瑜看着刻在骨子里那般清晰的容颜,他的手抚摸在她的脸上,如尖刺一般的疼。

“你瘦了。”

只见苏瑾瑜长长的睫羽下一片青黑,显得无比憔悴,这样的神色禁令得夏栈桥心脏狠狠一抽。

她将脸扭向一边,避开了他的视线。

她用手指了指他的手,苏瑾瑜会意,果然松开了手,夏栈桥起身,抓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道:你现在离开这里,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滚!

苏瑾瑜确定了她就是夏栈桥,因为只有夏栈桥才敢让他滚!他不会再认错她,因为,他没有那个资格去认错。

“桥儿。”

夏栈桥顺手拿起一把水果刀,放在脖颈间,指着窗口,她无声的让他离开。

苏瑾瑜没有想过她不用开口,便能将眼底的决绝表现的是这么的强烈。

锐利的刀光在她的脖颈处渗出血滴。

“桥儿,我要怎么做你才跟我回去?”他第一次如此低三下四。

见她又是不答,苏瑾瑜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她连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都不想。

*

苏瑾瑜终于还是离开了,夏栈桥看他消失的身影,身子瘫软在地上,手里的刀子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一滴一滴的泪水化成了无尽的无奈。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

次日,苏珊珊起床来她的房间时,看到她就那样蹲坐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腿上,好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姐!你怎么睡在这啊?”苏珊珊拉她起来,夏栈桥脸色没有一丝血色,白的吓人。

她静静的坐在床边在纸上写出了苏瑾瑜来的事。

苏珊珊刚看完,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见门被推开来,朴文澜脸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栈桥,苏瑾瑜在前厅要人,爷爷让你过去。”他淡淡的说出来。

夏栈桥没有任何话便走在前头,朴文澜和苏珊珊紧追上去。

前厅可谓是人多,该来的基本都来了。

苏母看见夏栈桥,眼睛里有着怨气和欣喜。

怨的是她明明还活着,却不告诉家里人,欣喜的是,只因一切都可以希望得到圆满。

老爷子昨日的开心已不见,脸色铁青,他率先开口道:“既然苏总裁已经将结婚证亮给我们看了,夏宝又是你的儿子,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朴家是没有理由接受栈桥的,因为你们还没有离婚

!栈桥,你今天就跟他们回去吧,以后,和文澜便断了来往吧。”

夏栈桥站在那里不语,她做着手语,意思是她不愿意再回去。

苏瑾瑜感觉到了不对劲,她不说话,难道她------

“桥儿,你怎么不说话?”

苏珊珊不得不开口解释,“哥,我姐她不能开口说话了,恐怕这一辈子都--------”接下的话她再也说不出来。

苏瑾瑜眼睛里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表示。

“为----为什么-----会-----这样----”

他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苏瑾瑜不想在朴家拖太久,他挥了挥手,从院内走进来一批人,“把少夫人给我带上飞机。”怕夏栈桥反抗,他不得不想出以前的那招,“夏宝也在上面。”

一句话,简单明了,只要抓好俗夏宝,拿下夏栈桥就是这么简单。

朴文澜出来阻止,“你不能带小桥走!我不同意。”

老爷子痛心疾首的说:“文澜,那是人家老婆,你有啥理由阻止啊,我的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早知道,我当初就不把已经断气的她给救活!”

一句话,苏瑾瑜的心口上又多出了几道口子。

他脸色一愣,快步走去,直直的将夏栈桥扛在了肩膀上,朴文澜想阻止,被苏瑾瑜的大批保镖给挡在了人圈外。

苏珊珊的眼眶红了,他哥哥终于出手了!

夏栈桥没有反抗,因为夏宝在那里,她什么都可以没有,孩子一定要在她身边!

这么一个软肋,被苏瑾瑜不费吹灰之力的掌控!

这个赌注,注定她屡战屡败!

飞机渐行渐远,朴家一片冷清,朴文澜站在那里,他失去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他却没有任何能力去要回来,因为,那人的心始终都不在自己身上,就算圈着人又有什么用,在强者面前,他

注定是抢不过苏瑾瑜。

既无奈又能如何!

庆庆早就跟着一起上了飞机,她本来就是拖延两人婚礼的一个幌子而已,这下,不用解释,一切真相大白。

泛着酸的苦果,在朴家蔓延。

*

苏瑾瑜扛着夏栈桥直接进了单间,门哐当一声被反锁,外间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他放下她,深深地看着夏栈桥,清亮亮的眸子牢牢的盯着夏栈桥,口气里的心疼和温柔让夏栈桥几乎抑制不住。

“桥儿,待我好好的跟你解释,好么?当初,我选择救得是你,我妈她跪下求我,金燕天他死了,桥儿,以后我们可以幸幸福福的在一起了,有我,有夏宝,还有人,好不好,咱们永不分离

,我爱你。”

夏栈桥鼻头酸酸的,她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苏瑾瑜拥着她,这些日子的酸甜苦辣终于让一个外表坚毅的男人内心苦闷的所有伤心迸发出来,思念,想念,爱恋,怨气,怒意,在他肆意的哭声中发泄了出来。

外间的人听见他如小孩一般的哭泣声,均不可置信及心疼的在心里默默祝福。

苏瑾瑜喋喋不休的趁着夏栈桥没反抗,尽量将细节都解释一遍,包括他这些日子是怎么样痛苦的过来的,他一字不落的全部说给夏栈桥听,边说边哭,怎么看也不像苏氏集团的当家主人。

或许,他这样的一面只有在夏栈桥面前才能显示出来,或许,在这个世间中,总有一个人可以降住另一个人,无论你是多么强大的一个人,在另一个人面前,你便卸下了伪装,做回你自己。

夏栈桥原本就是个心软的人,只是,所有的事情不是单凭一言二语便能化开心里的痛的。

她现在心里什么都不想去想,想的越多越难过。

她再度张了张嘴,发觉自己的喉咙不涩了,试着啊了两声,一句话脱口而出。“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暗哑的声音盘旋进苏瑾瑜的耳朵。

一句话,两人和门外偷听的一群人惊讶不已。

她不是不能说话么?

不是-------

“桥儿,你会说话了?”

夏栈桥再度沉默了,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恢复,因为她的舌头没有咬断,只是她发音有些困难,再加上朴文澜整天领着老爷子来帮她诊治----------

朴文澜,她对不起他,愧对他-----------

苏瑾瑜一把揽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脑袋,附身,吻住了他日夜思念的唇,淡淡的清香,流进他的鼻间,令他心神动摇。

这股味道,令他想念了那么长时间,可是它的主人,却是个狠心的小女人。忍不住的,苏瑾瑜啮咬白洙,一口一口,或轻或重地咬着,嘴里发出低低的呢喃,“你个狠心的女人!如若不是我

去抓你回来,你都要成为了别人的新娘了。”

那一股小小的哀怨,令得夏栈桥一个激灵,身体一下子便软了下来,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冰雪的味道,夏栈桥的手不知不觉地便环上了苏瑾瑜的腰。

可能这是惯性,她也不知道。

她曾经不想提及他,却悠而一想,先救谁这个问题,注定让他为难,他注定要遭受别人的指责和内心的不安。

两人的身子贴的更近了,彼此交换着气息。

苏瑾瑜搂着她,夏栈桥整个身子都是冰冷僵硬的。

爱与不爱,只在一念之间,原谅不原谅,也在她的一句话。

夏栈桥骨子里是很传统的女人,她一直秉承一辈子只爱一个男人,身子只给一个男人的观念,如今,千错万错,一切的源头都说不清楚。

到底是谁的错,她想,这只能算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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