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天台上的黑影,在见到柱子后面现身了的红影后,下意识唤了一声:“神仙哥哥……”就跳下来,和同伴一起,将昏迷的明魅弄上了他刚才站着的位置。
等到药效差不多过去,明魅已置身险境。到时候,只需在旁对准明魅催动能量,发出巨大旋风,就能迫使明魅被失足跳楼。二十几楼高,绝无生还的可能。
红影勾唇而笑,风将其面纱吹落。身畔两条黑影不禁惊讶,这不是新闻里播过的,冰总的情妇艳火吗?
艳火瞥了二位一眼,二人顿感遍体生寒。干这一行的都知道,雇主的事知道得越多,对自己越不利,除非手上握有雇主把柄,且是致命把柄。否则,他们分分钟有可能被人灭口,因为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转眼,药效已快过去,天台冷风令明魅倏然醒转。发现自己又一次站在天台顶上,侧旁是令人眩晕的楼底,心情难以平静。她很快发现艳火,前因后果大概理出头绪。“你是为了谋财,所以不惜对我害命是吗?”
“啪啪!”艳火鼓起掌来毫不吝惜,“不愧是我的前闺蜜,心里想什么,都一击即中啊!没错,那些东西本来就应该属于我,你凭什么霸占掉?”
“我死了你就能够霸占那些财产了吗?你也太小看冰暴的为人了!趁现在还没酿成大祸,奉劝你一句,趁早收手,回头是岸,当心玩火**。”
艳火发出啧啧赞叹之声,“最讨厌你说教的样子了,行了,马上就要上路了,有什么临终遗言说出来,能帮你带到的我尽力。”
明魅就想起了她第一次被人弄到天台,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是一支机械手把她救了。她想:那支机械手,是张璧的手,是他及时赶到救了她……
但现在,没人能救得了自己。连自己都力不从心……“我早该想到,上天台的门怎么会开,而且没有撬锁的痕迹,一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艳火嘲讽道:“现在才想到,可惜太迟了!既然你没有遗言要我带,那我就送你上路了!”说完,抬起右手一挥,身旁几个黑影就齐齐伸出手掌对准了明魅。
明魅立刻感到巨大的风和压力袭来,随时要把她吹下楼去。
这时从楼下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咆哮声:“人在哪里?!马上阻止!她不能死!”
声音非常熟悉,同时也很陌生。
熟悉是因为,明魅和艳火都认出来,那是属于冰暴的声音;陌生是因为,她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冰暴着急的样子。明魅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而艳火胸中怒火万丈拔高,于是施加在明魅身上的风力瞬间达到极致。
冰暴赶上来时,气尚且没有喘顺,就看到明魅被吹离了天台顶,他不由大吼:
“不要!”
明魅双脚脱离台面,悬空的瞬间,竟然微微而笑。
要死了,这次是真的。那样摔下去,触底的时候一定很痛吧?嗯,再也见不到想要见的人了,你们还会想我吗?还会记得我吗?
她轻轻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艳火抱着冰暴的大腿跪下,浑身颤抖,“暴,我也是被他们胁迫,才不得不……”
冰暴吼道:“够了!”
艳火被吼得耳朵差点聋掉,抱大腿的动作可不敢轻言放弃。冰暴虽然为人冷漠,但只要自己坚持死缠烂打,最终他一定会心软,原谅自己的。那些财产,本来就是她的,都是明魅,让冰暴心软了,所以才会转赠给了明魅,而不是给了她。要是自己能够早一步让冰暴心软,那些财产就不用用明魅的命来换。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可逆转了。
与此同时,张璧双手交握撑在下巴上,合上眼睛,面对窗外潇潇景致,轻声祷告:“……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对不起,希望你能够挺过来……”
明魅脱离了天台顶,下落了一会儿后,突然身体像被什么吸住不动了。她“咦”了一声,双足就朝上升去,升到刚刚那个位置的时候,她整个人就身不由己朝冰暴扑去。
整个过程不过眨两下眼睛的功夫。
冰暴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被明魅扑倒到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明魅也差点晕厥,好不容易流着眼泪从冰暴身上爬起,又身不由己冲刚赶到的白煅扑去,“啊!”她不想再来一次相撞,真的好痛!
而白煅虽然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但看到明魅朝自己奔来,就本能地伸开双臂,等着。明魅的惊呼声于是在白煅的怀中闷闷地收尾。
艳火来不及去管明魅不是往下跳楼而是往上跳楼,在冰暴被扑倒后,就恨不得将上面的明魅抓烂,好在明魅没有给她机会,所以她只好悻悻地,然后又快速变成关心冰暴的角色,“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找医生处理一下伤口吧……”
几人想走,白煅立刻拦下,“说清楚,怎么回事?”
艳火扶着冰暴哼了一声,“你想知道什么?”
“明魅为什么会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们几个到底在合谋什么?还有,谁是‘神仙哥哥’?”
见他目光阴狠,不断搜寻,那两个黑影立刻摇头表示自己不是。
冰暴深深垂下头,似乎伤得特别重,被白煅拉住胳膊,竟也不挣扎,很是出乎艳火的意料。
这时明魅反应过来,想要从白煅怀里挣开,但神奇的事情再次发生,不管她怎样努力,两个人就像磁铁和铁,分不开了。她只好安静下来,随着白煅的行动而或前进或后退。
而白煅也已经将冰暴的手臂松开,转而抓住艳火的一只胳膊,“把话说清楚,谁是‘神仙哥哥’?是不是你?”
艳火冷哼一声,“什么神仙哥哥?神仙妹妹倒是有,就在你面前,不认识吗?”
美色当道,白煅竟然无动于衷,简直不像男人。艳火上下打量白煅,没搞到张璧,搞搞白煅也不错。
白煅冷下脸来,艳火这副神色他熟悉得很,心里顿生恶感,甩开她,只是仍旧挡住去路。艳火被他死缠烂打纠缠,也有些烦,“想知道白爱爱怎么死的,回去问善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