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蜜莞尔一笑,心底想得更多的却是:陆萧冥怎么会知道她的犹豫,连这点他也交代过了。
她总感觉事情有些微妙,究竟他们有什么联系?
不然陆萧冥不会选一个还在就读的学生来做他的助理,但是以司徒蜜对他的了解,又觉得陆萧冥是不可能徇私的人。
司徒蜜对自己还是很有把握的,只要杜绝陆萧冥身边可能会出现的可疑情敌,她相信,只要时间够长,陆萧冥一定会慢慢发现她的好,接受她的爱。
“司徒小姐?”黄火火在司徒蜜的眼前挥了挥手。
“呵呵,黄小姐,你这个问题陆总已经交代过,你可以拿回去看清楚了再决定,我们公司有专人为你解答,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忙了,黄小姐,你请自便。”
司徒蜜说完陆萧冥交代的事情,便转身离开。
留在原地的黄火火,一直目送着司徒蜜的背影。
“这么简单就没了?”她以为陆萧冥会用什么手段强迫她签了字。原来是她想太多了?
黄火火挠了挠头发,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满脸的困意,这让她为今后就业的事情也感到迷茫。
上班打瞌睡,不管是哪个老板都不会要她的吧?
陆萧冥要是知道她有这毛病,估计也会把她给开了,那她又有什么好不安的呢?
这么一想,人也走出了死胡同,现在就剩瞌睡虫在脑子里嗡嗡的响,黄火火把资料往包里一塞,赶回家补眠去了。
陆萧冥见完客户后,一直呆在办公室内,手里翻看着一块翠绿色的玉佩,通透莹润,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却让他笑意深深。
他还记得,当时他十六岁,从他懂事开始,就一直在找他的母亲。陆秦天总是说,他的母亲已经死了,可是他不信。
没有尸体,单凭陆秦天的话,最多只能算失踪。
有一次忽然有神秘人给他留了线索,线索上暗示,在本市城南郊外的山里面,有人见过他的母亲。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只要有线索,陆萧冥就不会放弃。
他去找过陆秦天商量,但是等到出发那天,他没有等到陆秦天出现。
当陆萧冥站在了陆秦天的办公室外时,里面传出来的是男人兴奋、女人欢愉的叫吼声……
陆萧冥对陆秦天失望透了,一个男人能在妻子失踪不到的一个月内,马上娶了别的女人,对妻子的失踪却不闻不问。作为人夫、作为人父,陆萧冥还能指望他做些什么?
陆萧冥对陆秦天失望到了极致,那是他对这个家还仅存的一丁点的希望,总以为母亲回来了,一切都会回到原地,可……始终是他太过于天真。
陆秦天早在母亲失踪的那一刻,甚至更早之前,早就亲手扼灭这个可能!
因为陆秦天娶了白薇后,白薇在他年幼时候做出的一些行为,深深的在陆萧冥心灵上留下了创伤以及阴影,他们甚至可以毫无顾忌的在陆萧冥的面前上、床,这些日积月累的伤害,令的他厌恶一切粉色的东西,讨厌女人触碰的阴影。
他决定独自去寻找母亲,那时跟他一样大的好友杜梓腾,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因为他清楚,陆萧冥是不会让他跟着去冒险。
等到了山上时,天色已经开始渐渐暗了下来,前面影影绰绰的树木山石,就像魑魅魍魉在伺机而动。山里的风泛着阵阵寒意,侵袭着人的身体。
陆萧冥微微打了一个哆嗦,但是强烈想要找到母亲的念头,战胜了一切恐惧和很冷,他又向大山深处走去。
谁曾想,一切都是阴谋。别人早就在那里埋伏。
以前陆萧冥也遭受过别人的暗算,都被他小心的避免过去,他以为他这次也可以躲过去。
“嘭”一声枪声响起,惊得鸟儿四窜飞起,也让陆萧冥深切的意识到了,别人是多么迫切地想要除掉他。
他虽然年纪小,但是陆家唯一对他疼爱的爷爷帮他找过老师军训过,只是爷爷年纪大了,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就撒手人寰了。
陆萧冥看着不远处黑影闪动,来人不止一个,两个,或许更多……。他知道此刻自己已经成为他们的猎物了,随时会丧命于此。
他一边跑着一边机警地躲避着不时射向他的子弹。
“砰砰砰……”一时间,致命的枪声在这片空寂的山林里,此起彼伏地响起。
渐渐的,汗水已经打湿了陆萧冥额边的碎发,那青涩的深眸里,却泛起了阵阵冷意。
黑夜为这座森林添加了瘆人的荒凉,陆萧冥一直跑一直跑,早已经迷失了方向。一旦有动静的地方,他立刻揪出埋伏者打趴在地,陆萧冥感觉到有人在暗中帮助他,却不知道是谁。
当与第五个埋伏者搏斗后,他身上了受了不少伤,还好只是皮外伤,并没有被枪击中。
“砰!”一声枪声在他背后响起,陆萧冥全身血液差点也凝固,以为自己今天会命丧于此。
可是,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却听见身后一个轰然倒地的声音,他茫然而僵硬地转过头。
陆萧冥点亮手中的小电筒,慢慢的,走过去想看清楚倒在地上的人。当触及到那冒着鲜血的伤口,和那张绝美而苍白的脸时,他悲沧的怒吼了出来。
“梓腾!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了?难道在暗中帮我的人就是你对不对?!杜梓腾你不准睡!到底是谁,有本事光明正大出来杀我,出来啊!”
陆萧冥死死按住杜梓腾汩汩冒着鲜血的伤口,对着漆黑的森林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怒吼。
他的心微微颤抖着,这一刻他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害怕,什么叫恐惧,什么叫无能为力……
即使他用了按着,但是鲜血还是从他是指缝间源源不断流出,那血色染红了他的瞳孔,他感觉将要失去最好的朋友了。
这是他唯一的朋友,唯一的!
眼泪再也忍不住,滴滴直落。陆萧冥想要抱起杜梓腾,可是又怕会加深他的痛苦。
“阿,阿冥,我,没,没事……”背上的痛意已经让杜梓腾意识模糊起来,可杜梓腾还强撑着,淡淡笑着安慰着陆萧冥。那苍白的笑脸,就像沐浴着月光的昙花,美丽妖娆却也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