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护法从盗洞爬进耳室时,南护法正举着火把,在耳室内大肆翻腾。
他一看,耳室内摆放着不少陪葬品,皆是三国时期的器皿、有青铜器、陶器、玉器、金器等,这些陪葬品到了外面,绝逼是一笔横财。
北护法的第一反应是非常纳闷,诧异日本鬼子居然没把这些明器拿走,不过想想也是,出路要闯三关,个个危险重重,随时可能丢掉性命,带上这些沉重的陪葬品,无异于增加负担,作死。
这一点,得到寥寥信息的南护法自然没有老谋深算的北护法明白。
南护法一点儿也不知道客气,一旦找到了好东西,二话不说就往自己的包里塞,下手之快,令人咋舌。
北护法鄙视的看了南护法一眼,十分不爽的撇撇嘴,暗骂南护法是贪财小人,可是,眼见一件件价值连城的金器落入南护法的腰包,北护法站不住了。
于是,抱着应该将文物上交给国家的大义,北护法也加入了横扫,挑了一些轻便而珍贵的明器,生抢过来。
南护法在左边翻腾,他就在右边寻找,很快,耳室就遭了秧,被二人弄得乱七八糟。
吉田惠子看在眼里,面露不悦之色,但她也深知见财眼开是人之常情,不拿白不拿,所以没有阻止两位护法发财,走马观花的看了起来。
如此一来,他们在耳室耽搁了不少时间,那会儿,在前室的大师兄恰好打碎了石碑,我们刚刚发现先祖左慈的那根头发。
我们闹出的动静其实不小,但盗洞很深,再加上南、北两位护法在耳室闹腾的动静也不小,于是他们完全没有听到前室发出的响动。
接下来,北护法来到了耳室的最里面,看到了地上有一块绿色油布,罩住了什么东西。
他以为是什么特别的陪葬品,内心有点儿小小的激动,瞥了一眼在不远处淘宝的南护法,他不动声色地,掀开了油布。
闷不吭声地一看,赫然是一具白骨,吓得他抽到冷气。
裹在白骨上的衣服早已腐烂,但从一些残留的古老饰物上可以推断出,这具遗骸应该就是徐整。
直觉告诉北护法,最珍贵的陪葬品肯定在徐整的身上,于是他急忙双手齐动,上下翻了一遍,可他只找到了几件价值不俗的饰物。
就在这时,南护法和吉田惠子也凑了过来,一讨论,他们与北护法不谋而合,认定这具遗骸是徐整,至于徐整的遗骸为什么在耳室,而不在主棺室,可能是吉田雄也移过来的。
直到那时,北护法才猛地意识到,躺在棺材内的人不是徐整,而是吉田雄也,心中忍不住抱怨吉田惠子把他们瞒的真苦。
下一刻,南护法直接无视北护法,开始动手,大肆掠夺明器。
讲到此处,北护法看着我和见素,冷笑着,特别提醒了一句,说南护法擅长打盗洞,这家伙倒斗无数,敛夺明器很有一手,不像他那么忌讳,南护法一抬手,直接就把徐整的遗骸提了起来,狠狠抖落了几下,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抖了出来。
看着南护法如此不敬的举动,实在太过肆无忌惮,北护法瞠目结舌,愕然无语,眼看一件件饰物哗啦啦掉落下来,散落一地,竟没有心情与南护法争了。
可是,就在某一瞬,北护法看到遗骸的下巴给抖得张开,一个很小的铃铛从喉骨那儿掉了下来,混在了一堆饰物中间。
一见到那个铃铛,北护法瞳孔一缩,心跳快到承受不住。
凭着修道十数年的广博见识,北护法一眼就认出,那个铃铛绝逼是法宝,很有可能是徐整从仙人左慈那儿获得的。
这怎叫他不狂喜,若是得到这件法铃,他必将受益无穷,道行一路攀升还不是小菜一碟,甚至可能在短时间内超越观主石溪真人,到那时……
这个法铃,定能彻底改变他的一生。
北护法的心中刮起了无尽风暴,感谢苍天感谢大地,人生的苦难终于走到头了,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质变机遇。
北护法激动地浑身打颤,忍不住蹲下身子,伸手就去抓那个法铃,蓦然,他发现南护法几乎在同一时间也蹲了下来,准备扫荡走所有的饰物。
北护法如同被泼了一头冷水,手停在了半空。
他这才意识到,南护法虽然没有察觉到法铃的存在,但他看中了所有的饰物,要把地上的陪葬品扫荡一空。
如果他强要一些饰物,且不说南护法会产生怀疑,以南护法玩弄明器多年的眼光,只要扫到那个法铃,一眼就能看出它的不凡,到那时,法铃的归属尚未可知。
就在这情急的一刻,外面的前室骤然响起恐怖而宏大的声响,没错,那时,先祖左慈的头发正在认主千柔,闹出的动静之大,山摇地晃,即便在耳室,也能感觉到外面十分不平静。
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吉田惠子眉头一皱,转向北护法,惊问:“你布置的‘铁壁符’牢靠么?”
吉田惠子以为是那群不死怪物打破了第一研究室外面的铁门,冲进了墓室,正想杀进来吃掉他们。
呵呵,真不能怪吉田惠子想歪了,只能说法宝认主闹出的响动太大,搞得人心惶惶,再加上先入为主,难免第一反应就想到那群可怖的不死怪物。
北护法也是这么认为,于是他想也没多想就点头,南护法同样点头赞同,于是三个人都认定是不死怪物冲进墓室,顿时急了起来。
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安全问题,吉田惠子眼珠子一转,指着那个盗洞,叫南护法赶紧把它给堵上。
南护法也畏惧不死怪物,二话不说,走到盗洞前鼓弄起来,不一会儿就彻底封上了盗洞。
就在这段时间,北护法悄然捡起法铃,据为己有。
那一刻,他的心情紧张地无法形容。
接下来,三个人在耳室内急得团团转,思考该怎么逃出生天,等了许久,外面却出奇安静的下来。
吉田惠子觉得不对劲,趴在通向主棺室的石门上听了听,这一听,她直接骂了起来,因为她居然听到有人在主棺室里说话,急忙命令北护法破开石门。
下面毋庸赘述,他们和我们撞了面。
听到这里,我狠狠打了北妖人一巴掌,狗鈤的,说了半天,只说了法铃是怎么来的,法铃的用途却只字不提。
“北妖人这是在拖延时间。”见素看了我一眼,神情忧虑。
我点头,心一横:“他么的,不管他搞什么鬼,直接杀了吧,一了百了。”
“别,我真不知道这法铃是干嘛用的。”
北护法举手讨饶,“自从得到这个法铃,我试了它好几次,无论我怎么摇晃,它一点响动也没发出,弄得我以为它只是一件废品,直到刚才我脱裤子时,它莫名其妙就响了。”
我和见素对视一眼,不禁同时望向尸洞。
“哈哈……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北护法撕裂般地张开嘴巴,阴沉沉的笑道:“这个法铃应该是仙人左慈留给徐整的一把钥匙,用来控制第一关的那些无皮血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