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却端着茶杯轻轻的笑了,拿过一旁的手帕举止优雅的沾了沾唇上的水渍,而后也站起身对视着他,“好好的怎么生气了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你如今也不过是一双破鞋。”
污秽,已经脏了她的眼。
她将那双破鞋一词说的极其重,直到看见他眸子深处的那抹沉痛,她才浅笑着收回目光,水袖款摆,直接转身离开,口中还喃喃的,“有趣真是有趣。”
他竟然也会心痛莫不是在替洛浮心痛吧。
云长歌看着这突然变故的一幕,只觉得这对于莫邪来说这实在是正常不过,洛浮秀恩爱,她没当众掀了桌子就不错了。
“李楼主今日这您破费心思了,我朋友说话一向很犀利,还请您多多担待别介意,在下先告辞了。”
云长歌看似是当真是在替莫邪赔着笑,仿佛莫邪与他当真是毫无关系,不过只是跟着她们而来的一个客人。
李干将神色顿了顿,声音比之前更加显得嘶哑沉痛,“无碍”
她说的对。
在即将踏出门槛的时候,云长歌蓦然回眸,古潭般平静无波的目光扫过正在一旁神情无辜又委屈的洛浮,她红唇轻启:“李楼主,想必您应该很清楚我是何人,为了弥补今日给您带来的麻烦,我好心提醒你一声,你夫人的身子太瘦弱了,偏偏肚子还那么大,这在孕妇当中可是非常罕见的现象,奉劝您一定要找个信得住的大夫好好诊治诊治。”
话末,云长歌在转过头离开的那一刹那,看着洛浮脸上片刻大惊失色的脸,她的唇角倏然一勾。
“你莫非看出了什么”凤九阙停在雕栏画柱的长廊上,清和的声音揉着一股子暖风轻轻说着,手中撵着一瓣赤红的花瓣,在修长的手指间研磨。
云长歌也停下脚步,倚着栏杆任由缕缕青丝在身后的空中吹拂,不时的卷起那栏杆后片片花海上的花瓣,脑袋微微偏着,目光柔和的看着他,唇角微杨,摇了摇头,“只是好奇罢了,随口一说。”
没有确认下来的事情,她不会随便乱说。
凤九阙清隽的眸子微闪,她说是好奇,可若不是发现了什么,她也不会冒昧说出这番话。
他也不再问,倏然抬起手指在她眉间细细的摹绘着什么,云长歌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诧异,他的身形修长挺俊,自己就算再高挑在他面前不过到他的下颌,他眸子在她脸上久久的注视着,难免让她脸上一阵烧灼。
这一幕是极美的,漆红的栏杆背后是一片美丽的花海,红色的一片一片彼此起伏,她就那么整个人靠在那里,青丝缱绻,而凤九阙终罢放下手,她白皙的眉间赫然是一点朱红。
云长歌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只见他盯着她眉心的眸子无比深邃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将自己的手臂垫在她的腰间倚在栏杆上,不知道二人的青丝发梢何时随风缠绕在一起,亦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将自己薄凉的唇覆在自己的唇上,温柔允吸。
凭谁借枝画笔,染你眉间一点朱红。
枯黄卷上,前世半抹容颜。
黄土尘埃,此生一世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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