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看林芜药不说话,我努力瞪大自己的眼睛眨啊眨,“我的话有什么问题吗,四师兄?”
林芜药迟疑了半天,还是强调道:“步懂,你这样做真的不合适,即使你很喜欢他,也一定得自重,不然以后会被他瞧不起的。”
我摇摇头:“不会的。”
林芜药问我:“你喜欢他哪里?我可以学。”
关于这种问题我记得很清楚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回答了,越说越说不清,我只是感觉身边突然多了这么多师兄,嬉闹有之,拌嘴有之,可这些画面里,商周总是很少参与。他坐在一边或者站在一边,看我们玩乐打趣骂架,时不时流露出生人勿进的气场。
所以,我才这么想接近他,我想将他拉入魔教的大家庭里来,而不是人在,心不在,魂不在。
我对林芜药说:“你也别问我这个了,我去找二师兄,晚安。”
我走得义无反顾,一整颗心跳得突突的,习惯性地翻窗而入,可奇怪的是并没有惊醒他。商周这个人时刻都很防备,这次仿佛睡得很深。我凑近看他,高挺的鼻梁,形状皎好的下巴,更犯规的是那一张仿佛生下来就适合激吻的唇。
在这种不尴不尬的年纪里萌生出这种不单不纯的想法,真是羞煞我也。
这时候,他好像陷入梦魇,嘴巴微张,一直在叫一个人的名字,我那微乎其微的恻隐之心被他那此刻的挣扎表情勾的是蠢蠢欲动。
想带他脱离梦魇,又想看他继续沉沦。
我知道这很矛盾。
最后我将耳朵贴近他的嘴,也算是彻底听见了商周在叫谁———方芸。他的声音饱含柔情,这两个字饶舌而出,像是有欣喜,有不舍,有心醉,有心痛,他有一百种感受来表现出来,他不是白日里冷傲孤僻的那一个,他也会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但不是对我。
方芸,谁是方芸?
我慢慢地躺在他旁边,只想做暂时的方芸。这一夜我自以为睡得很香甜,可是一睁眼发现身边的床单是凉的,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离开二师兄的房间,看见步扫又在勤劳地扫地,一见我就跑过来和我说:“步懂,你以后离商周远一点。”
我说:“为什么啊,他是我二师兄。”
步扫说:“你知不知道,他一晚上都睡在树上?”
这句话让我这颗本不安分的心又抖了几下。
步扫接着道:“有病是吗?有床不睡睡树上,搞得跟房间里有母老虎似的。”
“你说谁是母老虎?!”我拧住步扫的耳朵,“作为一个龙套你的话会不会太多了点!”
“我又没说你,你生什么气啊!青春期到来了吗?”步扫还击道。
我没去食堂吃饭,而是在唐妄的床边一边捣药一边发呆,唐妄的表情还是那么悲愤,好像随时都想弄死我。
“喂,死女人,你刚才把一只苍蝇捣死在药罐里了,你果然是想害我!”唐妄朝我咆哮。
我一直在想着商周的事,对迫害妄想症患者完全提不起任何注意力。
韩沛池这时走进来,我连忙迎上去,激动地问:“查出来了吗?”
韩沛池耸耸肩:“师妹,你不吃饭不怕饿死吗?交代给师兄办的事,当然办得妥妥的。商周有个未婚妻,她叫———”
我接上话:“方芸。我想我知道了,她叫方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