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地球的通讯皆在我手,任何电话,任何短信,就是是国家军事基地发出的报告也逃不过我的眼睛,可三十六个小时下来一点也有的东西都没有!
“好无聊啊……”
机师服的腰上高玻璃纤维的带子链接着万劫的机舱,我漂浮在宇宙之中,没有东西,也没有上下。
我只听得见我的呼吸声,如果我听了呼吸,闭上眼睛就会像死了一样,但却让我感到很放松。
“你说我就这样飘着怎么样?”
没人回答,任然只有我一人。
太阳从远方出现,强烈的光照另我下意识的抬手遮眼,可我发现好像遮光没那么刺眼,半信半疑的将手放下,阳光就这样不经过任何处理的照在我的脸上,没有温柔,也不刺眼,只是感觉亮了点而已。
我真的和普通人不一样了……
转身回到万劫里,启动海市蜃楼模式,朝着地球的最南端飞去。
……
南极和北极可以说是唯一没有受到战火洗礼的两块土地了。
其实在2105年时普特里斯国曾经提议将战争转移到两极地带,但很快就被许多科学家给联名否决了,因为他们总是认为两极有着很多值得研究的东西。
我现在站在南极的中央,世界上所有的东西相对于我来说都是北。
只穿着机师服行走在这个寸草不生的地方,可我丝毫感觉不到冷,就像我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这里很静,只能听见远方企鹅的叫声。万里冰川看不到边,不停的有带冰渣子的风吹过,如果我现在还有痛觉一定会觉得疼。
回到万劫上,抡起拳头狠狠的朝冰面砸去,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云端,巨大的冰块冰渣被砸得飞起数十米,冰面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喷秋池大小的十米深坑!
从驾驶座下拿出干冰储存箱,解开衣领,将手从机师服里伸出,从手掌向下划了一条二十厘米左右的伤口,但是血没有流出来。
我慢条斯理的取出储存瓶,将半天才流出一点的血液滴进去,又挖了一点肉放在容器里。
低头看着还在不停冒白烟的干冰储存箱,半响后将箱子盖好并设上密码,把箱子放到了冰坑中。
……
我是极其不愿再和镁国的任何家族再扯上关系的,可偏偏事不如人意。
因为生意关系得经过赫伦斯家族的水路,而根据行道规矩,想要安安全全的过人家的路就一定得得到主人的首肯,这种事原本交给手下的人去处理就行,可赫伦斯家族前不久刚换了主子,真是赫伦斯家族和瑞玛斯曼家族利益的产物——高斯·瑞玛斯曼·赫伦斯。
而这个神经病一直说什么要和k小姐面谈,晾着我派去的人四五天屁话都不说,我烦都烦死了要不是那该死的客户指定要赫伦斯家族的水路,不然我才懒得去管。
这是我新生后第三次前往镁国,前两次都十分的顺利,反正我是打定主意要远离这个国家了,反正战后没它什么事。
赫伦斯家族位于西海岸的西亚图,整个城市的港口几乎从半个世纪前就被赫伦斯家族独占,而自从三十年前和军火龙头瑞玛斯曼家族联姻后事业更是蒸蒸日上,大大小小的货船近千艘,单天总运输量至少七位数。而且赫伦斯家族的运输线可谓是安全得狠,也不怪这位客户硬要赫伦斯家族的航线。
到镁国时是破晓时分,高斯的秘书前来接机,从礼数到言语都做得滴水不漏,唯一不让我称心的就是小秘书恭恭敬敬的说:“现在赫伦斯先生还在休息,K小姐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不如也休息片刻,时差倒过来之后再谈也不迟。”
人家在睡觉我总不能把人从床上挖出来吧。
来到下榻的酒店,几个随行的人都跟着进了房间报告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
我本来不太关心这些事情,便兴趣缺缺的边做自己的事边听,直到我听到几个词时手上脱鞋的动作一僵,瞪大双眼看着还在报告的手下,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个分贝:“你刚才说什么!?”
那人也被吓了,快速的扫了一眼身边的同僚后平稳的说:“您离开的第三天瑞玛斯曼家族找我们运送一批东西,对方称是新型基-因-武器。”
我豁然站起,眼珠子飞速的转着,赤着脚在地毯上走来走去,几秒后又忽然看向那人,厉声问:“应下了?”
“没有,安伦说这种东西安全系数太低,所以没有应下。”
我再次吼道:“那这批东西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接下了?”
“还没有听说,毕竟基-因-武器的安全系数太低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坐回到椅子里低头沉思。
“K小姐,”泰隆严肃的问,“那批东西有问题?”
“问题大了……通知安伦,让他务必盯紧这批东西的去向。”
“是!”
我皱眉扶额叹气:“行了,你们去休息吧。”
几个手下对视一眼纷纷离开。
“原来不是没有,而是时间没到,这下许多想不通的事情都解开了。”
我闭目靠在沙发上,顿时觉得心情沉重无比。
“从来没有一刻让我安心的。”
“找个人聊聊呗,”敬林一头扎进双人大床里摇着手说,“你上次不是和塞巴斯蒂安聊得挺开心的吗?”
“跟个小孩子你说个什么呀,而且那那叫聊天啊。”
敬林翻过身瞥了我一眼笑道:“你现在再加个45度仰视天空就可以当那些狗血言情剧的女主角了。”
“你竟然看言情剧!脑子没事吧!”
敬林立刻从床上弹起指着我大骂:“你还好意思说,那天我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吗,你竟然故意把电视调到某果台整整恶心了我一整天!我唯一幸福的时间就是新闻联播的那半小时!而且我第一次觉得新闻会这么好看!”
“那下次就让你循环看新闻联播。”我笑着边脱衣服边走向浴室。
“那伤还没好?”
我把绷带扔到垃圾桶里抬起手臂朝她晃晃:“先前我也不知道会好的这么慢,连疤都结不了,你看,把皮肤翻开一点还能看见肉呢。”
“细胞活动太慢,肉和皮肤要愈合至少要一个月,不过幸好不出血,但最好还是弄点有血的绷带做做样子。”
“我知道的,”将头发绑起走进浴室,“你自己玩,我去泡个澡。”
给自己注射了安眠药,让自己好好的睡了一觉,等我再醒来时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
给手臂绑上带血的绷带,再戴上长款手套和手下的人一起乘车前往交谈地点。
今天天气很好,秋高气爽,很适合郊游野餐之类的。
门口的门童来开门,耳边传来某种声音,我拿起手包的手一顿,泰隆先我一步下车。我转了转眼珠,还是镇定自若的拿起手包迈开腿走下车。
就在对面的高斯向我走来的时候破空声传来,我装作没听见,但身体微微侧了侧,下一秒左肩就受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子弹旋转着钻入肩膀,少量的献血喷溅出来。
在场的人全都惊了,叫着不同的语言,举着不同的枪支,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
我和高斯立刻被保镖团团围住,压着背被送到了建筑物内。
一进了建筑物所有人都似乎排练过的自行展开在大门窗口和四角,立刻就有人来为我处理伤口,手下的人愤恨不已,但还是冷静的各自安排着事情,赫伦斯的人脸色也不好,客人在自己地盘上出了事,这无疑是打自己的脸,砸赫伦斯家族的招聘吗?
高斯冷着一张脸坐在我对面,几次张口欲言却还是住了嘴。
“赫伦斯先生,我记得我是来谈生意的吧,”我指指正在被处理的左肩,“可这又算什么?”
“k小姐,这次的事故赫伦斯家族会负全责,并向你表示十分抱歉。”
这时有两个人一前一后气喘吁吁的走进来,分别走到我和高斯身边俯下身小声说:“十分抱歉,人没有抓到。”
两人同时收到了消息,我们俩不约而同的对视莞尔,这时子弹已经被取了出来,口径不大,但旋转造成的伤口很严重。
我把子弹捏在两指间把玩着,用余光看着高斯:“赫伦斯先生,我现在就跟你把话说明了,我有一笔生意要借用你们家的航道,原本想好好的跟你谈谈中间价的,但现在看来,我的钱已经付了。”我把子弹轻轻放在旁边的玻璃茶几上。
“K小姐放心,您的货船会十分安全,全程的费用都由赫伦斯来承担。”
泰隆走过来俯身道:“K小姐,外面已经安全了。”
“把一切都安排好,我们马上走。”
“K小姐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高斯立刻问。
“是的,我不喜欢吃子弹。”
高斯莞尔:“其实这次我特地邀请K小姐来也是想跟您谈笔生意。”
“什么生意?”
“瑞玛斯曼家族不知道K小姐可否有耳闻?”
我深深吸口气:“美洲军火龙头,不少雇佣兵团的武器都是跟他们买的。”
“是这样的,瑞玛斯曼家族也算是我们赫伦斯家族的亲戚,他们家的太子爷克莱蒙也算我堂弟,他想要运输一批武器,但需要道上的人当门卡,所以……”
“这笔生意我拒绝!”我截了高斯的话,“基-因武-器是损德的东西,而且安全系数很低,我不愿意冒险,而且具我所知东南亚几乎所有的雇佣兵团都拒绝做这笔生意吧。”
“K小姐这样说就不对了,基-因-武-器不是生-化-武-器,不会有任何的不良影响,而且要使这种东西起作用还得花很多功夫,所有K小姐是多虑了。”
“听赫伦斯先生这样说,好像瑞玛斯曼先生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呀。”
“没有,K小姐误会了,”高斯眉心一跳,“这些只是我根据寻常武器做出的推断,具体那东西张什么样我也没见过。”
“这么说……就是赫伦斯先生也不了解这个东西?”
高斯老实的点头。
“那答案就显而易见了,”我翘起二郎腿笑道,“我没必要为了一个毫不了解的东西而用自己人的生命冒险!”
“K小姐……”
“不用再说了!”我厉声截住他,“这单生意我拒绝,顺便麻烦你转告瑞玛斯曼先生,这笔生意是不会有人接的,告辞!”
话毕,转身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