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从镁国途经俄萝斯一路嗨到了新希兰,短短一个月就把春夏秋冬都体会个了遍。
不过,我和克莱蒙之间却出了些问题,其实硬要说问题那就是出在我身上。也不知道是怎的,婚礼之后我的心理状态一直不稳定,经常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发脾气。
比如,在马来西雅时我因为克莱蒙当天贪睡了一会而砸了我们的早餐。又如在瑞实时我因为戒指忘带了而和克莱蒙冷战了一天。
这种情况不是少数,克莱蒙起先十分的包容我,所有委屈他都自己忍着,可后来次数越来越多他也怒了,他和我吵,但没有对我做什么,毕竟他还是顾及我的身体。
每次吵完架后我便跑到洗手间里一个劲的吃药,五颜六色药丸胶囊撒了一地,甚至连衣服都弄破了。
一两次之后我便意识到是我的心理出了问题,我立刻联系了胡医生,通过初步诊断为中重度郁抑症,暴力倾向和中度精神分裂症等,胡医生建议我是立刻治疗但被我拒绝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办,强化剂也不允许我抽出时间来治疗。
再说说身体上,子-宫里的东西长得飞快,已经有四个月的架势。我私下推断过,受精时间只可能在婚礼前后,但这颗受精卵发育的速度真像开了挂一样,但这倒也没对我的身体造成什么负担。
自从上次婚礼时在飞机上皮肤遇水溃烂后我尽量避免了让皮肤碰水,就连洗澡时也是用毛巾沾了水小心的擦拭,即便这样,还是蹭掉了不少皮肤。
我也搞不清现在身体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内部的强化基本已经结束,外部的进化我猜已经开始了。
但我目前已经无暇顾及身体了,因为克莱蒙已经开始厌烦我了,我计划中的厌烦我。
在回镁国的飞机上我们一句话都没说,在上飞机前我们又吵了一架,又变成了冷战。
从澳达利亚飞回镁国着实需要些时间,最近劳心劳神的着实有些累了,我便蜷缩在座位上想休息下。
耳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我像动物一样感觉得到有人靠近,一条羊毛毯盖在我身上,我睁眼看去,自然就是克莱蒙俯在我上方,手抬在半空似是想来抚摸我的头。
他垂着眼睑,目光闪烁片刻,果断的直起身子欲要走开。我拉住他的手腕,将他轻轻的带到自己面前。
我坐在座位上,克莱蒙站在我面前,垂头看我,手依旧乖乖的被我拉着。
他握紧了被我拉着的手,蹲下身来,抬手抚过我的额头与眉梢,最终在脸颊处停住,化为掬捧。
“我的……妻子啊……”
他轻柔的声音在轻轻的颤抖着,一声长叹似真似幻,包含了无尽的心酸与苦楚。
我们额头抵着额头,似有千言万语但又都梗在喉间,只能化为一声声缥缈的叹息。
克莱蒙把我抱在怀中,向大人抱小孩一样仔细的抱着,在我的额上落下一吻道:“睡吧。”
我把耳朵凑到他心脏的位置,听着他的心跳渐渐的入睡。
这只是我们之间较为温馨的小插曲,可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克莱蒙一直很忙,他是家中的长子,露丝又还在读书根本不可能帮他太多,所以蜜月一结束他就急急忙忙的投入到工作中。我肚子里有个东西自然不能乱跑,并且最后一个月的时间我必须确保没有任何问题。
我们都在忙碌自己的事,都忘了经营我们的感情,结果就是我们几乎一见面就吵。
今天克莱蒙回来的很早,我才把做饭的食材准备好他就回来了。
他脱去西装,换上柔软的家具装,走进厨房从后面抱住我的肚子,很亲密的吻了我一下:“嗨亲爱的,”又摸摸我的肚子,“你好吗小伙子,今天乖吗?”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放下手中菜刀转身看他。
谁料克莱蒙听了我这话就愣住了,几秒后才说:“今天事情少,就回来的早。”
我不知道我又怎么惹到他了,心里很不痛快,但难得他今天回来得早我就努力的压下自己的怒火,不跟他吵。
“我来做饭吧,亲爱的你能到酒窖里拿瓶酒出来吗?”克莱蒙面无表情的拿过围裙,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心里更加不舒坦,为了避免和他再次吵起来我只好匆匆的逃离厨房,走向酒窖。
“我刚才做了什么吗?他为什么又不高兴?”我随便从架子上拿下一瓶酒,怒气冲天的问敬林。
“才结婚一个月多点就可以把关系闹到这种程度,你们两个还真他妈的是天才啊!”敬林向来不赞成我和克莱蒙结婚,现在抓到机会自然是要大大讽刺我一番。
“他整天不见踪影你叫我怎么和他好好相处?”
“你也不见得好到哪去,还不是跟克莱蒙一样整天忙自己的事。”
我靠在墙壁上摇晃着手中的酒瓶,长叹一声:“即使只有最后这一段时间我也想和他在一起,我已经尽力让自己不发脾气了可……我就是搞不懂为什么我们总会吵起来。”
“你明明知道是你的原因,”她看着酒架上的酒瓶不在乎的说,“克莱蒙已经够包容你了,他是个合格的丈夫,你却不是个合格的妻子,”敬林扭头玩味的向我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我24岁都不到,正常女孩在我这个年纪都还在上学呢,我可不是意外怀孕中的一员。”
“无痛人流向你露出了母亲般的微笑。”
我朝她莞尔一笑:“好了我得上去了。”
从橱柜里拿出个高脚杯率先替克莱蒙起了瓶,他见了也没说什么。
今晚我们吃得是西餐,黑椒牛排加果子冻。
“过几天我要去一趟法兰西,你要是在家无聊就叫露丝来陪陪你。”克莱蒙一边切着盘中的牛排一边说。
我切牛排的动作一疆,有些失望的说:“要去几天?”
“……我会尽快回来的。”
手中的银叉不知不觉被握紧,几秒后我颓废一般的把它放下。
“你明天上午能陪我去下医院吗?我最近有点不太舒服。”
克莱蒙想了想道:“九点我来接你。”
“我跟医生约了是八点半。”
“你知道我明早有个重要会议的。”克莱蒙放下了刀叉看向我。
“你也知道我跟医生有约。”我也不甘示弱的顶回去。
克莱蒙深深的吸了口气,平淡的道:“我刚才听见你和敬林说的话了。”
我抬头看向他等待着下文。
“我们彼此都有错。”
“……所以呢?”
“亲爱的,”他握住我的手,“你需要把你的心理疾病给治好。”
我静静的看着他,慢慢的把手抽了回来:“从蜜月结束到现在一共过去了十四天,这十四天内你一共出国了七次,有四天你是喝醉回来的,即使你准时回来也只是在书房里继续做你的事。这十四天我们基本没有好好说话的时间。亲爱的,亲人的陪伴就是最好的治疗,你是知道的。”
“这次出差很重要,我回来后会推掉大部分工作在家陪你,但是,你也要积极的配合治疗。”
恐怕还等不到你回来,我就要离开你了吧。
“我们都会好好的。”克莱蒙再次把我的手握住。
“我爱你亲爱的,”我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所以我相信你。”
克莱蒙直勾勾的看着我,半天后才轻轻的吐出一句话:“……其实今天是我生日……你是知道的。”
我心中大惊,最近忙得晕头转向竟然忘了他的生日!
“对不起亲爱的,我忘了。”
克莱蒙淡漠的看着我,那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克莱。
“能告诉我你在忙什么吗?”
我缄默,我不能告诉他。
“也许我们都需要时间来冷静一下,”克莱蒙端起他和我的盘子走向厨房,“明早露丝会来接你,早点休息吧。”
我默默捏紧了桌上的银刀,在食指上划下一刀,随着血液的流淌,我心中的怒火似乎也消散了。
我看向在厨房里洗碗的克莱蒙,心中五味杂陈。
我爱你,但我不得不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