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时间过去了,
秋天来了。
正赶上一年一度佛山的庙会。
专门腾出了时间,父母带着大祥,坐着村里的三轮车上了庙会。
山上的大小寺庙十多个。
走着逛着,挨着烧香,大祥站在人来人往的香客中很不自在;尤其是烧香磕头的时候,因为大祥看神像的时候,总感觉那泥雕的眼角总似有一滴滴的眼泪留下。
抽个机会告诉父母走路走得腿疼。
父母便让大祥在外边歇会,老两口还是不停的烧香,默默的许着愿。
当晚便住在了山下的亲戚家。
早就听说这里有个神婆,非常的灵验,算命看风水,调理虚症,声命远扬。
夜间老两口也商量,带大祥也去问个前程求个平安。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下午,邻村西南角一个高台大院的院落前,站满了人。
也有父母和大祥。
片刻后三人走进屋里,供案前烧了香,磕了头。
然后来到神婆的小屋。
大祥站在父母身后。
怯生生的偷眼望去,只见那神婆白发飘飘,双眼微眯,看似有一丝神秘。
父亲强做媚笑的凑上前去,轻声开口道
:“大师,给我家的孩子看下前程。”
父亲指了指男孩,见他一个劲往后躲,拽上前来。
神婆,双眼微睁,看了看眼眼前的男孩,
只见生得一副清秀的面容
剑眉耸立,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的。
微笑的表情下,掩藏着几分倔强,倒也可爱,真要想一套说辞间,忽然发现一股龙腾之气越现在男孩的眉宇之间。
神婆一惊!
父亲随即起身,准备往一边的善举箱里投20块钱。
神婆斜着眼扫了一眼连忙摆手拦下。
老父亲诧异着恭恭敬敬的开口道。
“我这大儿子有些不幸的过去,想请大师给看下,保佑保佑,希望以后能够平平安安的,少灾少难。”
神婆沉吟良久,终于开口道
。在乡野山村全讲方言的地方讲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比较特别。
“这孩子看上去,五官端正,命理虽然模糊,以后的命运应该是比较平稳的了。”
其它的再也不敢说出口。
听到此处,大祥忽然感觉有些厌烦,又想起了牢中的老和尚,心中顿感烦恼无比。
“爹,我有点肚子疼,上个厕所去!”
没等回话。
一溜烟跑了出去。
男孩来到山脚下。
抬头望望,天蓝蓝的,不禁又想起以往的苦难,还有在苦难中挣扎了一生的父母,感伤涌上心头。越来越心神恍惚,心想自己虽出得狱来,一切却显得于世格格不入,时时感觉四周有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锁住自己,不知世事如何,前途又在何方?
叹口气,毫无思绪,也只能将心事压在心底。
回头望去山野村间风景秀丽,
慈祥的父母已经出来了。
只见他俩脸上挂着莫名的神情,估计是还在思索那神言神语。
看到大祥,一声招呼,三人便坐了三轮车,背对着夕阳奔家里而去,依旧是开始那忙碌辛苦的生存生活。
半年时间过去了,铁矿行情衰落。
父母帮儿子做了决定,来年让大祥出去打工,谋寻一条长久的出路。
大祥很高兴。
但是眼看临冬将近,也没必要这时就出去折腾了。
囤在小小的山野乡村,每天一家三口劳作完后,每晚,津津有味的看看电视,乐也融融。
毕业后,老二回家更少了,甚至过年也没回,这么团员的日子真希望长长久久,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所以团聚边显得更加珍贵,尤其是和大儿子的团聚。
一开春,父亲便联系了二儿子,准备完毕,这才带着老大来到了西安。
来到这么大的地方,大祥倒也有一点点的适应了,心想只要吃好喝好,其它的权当看热闹呗,但没想道,大都市的热闹竟然看都看不玩,反而有些会让然看得厌烦。
夜幕拉下,灯光亮起,城市依然辉煌。
稍显偏远的旅馆门口,大祥一次次的出来,望了又望,无奈,父亲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只有回到房间继续看电视。
终于大,约八九点的时候,父亲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大祥,吃饭了吗?”
“没呢,等着你呢,吃泡面吧”
大祥拿出带来的大饭盒,泡了两袋方便面,又拿出烧饼。
“出门少,是不行啊。!”
老父亲边洗脸边说道。
“咋了爹,坐错车了吗?”
“车倒没坐错,下了车却怎么都找不见这个旅馆了,绕了五六条街得,唉。你出门的时候,可得记着路啊。”
“嗯”
老父亲让大祥拿出包里在车站买的报纸,父子俩边吃饭,边研究了起来。
老父亲的打算还是最好能找个修车的活干干。
然而对大祥最担心的确实是与人说话和交往。
工作的事,全听父亲的安排,可惜父亲也没在外边打过工。
两人就这么呆着;
想想现实是残酷,刚一出门,居然因为个吐痰,也会被罚五十块钱。
看来找工作的事还得二祥给参详。
因为白天二人还跟二祥提过,说看到火车站有专门给人找工作的中介所,却不知可靠不可靠。
弟弟说哪个不靠谱,还得花钱,还不如网上自个找找。
两人也就没再操心,心想让二祥给找到。
当晚,父亲也一再的嘱托大祥。
絮叨了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