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准备如何应付?”灵如恍然,自觉惭愧。
“上面有指示,让本宫继续装下去,自然是暴露不得,索性顺了董璇芯的意,就走一趟天牢,介时寻个理由晕在里面,方便解释。你去安排个狱卒做替死鬼!”莫彦玉樱唇浅笑,比起心机,这后宫有几人能胜得了她呢。
在皇宫后院,失踪个宫女本是寻常之事,可洛月儿却是例外,在寻了两日未见人影之后,绝杀终是忍不住见了凤倾歌。
“你说月儿失踪了?”尽管是阴暗潮湿的天牢,依旧掩盖不住凤倾歌的绝色倾城,此时,凤倾歌双手攥着铁栏,诧异看向绝杀。
“属下找了两日,都未见洛月儿踪迹,凤妃该清楚皇上的心意,纵然娘娘身陷囹圄,可皇上自会想办法让娘娘化险为夷,如果这期间出现任何差池,娘娘便是辜负了皇上的用心良苦。”绝杀似有深意开口、
“你在怀疑是本宫让洛月儿寻机会救本宫出去?”凤倾歌听出绝杀的言外之意,不禁敛眸看向绝杀。
“难道不是?”绝杀狐疑道。
“绝杀统领太看得起本宫了,如果本宫有这样的心机,又岂会与月儿一起,被皇后打的遍体鳞伤,月儿失踪与本宫无关,本宫亦求统领大人,若有月儿消息,定要告知本宫。因为除了你,本宫亦关心月儿生死!亦或者……月儿又落入恶人之手?”凤倾歌细眉蹙起,心里忐忑不安。
“是绝杀唐突了。”绝杀将信将疑,旋即离开。待绝杀离开,凤倾歌颓然后退数步倚在墙壁。月儿,你千万不要再也事了……
子夜,冷月渐渐被青云遮掩,风止,片刻之后,六角冰晶的雪花飘然而落,洋洋洒洒,仿佛满天绒絮凌乱于空,美的无法言喻。
当苏修若出现在齐王府的时候,正看到那抹逶迤的红裳于庭前而立,雪花落在那张明艳绝美的脸宠,无声融化成细细的水珠,紧接着毫无阻碍的滑落,楚怀袖的肌肤,细腻的让人嫉妒。而让苏修若眸色黯然的是楚怀袖身侧的美人,那一身霓裳羽衣将花千魅的美衬托到了极致,远望去,两人并立在天地之间,倒是绝配。
“看来千魅来的不是时候呢,每次都会让你的小师妹看到,好浓的一股醋酸味儿呢。”花千魅执起晶莹剔透的夜光杯,将里面的女儿香一饮而尽,未待楚怀袖开口,已然起身离开庭院。
“千魅可别忘了本王的事呢!”见花千魅走至门口,楚怀袖善意提醒道,今日不知怎的,花千魅喝了平日里多一倍的女儿香。
“公子放心,千魅答应公子的事,就一定能办到。”如丝媚眼妩媚横生,花千魅妖娆浅笑,旋即转身离开,奈何转身一刻,那抹笑竟流露出一丝苦涩。
尽管花千魅已然离开,苏修若依旧没有上前。直至楚怀袖开口
“师妹该不会一辈子站在那里呵?”暗处,苏修若闻声,方才从恍惚中清醒,无语,苏修若点足跃起,深色夜行衣在白雪皑皑间格外显眼。
“修若没想到朝中发生那么大的事,齐王还有心在这里风花雪月,倒是修若扰了王爷的兴致,真奇怪,怎么修若每次来都能搅了王爷的好事?是修若来的不是时候,还是王爷兴致甚浓,夜夜如此?”对楚怀袖的情虽已成过去,可毕竟独恋五年之久,若说丁点不在意,苏修若做不到。
“师妹莫要挖苦,怀袖不过是喝了几杯酒而已,何来夜夜之说啊!”楚怀袖无奈摇头,自己分明心清如水,却偏偏被人形容的污秽不堪,到底是自己长的有问题,还是人品真的有待商榷呵。
“凤倾歌封妃之事,师兄知道多少?”苏修若意识到自己失态,既无奢求,又何必执着这些事呵。
“师妹且先坐下,当日怀袖未入朝堂,不过事后倒也听说一些,雪妃突然小产,皆因凤倾歌下毒所致,这件事必有蹊跷。”楚怀袖眸光潋滟,笃定道,
“修若也觉得此事与凤倾歌无关,必然是董璇芯动的手脚,当日朝堂,修若看的极真,殿下魏谨与殿上董璇芯目光交流数次,所以修若相信,此事与魏谨亦脱不了干系。修若有个提议,只要能找出确实的证据,证明此事是董璇芯串通魏谨诬陷凤倾歌,毒害龙子,皇上必定勃然大怒,介时魏谨就算不落得个抄家的罪外,也会人头落地,修若也算为父亲和师傅报仇了!”苏修若眸色如刃,冷声提议。
“以魏谨现在在朝堂上的势力,你觉得皇上会轻易动他?就算让你找到切实的证据,魏谨也有办法将所有的事推到董璇芯身上,三朝元老,他的心机和智谋远在你我想象之内。”楚怀袖玉指轻捏手中夜光杯,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成月牙。
“依师兄的意思,就让魏谨这么逍遥法外下去?”苏修若有些激动开口。
“师妹且少安毋躁,怀袖又岂会让伤害师傅和苏老爷的凶手活的这么逍遥自在,如今皇上与魏谨在凤倾歌的事情上分歧很大,有好几次都欲翻脸,相信皇兄也意识到魏谨的功高盖主,已经对他起了介心,只要怀袖稍稍推波助澜一下,皇上与魏谨必会兵戎相见,介时魏谨还会有好下场么?”楚怀袖摇了摇杯中美酒,夜光杯掠过鼻尖,酒味醇厚迷香。
“你想杀凤倾歌,嫁祸魏谨?”苏修若诧异看向楚怀袖,眼中些许惊讶。
“师妹的表情似乎是在心疼凤倾歌?”楚怀袖不答反问。
“若真能为父,为师报仇,修若没有异议,若师兄没有确实的把握,修若不想凤倾歌白白送死。”苏修若犹豫片刻,淡声回应。虽与凤倾歌相交不深,可苏修若自心底欣赏这个女人,貌美却不愚钝,为人心胸坦诚且有情有义,冰窑一幕尤在眼前,那一刻,苏修若为之动容。
“呵,除了凤倾歌,师妹忘了‘飞虎雄鹰’了?怀袖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飞虎雄鹰’已经完全在魏谨的掌控之下,只要让皇上见证这个事实,你觉得皇上还会放过魏谨吗?”楚怀袖将杯中美酒饮尽,似有深意看向苏修若。
“师兄有把握?”苏修若狐疑看向楚怀袖。
“绝对的把握,只是现在时机未到,所以还需师妹多忍耐些时日。”清越的声音如珠落玉盘,字字珠玑。
“那凤倾歌呢?师兄打算不理不问?”苏修若本以为那样的美人,必牵动眼前男子的心。
“有皇上庇佑,凤倾歌自然会化险为夷,这个时候如果怀袖出面,有人该会打翻醋坛子,龙威下来,怀袖可招架不住呢!”楚怀袖薄唇微勾,眼底掠过一抹苦涩,在听到凤倾歌被打入天牢的一刻,他已经冲动的欲闯天牢了。
“既然事实证明所有的事与凤倾歌没有关系,修若还需要调查凤倾歌吗?”感觉到楚怀袖声音中隐隐的酸意,苏修若暗自苦笑。
有些爱,无声无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刻骨铭心。师兄呵,修若只希望你不要陷的太深,那样的女人注定是个传奇,可这‘传奇’二字,又埋葬了多少痴男怨女的情怀,他日失心之时,你再醒悟,为时晚矣。
“嗯,怀袖一直觉得凤倾歌背后似乎隐藏一个天大的秘密,尤其是洛月儿那件事,怀袖更加确定这一点,所以还是烦劳师妹想办法探察到凤倾歌背后的势力,是敌是友都好,总要弄个清楚明白。”楚怀袖眸色骤敛,正色道。
“也好,修若尽力而为。时候不早了,修若告辞。”看着纷扬的雪花,苏修若暗自怅然,旋即点足跃起,没入皑皑白雪之间。楚怀袖本想留苏修若小酌,只是话到嘴边却强压着没有开口,他不是不知道苏修若对自己的情谊,既然不能给予,就不该让她幻想太多。
连续两日,破冰都是同一时间到茅草屋,并且将一天的膳食和水蓄备齐全。
“破冰!你到底想干什么?”洛月儿终是忍不住厉声质问。
“这里不好吗?”破冰将在酒楼炒的几个菜搁在桌边,反问道。
“好?你觉得被人用铁链绑着,入眼看不到半点人影也算是好?如果你不想要我的命,就放了我!”洛月儿愤然怒吼。
“我会放了你,不过是在凤倾歌处斩之后。”破冰仿佛承诺般开口。
“哼,你觉得皇上会舍得杀娘娘么!凤倾歌不会有事,有事的只有那两个蛇蝎歹毒的女人,还有魏谨!”洛月儿咬牙切齿道。
“你别天真了,这个世上,不是只有皇上才掌有生杀大权的。”破冰不以为然回应,
“你!你放了我!”洛月儿拼命拽着铁链,若非自己武功尽失,单凭这个铁链怎么可能制服她。
“不用白费力气了,到放你的时候,我自然会放了你。”破冰搁下饭菜,转身走出茅草房。
“为什么不杀我!呃……”眼见着破冰离开,洛月儿猛的冲了出去,却因为铁链的牵扯,整个人冷不防摔倒在地,皓腕与粗糙门框摩擦,生生扎进许多毛刺,血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