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江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马车内的男女。
他既不敢完全相信温琉璃的话,也不能半点不相信陆令萱的话,“温琉璃,先把我夫人给放了,我可以让你捎句话,替你转达给陛下。”
温琉璃冷笑一声,丝毫不畏惧的说:“都说虎毒不食子,白大人果然是心狠手辣呀,连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可以不在乎。”
白凤江脸色微微一变,怒斥道:“少废话!温琉璃你今天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陆令萱瞪着他,眼神一片黯淡无光,“夫君,你当真不要我们的孩子了吗”
白凤江脸色一白,只是瞅着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忆起往昔陆令萱和温琉璃的那些风流韵事,又实在难以完全软心下来。
他心里开了一场赌局,赌温琉璃这个男人是否真就如此狠?赌他今日既然来赴约,和陆令萱之间的旧情有多深厚?
如此一想,他扬手拦住身边试图劝阻的随从,把心一横,彻底豁出去了。
白凤江皱着眉头,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沉和考量,“若是今日放走了温琉璃,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恐怕以后我们一家三口都难以活命,既然夫人已经落在他手上,就只好先委屈夫人了。”
“你——”
陆令萱脸色惨白,心寒至极,不由怒极反笑起来,“夫君说得如此有道理,我一个妇人不懂大义却也实在不能反驳,既然夫君不在乎我们母子的安危,那以后我们母子的生死也再与你无关了。”
说着,陆令萱颤颤巍巍的抬起自己衣袖,用另一只手拿起匕首狠狠撕了一截衣料下来。
裂帛之声,利落而干脆。
陆令萱自恃武艺不错,用了割袍断义的手段,来划清她和白凤江之间的关系。
白凤江眯起眼睛,不悦的看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意思。”
陆令萱淡淡的撇起嘴角,冷冷淡淡的说:“我不用你的休书,从今往后,我和你就如同这隔开的衣袖,再没有半点关系。”
白凤江抿住嘴,在众人面前没有再多说什么,心里却是十分明白,这女人见过旧情人就立马想要和他划清关系,恐怕是两个人还有藕断丝连,纠缠不清。
原本就打算除掉温琉璃,如果再加上一个夺妻之仇,白凤江对马车里的男人简直是咬牙启齿,恨之入骨。
“还愣着做什么,立刻给我动手剿灭乱党!”
说着,他淡淡的扫过陆令萱一眼,然后不紧不慢的说,“不必顾忌其他人。”
最后一句话,简直让人不寒而栗,言下之意,他已经不管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的生死了。
身边的黑衣人听命而动,猎猎风声中升腾起一阵浓烈的杀意。
“没办法了。”
温琉璃无可奈何的看了看怀里的人,“傻丫头,你放心,若是你杀,我绝对不会让你孤单上路的。”
陆令萱惨淡一笑,然后缓缓点头,“我信你的,只是我们好不容易才重逢,我不想死,你带我一起活着离开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