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要与慕云澄同行的四人早早便来到慕云澄的帐中。分别是莫弈月、慕棠棠、楚水谣、再加上慕麒麟。
见到同行而来的慕麒麟,慕云澄有些惊讶,因为事先并不知他也要与自己同去中州。见慕云澄心有忧虑,莫弈月忙替慕麒麟说情道:“麒麟他已经与你二叔说过此事,二叔的意思……”说到这他突然觉得有些纰漏,毕竟慕芝兰是知道慕云澄此去是去解皇城之危的,带上慕麒麟反碍手脚,他若知道慕麒麟打算与慕云澄同去中州,是断不会答应的。
而自己之所以说过帮他说谎,是因为慕麒麟方才苦苦求自己说情,并且他已经告诉了慕芝兰说要留在宁王身边长长见识,慕芝兰哪里知道他其实是想和慕云澄去往中州的,便答应他让他留在宁王身边,毕竟如今在宁王身边相对是安全的。
“二叔的意思是让他和我同去,让我好好照顾他?”慕云澄拉过慕麒麟,低声反问莫弈月道。
莫弈月只是微笑,对此事再不多说一句。
就见慕棠棠上前从慕云澄手里拉过慕麒麟道:“我来照顾他,江州城的时候不也是我照顾的他?这点小事不劳烦慕大侠操心,您操心国事就好了!”
“你!”慕云澄瞪向慕棠棠,心中暗道:“早知如此不如连你也不带了,让你和奶奶回龙陵神殿去!”
皇城地处中州以西,此去万里之遥,即便是飞马也要数日。
索性御剑而行,可一行五人,一把剑无论如何也载不下这么多人。想到这里,慕云澄灵机一动又有了好主意。便见他将苍云、镇海青、太乙龙纹一齐召出,再用剑虺化为锁链将三剑连在一起,慕云澄驾驭太乙龙纹在前,莫弈月端坐苍云在后,中间是剑身宽大的镇海青载着楚水谣三人,镇海青剑身宽大,足可以容下三人。更加之莫弈月以寒冰在镇海青上面浇铸成一把巨大座椅,人坐在上面四平八稳,即便不会御剑也无妨碍。
远远看去,这三剑好似化作九天云车,载着五人遨游天际。
至于其他人,烟绒与商昊是送胡萝卜回绿萝山去了,并且绿萝山历经战乱,急需重建,二人身为长耳族人,势必要回去帮忙;而独臂盗神与徐鲸则要留下帮助九黎木族与草族重归于好,听说是迎接草葵葵回去接掌草帝一职,这样一来草葵葵便是自草木分家以后的第一任女帝;至于夏天无四人,也是各回各处,夏天无继续云游四海,侯苍术、谢鹤虱、童碧莲则分别回青杏岭、千岁潭、隐凤山去了;巫祺虽无家可归,但他精通机关火器,又在沧州和九黎对抗魔族与星海教的大战中屡次立下大功,被羿霄特封为王朝玄机侯,随王伴驾亲掌宁王所部五千玄机军,一时威名显赫。
……
话分两边,慕云澄在九黎所有的作为俱被天定关外的正邪看在眼里。星海教如此强盛竟会一朝覆灭,魔族上下无不震惊,反观太昊、溟皇等人却是显得十分平静。
明神与慕不凡皆为慕云澄感到欣慰,楚青仙更是刚刚得知慕云澄与楚水谣的关系。
“师兄,想不到你我这孙儿竟会走到一起,这怕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楚青仙一收手中玉笛,捋髯笑道。
慕不凡知道楚青仙最是疼爱他的孙女,而自己也是从小看这丫头长大的。楚水谣天生丽质,但是桀骜不驯,楚青仙对她也是头疼不已。此前慕不凡曾几次与楚青仙说起过慕云澄的事,坦言慕云澄性子直率,与楚水谣十分般配。可楚青仙并未明确与自己有过答复,只因他知道凭他自己也说不动楚水谣,她对慕云澄中意与否,都是要看她自己。
而立在剑王神像身边的何淮风与严渊提及慕云澄则是笑谈道:“这小子进境的速度当真无人能及。想在阆亭时,你我见他还是小菜鸟一只,如今竟有五柄奇剑傍身,内功修为更是睥睨天下,无人可及。”他说此话时竟把太乙龙纹也算作慕云澄的东西,看来楚水谣与慕云澄在何淮风眼里也是绝配无疑了。
“云澄手中神兵与内功修为皆是上乘,唯独剑法一招一式略显生硬。说来惭愧,因我家传剑法无人传授给他,他反倒从水谣那里偷学了师弟几招。”慕不凡早已看出慕云澄剑法套路,分明是楚青仙的逍遥剑法与龙游剑法,而步法更是楚青仙所创的云意·逍遥游。由此看来,楚水谣教会慕云澄的东西当真不少,只是楚水谣自己领悟有限,所以慕云澄用起来难免生硬。
楚青仙闻言点首回答道:“我这步法连谣儿都不曾传授,怕是徐鲸点拨给云澄的。若有机会,我当授他龙游剑法全部奥义。”他说罢沉默片刻,而后又与慕不凡道:“我观云澄有几式单招极为精妙,盖天下剑招少有能出其左右者,且不知是何人传授。”
慕不凡闻言也点首同意道:“以气御剑且能无坚不摧,堪称当世绝学。”
能承蒙当世两大剑术宗师夸赞的剑法,岂是等闲?而他们又哪里知道,这竟是出自苍天道人的手笔。
就在此时,众人中间的平地上陡现一缕黑烟,明神手中禅杖一震,金色巨浪尽散诸邪,却听他喝道,“何处妖魔,敢在此间窥伺!”煌煌天威,令闻者丧胆。
黑烟散去,就见风霖单手捂住胸口,强压住喉内的一股血没有吐出。
“我当明神如此信用,既有誓约,又何以出手干涉我的自由?”就见风霖拭去口角鲜血,冷声笑问道。
阳仙见此单手一拂,一道柔和绿光将风霖围裹其中,不消片刻,他方才所受之伤便被悉数治愈。“若非明神记得誓约,你方才就已经化为飞灰。今番小惩大诫,忘你好自珍惜。”
风霖闻之大笑,笑声响彻四野,夹带着无尽的嘲弄:“哈,哈哈……既是神,又何以拿天下苍生之性命做赌?既视万物为刍狗,又何以要惺惺作态,言狗屁的守正辟邪!那誓约只适用你们三人,与在场其余诸位无干,与其在这天定关坐等慕云澄的死生,何不会猎皇城,与我共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