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百度搜索暖色小说网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_____【小重山】唐?李煜
“望家大祭司,你认为这个丫头可以抵得下我大秦百万雄兵?”
白将军拊掌大笑。
“望舒不才,无力保卫疆土。可是这夏芜珵,若是被我方启用,收复失地不过是俯仰间的事情。”望舒轻轻用瓷碗盖拨弄着里面的茶叶。
“这本将军可要请教了。您自诩聪慧无双,怎会拱手相让这至宝?”
“宝,得看在什么人手里。我们这边战事吃紧,要等这孩子长大岂非于事无补?白将军可别忘了,神明的圣言。只要哪个国家的祭司愿意献出生命并且让她弹奏一曲【韶】乐,有关帝国命运的星象会大变,天下将会统一。我还不想死。”望舒笑道。
宋玉看不下去,道:“我一介儒臣,不懂兵家行道,先行一步。”说罢掀帘离开。
“你怎知我们这边的少司命,就愿意以身许国呢?”白将军的薄唇吐出几个刀子一样冰冷的字。望舒闻言死死抓住紫檀长几的一角。
洛书!半年来终于从别人口中探出一星半点儿好友的讯息,我怎能不喜极而泣?“依我看,方圆三百里土地。”望舒恢复了常态,依旧用他那深不见底的眸子,望着白将军。
“我记得二十年前怀王就死在这三百里土地上吧。极好,本将军这就给你答复。”
我从心底蔓延出无边无际的痛恨:“白起,望舒。你们何德何能?军国大事委托在妇人身上!白起,我自幼仰慕你是帝国将星,战无不胜,本应该是风度翩翩,怎的干起这种营生?望舒,对你,我无话可说。难怪洛书那么恨你,你简直是咎由自取。”
白起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道:“姑娘知道这是哪儿么?是我大秦的营帐!”
我吐吐舌头,宋玉,你骗得我好惨。本来仗着自己的地盘说几句也就罢了,这……
兵甲摩擦声由远及近,我甚至可以嗅到士兵身上硝石的味道,那种久经沙场的血腥味,挥之不去。望舒突然在我身上点了几下,这种疼痛又回来了,他的力气一向这么大。“别碰我!”我大吼道。
“闭嘴,小丫头!”
营帐早已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傍晚点着火把,火光映照下白起的脸,就像暗夜里潜行的鬼魅。
“望家大祭司,我要看看你,怎么再次从我手下走掉。”白起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走!”望舒钳住我的手腕,夺了一把马刀,向着最稀疏的防守杀去。我完全不认识这样的他,血肉飞溅,他脸上鲜血横流,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旁人的。我感到许多人的生命在流逝,如细沙逝于掌心。这些士兵铁一样的外表下也该有常人的心吧。也许他们也有在堂的老母,在家里念着他们的新妇。战争,折损的永远都是无辜的平民百姓。将军永远不会死,可最终却是将军们名垂青史。
原来他方才意在解开我的穴道……望舒,你究竟是什么人?我曾见过最虚弱的你,那时候你单纯地像个孩子。在宋玉口中,你是草菅人命的恶魔。我看出来洛书对你有意思,能让她动心的男子,又怎会是坏人?楚国上下对望家大祭司交口称赞,称其乃治世之能臣。今日你与白起那番对话,到底是贪生怕死还是另有隐情?我怎么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看似简单的人了……
望舒抢了一匹马,将我按在鞍上,黑夜凉薄的风刮过,弄得我脸颊生疼。不知在暗夜中疾驰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约莫三个时辰?东方已经露出微白的晨曦,几点小星在天边闪烁。“舒大夫?”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沙哑。他没有回答。“舒大夫?”我又唤了一遍。
“啾——”马长鸣一声,他几乎是跌下马来,倒退了几步,才站稳脚跟。我手脚并用爬下来:“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低低咳嗽几声,好像极力压抑着什么:“我千辛万苦找过去,所谓能改变我们楚国命运的人,竟是这么个没用的小丫头!”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或许是愤怒,或许是哀伤。
“你以为我愿意随你来么?我在那边有父母亲人,有自己的生活,抛下一切就因为你和洛书那语焉不详的嘱托!好像我亏欠你什么似的!望舒,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所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有义务为你服务?还是你一生下来就可以随意左右别人的生死?”
他斜靠在一棵老树上,仍是低沉道:“是我高估你了,夏芜珵。”
我想要继续说下去,马蹄声由远及近,望舒并没有说话,可见是友而非敌。“卑职见过望家大祭司。大祭司,西陵关失守了。”来人翻身下马,展开一卷竹简,朗声读道:“西陵战报!我军伤亡五百有余,目前尚未清点完成,秦军伤亡三百左右……”
说罢,他又向望舒低语几句:“宋大人说西陵一破,楚国西南除一处险隘外再无险可守。希望您尽早定夺!不过他说会帮你处理一些军务。他还说……要为先前对你的态度道歉。”
“你要去哪?”望舒猛地扯住我。“你管得了么?”我反问道。“管不了也得管。立即回到西陵,我要亲自督战。岳峙,备车。”他态度强硬地可怕。望舒坚持让我坐进车里,他则如同普通士兵一般坐在车辕上。“卑职斗胆问一句。您这样私自把夏姑娘带出来,丢失一座城池,若是大王怪罪起来如何是好?”
“城池还有许多座,芜珵年纪小,还是不要卷入七国恩怨了。我们的童年早已被连年战火摧残地一无所有,难道还要牵连到旁人吗?”望舒的声音忽高忽低,在晨风中显得飘忽不定。
“大祭司!”岳峙喝令马车停下,我的心也随着车帘被揪起,望舒倒在车辕上,背后插了一把匕首,已经将所有的刀刃都没入身体。他唇角墨黑的血液小溪一般汩汩涌出,“芜珵,对不起......”他断断续续道,尾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