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怀疑师祖这老头子是不是要故意整我,说不定就是因为我经常叫他“老头子”的缘故,所以他要给我吃些苦头。
别看这座小山丘我经常爬,但是在咬牙往返五趟后,两条腿就开始打摆子,但这才完成师祖布置任务的一半,我不敢想象剩下的五趟该要怎么办。
我也想过在中途休息一阵,但谁知道师祖会不会忽然出现,在我屁股后面来上两脚,或者让我重新再来都有可能,那老头子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平日里就神龙见首不见尾,或许他根本就没在山顶等我,而是悄悄跟在后面,我不敢冒险停下。
咬着牙又强撑了两趟,两条腿几乎没了知觉,仿佛这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连站着都显得无比吃力,这还是我头一回发现爬山这么痛苦,薄薄的短袖早就被汗水打湿。
“呼!”
实在是坚持不住,我扶着旁边的树干重重呼出一口气,虽然很想继续往上爬,但两腿和灌了铅一般,怎么都抬不起来,我知道这已经是自己耐力的终点,别说是完成来回十趟,能不能把这趟爬完都成问题。
“小子,就你这程度,还想和你的小女朋友在一起?”
师祖的声音幽幽传来,不知道是不是太累出现的幻觉,抬头看了四周都没看到老头子的身影,但不管是真是假,这句话都给我重重敲响了警钟,小雪被奕舟兄妹收为徒弟,又有天生阴体相助,将来必定会一飞冲天,我要是再不拼命,肯定会被她甩出十万八千里,到时候就算小雪不嫌弃,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去找她。
“啊!”
我大吼一声,把胸口的闷气全都发泄出,一条腿终于再次抬起,缓缓往前迈出,有一步就有两步,有两步就有三步,全是靠着毅力在支撑,不让自己昏倒在半路。
“就算是用手爬我也要爬完十趟!”
我给自己下了死命令,不管体力是否透支,坚定了信念,目标就是山顶,每踏出一步额头上的汗水都会顺着脸颊滴到地上。
两条腿早已站不直,噗通一声终于跪倒,膝盖被磕在石子上,有了一丝痛觉,我尝试着站起来,但刚起身一半就发软,再次扑倒在地,尝试了四五次才摇摇晃晃重新站起。
麦兜跟在旁边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像是在给我打气,这家伙自从升级之后体能好了不少,别看他身上都是肥肉,但跟着我爬山却没一点疲惫感,让我都感到自惭形秽,自己堂堂男子汉,连头猪崽子都比不过!
我不知道自己爬到哪个路段昏倒的,但可以肯定没爬完来回十趟,醒来时第一眼睁开就见到麦兜那圆圆的两个鼻孔,这家伙正用鼻子在我脸上嗅着,扭头看看四周,已经在山顶上。
“你小子也太没用了,爬了九趟就昏死在路边,还不如你养的这头猪。”
师祖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他显然发现我已经醒来,被他这么说我自己也无地自容,脸都丢尽了!
“看在你已经尽力的份上,我就不多做惩罚了,回去后会进行第二个炼体项目。”
“不是吧,还有第二项?身体都快散架了!”我欲哭无泪道,虽然休息了这么久,但依然没恢复,大腿只要稍稍动一下都酸痛无比。
“第二项不是让你爬山,就算让你爬,你现在这状态也爬不了两步。”师祖说道。
“不是爬山,难道是游泳?”我不禁一愣。
师祖没有回答,一手抓住我的胳膊,整个人就和飘起来一样,而事实上我的确是飘了起来,老头子单手抓着一百多斤的我轻而易举就在山路间飞奔,只是十来个呼吸的时间就到了师傅家。
“我准备好了药池,你这时候泡进去正合适,能最大程度吸收药力。”
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师祖扒了衣服扔进一口大缸里,里面装满了黑漆漆的药水,散发着浓郁的中药气味。
“老头子,要在里面泡多久啊?”我皱着眉头问道,药水的气味太浓,闻起来不是很舒服。
师祖稍稍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能泡多久就泡多久,什么时候这药水没了颜色,变透明了,你就可以出来。”
我发现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起来,这一缸的药水漆黑如墨,怎么可能变透明?!
“老头子,你不是开玩笑吧?”
师祖表情严肃,一点也没开玩笑的样子,解释道:“这些水里含有中药的精华,所以才呈现出这种颜色,你浸泡在里面,就会慢慢将其药力吸收,吸收的越多水就越清澈,等你把所有精华都吸收,这一缸的水就彻底变透明。”
“那大概要多久啊,别的不说,时间长了我总要吃喝拉撒的吧。”我很是无奈道。
“我所挑选的药材都非凡品,只要在药力没被完全吸收干净,你待在里面不吃不喝都不会有饥饿感,药力足够支撑你身体所消耗的能量。”
师祖说完就一个人走了,泡在缸里面,我只露出一个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中药的效果,没多久身上就觉得暖和和的,虽然头部没有浸泡在药水里,但身体里却有一股股暖流汇聚到头部,意识都逐渐变得模糊,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然而,这种舒适感只是持续了一段时间,随着体内暖流的积聚,那种舒适感开始转变为灼烧感,时而窜到四肢,时而窜到头部,我不得不担心,这种灼烧感会不会把我的脑子烧坏,万一弄巧成拙烧成傻子那就完了!
“有灼烧感是正常现象,说明部分药力正在被你肉体吸收,不要想着排斥它,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实在无法承受再出来。”
师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我淡定了些许,但那股灼烧感却越发强烈,我觉得自己不像是泡在水缸里,而是被围在火堆中间,浑身血液都快沸腾,大半个身体的皮肤都由白转为通红。
麦兜一直守在水缸旁,此时也紧张起来,发出哼哼声,用鼻子在我脸上拱了拱,但立马就发出一声杀猪般惨叫,躲得远远的。
我终于明白先前问师祖要在水缸泡多久,他没给个明确答复,因为这要看我的毅力,能在药水里坚持多久,尽管有药力在被我吸收,但水缸的药水依然是一片乌黑,颜色没有明显变淡,距离彻底清澈还早着呢。
大厅外,师傅和师祖相对而坐,师傅的眼睛盯着浴室这边,眼神中带着担忧,说道:“不知道会不会太早了些,我担心小晨的身体吃不消。”
师祖则是一脸的淡定,往他那条小白狗嘴里塞了片巧克力,道:“我们觉得早,那些人可不会嫌太早,这小子要想保命,就必须过这一关,否则拿什么和那些人抗衡,当年我把你扔进药池,你坚持了十个小时才出来,不知道这小子能坚持多久。”
谈及往事,师傅有些不好意思笑笑:“我本以为自己能坚持到药力全部吸收干净才出来,但最后还是没能坚持住,出来时全身通红,和猴屁股差不多,如今回想起来,还恍如昨日,却已经过去二十多年。”
“是啊,一眨眼就过去二十多年,当初你问我能在药池里坚持多久,我说我能坚持到把一缸水完全变清澈,其实那是骗你的,我的师傅也用药水给我炼体,但我只坚持了七个小时,还不如你小子。”师祖感叹着说道。
师傅一听,诧异的张了张嘴,他没想到自己尊敬的师傅会骗他,目光再次转向浴室,眼神中不仅有担忧,还多了一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