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想,她一定是醉了,还醉得不轻。
怎么会在女洗手间看见周文远?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子罕会那么胆小,连承认都不敢。”
那张脸,她从未忘记,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以为触手可及。
“周先生,这是女厕,男厕出门右转。”
苏陌的指甲因用力过猛深深嵌进肉里,丝毫不觉疼痛。
没有什么痛,会痛过心痛。她曾经有多期待看见他,此刻就有多希望他永远消失不见。
“为什么不等我?”面对她的疏离淡漠,周文远红着眼低吼。
她记得,他右眼眉角有颗暗红色的痣,藏在浓浓的眉毛里,轻易不能发觉。
好像一直以来,她都在等他。
大学时他时常说来接她吃饭,然后她就坐在教室里等,常常从下午等到天色将晚。
她好像从来没觉得累,也不觉得委屈。
唯有那一次,她一直等到教学楼锁楼也不见他来,饿着肚子回了宿舍,心里自然是生气的。可是他来了以后,也是这般带着怒气问她,为什么不等我?
苏陌觉得这一幕多么似曾相识。
淡定地用温水洗了脸,淡漠地回他:“周先生说话可真奇怪,我为什么要等你?”
想想,她和他好像无话可说。尽管她曾有千言万语想要问他。问问他为什么言而无信。
犹记得那年她在机场截住要登机的他,问他,可不可以不要走?
他说不可以。她不死心,带着哀求对他说,要走,带我一起走。可是最后,他没有留下,也没有带她走。他最后用力抱着她,在她耳边温柔的说,小罕,等我。三年之后,我会回来,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三年后他没有回来。她却收到他从澳大利亚邮过来的婚纱照。
照片背后附言:从此你自由了。
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她和他在一起五年,她等了他三年,用两年的时间去遗忘。最后不过是这般。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初你不愿给的理由,现在我亦不想听了。
苏陌路过周文远身边的时候,被周文远牢牢抓住了手腕。
“为什么让我找不到你?你就这么喜欢钱?”
一句话,轻易地将苏陌打回原形。
“我就喜欢钱,所以我和顾子铭在一起。你不也喜欢钱吗?不然干嘛娶顾子言?周先生,我们可真是同道中人呢!”
然后挣脱他的手走了。
洗手间外顾子铭长身玉立,来不及收泪的苏陌一览无余。
顾子铭蹙眉:“这么点儿小事也值得你掉眼泪,矫情。”
递给她一件崭新的浅绿色上衣。
“让齐鸣买的。去换了吧。脏死了。”
“我只是汤汁进了眼,谁哭了。换衣服太麻烦,不换。”苏陌定定神,拒绝,“顾大爷你这是在嫌弃我?”
顾子铭给了她一记白眼。苏陌想起苏柳那奇葩的交待,蔫蔫的回包间了。
待她走远,顾子铭冲着女洗手间低吼:“周文远,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