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原来您在这里,太好了。”
忽然,一个老仆出现。
然后老仆束手而立,弯身恭声道:“小姐,我找到附近村民,已经问明金云道观的地址,是否现在就前往?”
闻言,苏秀清惊讶地咦了一声。
金云道观?
等等。
这好像是求姻,送子的道观吧,听说祈愿婚姻、生胖男娃挺灵验的,在霸下村附近几个村子颇有名气,平日里香火也很旺。
当然了,这都是封建迷信,只是古人愚昧,文化程度低。
但是,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金云道观,似乎是大人们干羞羞事的地方吧?
你一个五岁幼_齿。
去金云道观到底是要闹哪样,难道也是去做羞羞事?
有钱,果然任性。
“找到了吗,太好了,现在就马上去金云道观!”小萝莉迫不及待离开,连苏秀清和先前的闷气都忘记了。
不久之后,小萝莉王蓉,带着身后的老仆,出现在一座山脚之下。
只见在山脚下,已经有一队王府护卫秩序井然,噤声等在那里,训练有素。
护卫足足有三十人,这些人各个孔武有力,虎背熊腰,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知是武道高手。
他们身上穿着全冷钢锻打的甲胄,如此厚实的一套,足足一二百斤,却气定神闲,丝毫不受影响。
而在护卫座下,则是每人一匹坐骑,都是火云宝马,一股血腥,凶烈的气息,从这些马身上溢散而出。
此马,体高两米,外形似马,却满嘴尖锐獠牙,马蹄周围长着一圈锦簇似火焰的红毛,清风拂来,左右摇摆,就仿佛真的有火焰在燃烧一般。
这是一种大漠宝马与荒兽杂交,混合出来的烈马。性子勇猛,好斗,耐力惊人,极擅长远途奔袭,又有马的忠臣,因此一直以来都是军队才有的战马,一般人家根本无法买到,就连一些县城都不常见一匹,此刻却在一个小镇子的富户家里,足足拥有三十匹。
而且此马,餐餐必肉,光是一匹马,每天都要消耗几十斤的新鲜肉食,胃比人还娇贵。
“小姐。”
护卫们下马,朝着小萝莉王蓉,恭敬行礼。
“我要给弟弟祈福的香烛,都备好了吗?”
小萝莉王蓉开口,也不去看护卫一眼。
此时,路边还停有二辆马车,一辆豪华富贵非常,一辆普普通通,就见几名丫鬟从那辆普通马车内神色慌慌张张下来,人人手中都提着一只竹篮子,里面放着香烛等上香之物。
小萝莉看一眼这几名丫鬟,眸光冷冷,道:“各自掌嘴十下。”
说完,看也不看,蹬着山路石阶,往山顶上的金云道观而去。
……啪啪啪……
……啪啪啪……
那几名丫鬟噤若寒蝉,不敢反抗,抬起手,就是用力掌自己耳光,等十下打完,已经脸红肿起一块。
看着小萝莉王蓉离开,苏秀清轻吐一口气,终于耳根子清静。
接下来,苏秀清露出狐狸脸,眸子兴奋地伸出舌头舔_了舔嘴唇。
“饿米豆腐。”
“俗话说的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各位施主不要感谢我…因为我姓雷。”
苏秀清找了个安全地方,盘膝坐下,然后默默运转传说经,以及观想神庭镇狱观,下一刻,苏秀清顺利心灵出壳。
飘啊飘,飘啊飘,苏秀清化身为阿飘,飘飘荡荡小心来至盆地里。
“嗯?”
坐在高高巨石上,俯瞰周围,练气士徐子画突然一改先前的飘渺气势,如刀剑出鞘,凌厉霸道,目绽神芒,仿佛有闪电游动,看向苏秀清方向。
苏秀清以为被发现,吓得魂不附体,朝周围山体里狼奔豕突,幸好他是无形无质的心灵出壳状态,这些普通山石,根本挡不住他。
不过,徐子画并未追杀过来。
只是眼神露出狐疑之色,疑神疑鬼,盯着苏秀清原先地方又看了会,然而除了空无一物依然还是空无一物,旋即摇摇头,以为是自己错觉,也并未多想。
见此,苏秀清一阵劫后余生的庆幸。
苏秀清沉吟了下,隐约明白过来,也许只有靠近一定范围之内,凭借练气士的敏锐五感,能够感知到他的存在,但是并不能真正看到他。
也有可能是,徐子画实力不够,只能感知到他,无法看到他。
在山体岩石中小心藏匿了一会,见始终没有异样,终于,苏秀清轻轻飘荡而出,蹑手蹑脚,如同做小偷,在刻意保持跟徐子画一段距离后,只靠近那些坐在外围的普通学生。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有这么多信仰之力放在眼皮底下,如果白白浪费掉,就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连老天爷都会看不下去,拿雷劈死我的。
我吃,我吃,我吃吃吃。
我吞,我吞,我吞吞吞。
苏秀清有如一只体型小号的饕餮幼兽,贪婪,不要命的与圣皇全力争夺信仰之力。
没错!
苏秀清正在胆大包天的与大乾国圣皇全力争夺信仰之力!
反正相比起全国,这么点蝇头小利,日理万机的圣皇肯定不会发现的,又不是圣皇亲自降临,视察此地。
无非只是少了几张筑金身画卷而已。
不过苏秀清的本质并不坏。
他只是汲取走信仰之力中沾染的天地气运,和精纯念力,而精气神,则全都归还给那些学生。
虽然精气神对修行者裨益很大,但我要修的是问心无愧,心灵不沾染红尘因果、业火,圆润无缺,心猿无法大闹天宫的心灵大道!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渐渐日上三竿。
徐子画抬动头颅,下意识的,眼角余光望向盆地上坡方向。
那个清晨顽童,依旧盘腿坐在草地上,面朝向盆地这边,一动不动,仿佛是跟着盆地里的学堂莘莘学子们在学筑金身。
只可惜,普通人再如何效仿,终究只是聋者之歌,土偶蒙金。
其实,作为一名五感敏锐非常,数里内稍有点风吹草动,可以立马事无巨细察觉到的练气士,徐子画已经留意多时,此顽童,雷打不动般一坐,就已有一个上午,坐如松,不动如山,就单纯而论这心无旁鹫的修行坐姿,在他这群弟子里,已经足以排名进前三。
“孺子可教也。”
“此子心性倒是上佳。”
“想不到在这山野草莽之地,居然有此璞玉。”
徐子画善意一笑。
当视线转回至盆地内一众学生上时,徐子画当即面色一黑。
一个上午流逝走。
却连一幅画筑金身都未完成。
看来晚上要加强训练。
而某个偷盗信仰的小蟊贼,小爪子拍着圆_滚滚肚皮,打着幸福的饱嗝,心灵归壳回肉_身后,迈着小短腿,一路飞奔向霸下村方向。
恩科,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