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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夜半女哭(1 / 1)

阴暗的房间里,猩红的火光一亮一灭。萧平途抽着烟,他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抓起地上的报纸,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他告诉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勇往直前。

萧平途本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即使诸事不顺,但并未打消他对未来有无限的憧憬。可是近来一些匪夷所思的遭遇,却让他变得有些苍老。在他看来,活着已经不单是一种行为,更是一种使命,令他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的,就是那栋泰丰村的教学楼,在那里,他结束了常人的生活,开始了诡异的人生。一切的一切,还得从那栋教学楼说起。

萧平途站在村口,本以为能风风光光的回到这里,可大学毕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超市里打过工、工地里扛过砖,可每每工作都不长久,做任何事都霉运连连,在社会上打拼3年却一事无成。如今无奈之下返回家乡教书,什么脸面都丢得干干净净。秋风刺骨的寒冷,紧了紧衣服,萧平途叹息着,走在村子崎岖的小路上,背影说不出的寂寥。

泰丰村,名字听起来安泰丰收,实际十足的穷乡僻壤,是个人口稀少的小村子。萧平途走了十来分钟,来到了他的目的地,泰平小学。村口与小学,一个村东一个村西,短短十来分钟萧平途将整个泰丰村贯穿,村子实在小得可以。萧平途放下提起的心,好在途中未曾碰见什么熟人,要不然他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堂堂大学生,又有学历又见过世面,结果回到家乡来教书,这让好强的萧平途心中存着大大的疙瘩。

稍稍轻松地吐出胸中淤积的那口气,萧平途尴尬地摸摸鼻子,将目光看向教学楼。这是一栋灰色的三层的楼房,看起来是六七十年代的建造的,显得灰蒙蒙的。所有窗玻璃都很模糊,幾乎没有多少反光。虽然,这栋房子看起来还算平常,但萧平途的心理却暗暗地荡了一下。

气温越来越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眼前的教学楼也似乎散发出一股阴森的气息,让萧平途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知为何,脑中莫名地想起小时候缠着奶奶讲的鬼故事,当时奶奶讲的就是关于泰平小学的传说。

奶奶坐在藤椅中,房外与这时一样刮着寒风,房内蜡烛火苗时而摇曳。奶奶苍老的面庞在烛光中若隐若现,她依靠进藤椅中,用飘渺低沉地语气缓缓说道:“知道为什么奶奶阻止你夜晚去学校吗?那里阿……可不是简单的地方!”顿了顿,仿佛沉浸在记忆中,在小萧平途的催促中才有开口。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泰平小学夜晚时常笼罩在浓雾中。本来夜里小学里是有人居住的,渐渐的,那里入夜后才成为禁区。”干枯的手摸着小萧平途的脑袋,也不看他紧张的神情,继续说着,“有人在深夜里听见过女人幽怨的歌声,有人在深夜里听见女子啼哭的声音,也有人言之确确地说在深夜里看见过女子的绣花鞋,不管这些人说得是真,是假,可恐怖阴影确确实实笼罩上教学楼,渐渐的,夜晚的教学楼成为了一个禁区……”

忍不住打起寒颤,萧平途看了看周围,心里直发毛,“不会这么邪吧!”可又想起儿时与小伙伴们来教学楼探险,也未曾碰见传说中那种种的可怕,抹掉脑门不知何时渗出的汗水,咽掉因紧张未咽掉的口水,暗暗自嘲,“长大了反而不如小时候勇敢,萧平途阿萧平途,枉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也和村里老人妇孺一样……”

天色渐暗,秋风愈发猖獗,将彻骨寒意吹拂,扫荡大地。萧平途扣着衣领,走进校门。校门并未有人看守,脚下砖石铺就的小路远比村里坑坑洼洼的泥路好走得多。学校并不大,小路直通教学楼,远远的,萧平途看见教学楼前一个人佝偻着身子走来走去,时不时抬起手腕看看表,紧张地向校门张望。

萧平途刚刚走近,那人立即跑上前抓住他的手,抱怨着说道:“你是萧平途吧?怎么才来!我是高盅,这里的老师,校长让我带你去你的房间。”一边说着,一边拉起萧平途胫直跑向教学楼。萧平途并未反抗,微微皱眉,高盅的手很冰,很凉,抓着他很用力,而且似乎在颤抖,好像通过紧紧抓住他的手来获得什么。

高盅很紧张,很焦急,拉着萧平途左拐右拐停在一扇门前,狠狠地推开门,“床……书桌……床铺被子都是新的……这是钥匙……”被高盅拉着手,萧平途直觉得怪怪的,手里变得粘黏的,高盅在房中指指点点,将钥匙交出匆匆扔下句‘明天见’,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出房间。

萧平途抬着两只手,一只手上放着钥匙,另只手上湿乎乎的,透过玻璃窗依稀看见高盅仓惶地跑出校门。外面天色很暗,高盅从视线中消失,感觉起来,就像高盅急着赶去被黑暗吞掉一样。摇摇头,想将这抹奇怪的感觉从脑袋中挥掉,萧平途甩掉手中高盅留下的汗液,“大冷天不甘不愿地被留下来,急切和敷衍这是正常的,别自己吓自己!”

萧平途依靠粗硬的神经安慰着自己,也是依靠凡事能找合理原因安慰自己的粗神经,他才能在连连霉运中硬生生地挺过来,甚至如今厚脸皮返回家乡,冒着被乡人唾沫淹没的必然来当个老师,还住进这栋笼罩阴影的教学楼中。

将行李随意的放在一旁,一天的艰难跋涉让萧平途提不起精神来收拾,啃掉面包,便急忙将自己裹紧被窝。窗外沉沉的夜色呼啸着寒风,让房间里也变得阴嗖嗖的。萧平途使劲掖了掖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栋老旧的教学楼当然没什么暖气,习惯都市的萧平途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着,双脚冰得发凉,只能暗暗搓着脚让她热乎起来。

蜷缩在被窝里,听着窗外呼呼的寒风,想着生活的点点滴滴,萧平途眼睛湿润了……

不知过了多久,萧平途本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忽然感觉耳旁啪、地传入响音。他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啪、这时响音又响起。这回萧平途听得清楚,也看得清楚,是有什么东西撞上玻璃。本就被教学楼的传说弄得有些心神不主,这响音彻底拨动了脑中的那根弦,胡思乱想。咬咬牙,披上外衣,萧平途谨慎地靠近玻璃窗,打开手电筒照过去。玻璃窗外却是两根断枝,不知何时被寒风吹断,卷起撞上玻璃。

紧张的神情放松,萧平途咧咧嘴,“果然是自己吓自己!假的,都是假的,呵呵!”半夜房内的温度又下降许多,狠狠打了个大寒战,舔了舔嘴唇,裹紧外衣,准备返回那温暖的被窝。

忽然,门外响起呜呜、的声音,萧平途刚放下的心立即又提了起来,手攥紧手电筒,竖起耳朵细细倾听。那呜呜声并不是什么错觉,又紧接着响起,如怨如泣,时起时落,时断时续,每一下都狠狠砸在萧平途紧张的神经上,他不由想起村中的传说,不正是有人深夜听见女子的哭声吗?

难道这就是?就是传说中的哭声?那岂不是……

浑身颤抖,轻手轻脚地穿起衣服,萧平途心里清楚得很,究竟是传说的鬼怪,还是某人可恶的恶作剧,什么都要看过才知道。是鬼?不管是跑还是躲着,也未必能逃得了,而且村里的传说中可并未有什么人出事的。可要是人?萧平途紧了紧拳头,大半夜来吓人,老子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耳中呜呜的哭声一直未曾停止,似远似近,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如同无孔不入的寒风,阴嗖嗖窜入耳中,如同只只利爪抓挠着。萧平途小心扭开门,楼道里的寒风直扫而过,这阴森的秋夜,穿着厚厚外套的萧平途还是浑身发抖。昏黄光线从手电筒中照出,萧平途略感心安,侧耳倾听依旧响起的呜呜哭声,缓缓移动。

在陌生的环境中走动,手电筒的光显得杯水车薪,萧平途紧了紧衣领,谨慎地挪步,连大口气也不敢喘,尽可能放轻呼吸,感觉外套中的内衣居然被汗液浸湿了。

渐渐走近,那哭声愈发清楚,萧平途拿手电筒的手攥得紧紧的,他站在一间教室门外,隔着一扇门,听着那幽怨勾人的哭声。关掉手电筒,萧平途感觉随着光线的消失,心中猛地缺失了一块。手握上门把手,舔着干燥的嘴唇,暗暗吞掉唾液,哗啦、猛地将门拉开。

里面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那揪人的哭声却似扼住了咽喉,随着门响一齐消失。

摸索着打开灯,讲台上方有一盏小日光灯,照出了一片柔和的光线,将不大的教室照得通透。

萧平途眼睛迅速扫过课桌,并未藏人。又看向玻璃窗,各窗紧闭,不可能跳窗离开。

“没人?难道真是……?”

一股深深的寒意从尾骨爬过脊柱侵入脑袋,心脏在胸膛中疯狂跳动,萧平途狠狠捂住嘴巴,生怕心脏从嗓子眼中跳出,重之又重看了眼空荡荡的教室,耳中除了窗外呼呼的夜风一如方才的吹拂,却再没有女子幽怨的哭声,仿佛一切如同脑中的臆想,虚虚幻幻,无根之萍。

信手关掉灯,萧平途一步三回头生怕一个不注意被身后的什么拉住、吞掉,心中的什么列宁、马克思通通靠边站,攥紧手中的手电筒,只有前方细细的光柱才才能给他些许安慰。

躺在床上裹进被窝,萧平途辗转反侧,明明睡意袭来,却丝毫不敢睡去,好在那哭声再未响起,迷迷糊糊中,他脑中只有一个人,那叫高盅的肯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也不会在教学楼前匆忙、紧张。这时想来,哪里是惶急、敷衍,明明是在恐惧!

难怪手中冰凉,难怪手心冒汗,这泰平小学一点也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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