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人怎么不追我了?”
非凌默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前面的拐角处藏着,等了有很长时间都没见那个长老追来,他才疑‘惑’的说了一句。
螭龙散去隐形术,一身红衣显‘露’,他站在非凌默后面也是疑‘惑’了一会儿,但马上就想到了什么,说道:“我刚才用仙识护你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能量,可能是因为这个奇怪的能量,让那人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没有追来。”螭龙见多识广,也听闻过有能隔空观物的宝贝。
“只要不追我,那就是好事。”非凌默笑道。
螭龙闻言点头一笑说:“那我们该出发了吧?”两人刚出应天洲的时候,非凌默可是比谁都急躁,这离目的地近的时候,他又变得很淡定,真看不透非凌默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非凌默在原地站了一会,眼中光华闪动,说道:“不能就这么走了,刚才我一直用灵识探查着那个‘女’子,发现她进了一家客栈,那个,我想过去看看,顺便跟她说一声,是我救了她。”
说完也不在乎螭龙的意见,直接就施展入云身法,化作一道黑光消失不见。
螭龙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也跟着非凌默而去。
安栾城,有一个聚客栈,没错,就是名字只有一个“聚”字的客栈。坐落在一个十字路口,‘门’口挂着两只大红灯笼,每日都是‘门’庭若市,到晚上客人才稍微少点,只有远道而来的客人才会来客栈投宿一晚,离得近的都直接回家了。
店家是一对中年夫‘妇’,长得还算亲切,不像某些富商,满面油光,‘奸’诈无比。因此这聚客栈的客人很多,这都大半夜了,店里还有几桌客人,边吃边谈,直到打更声传来,有一桌的客人才站起来,各自斟满酒后互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才把掌柜叫来结账。
“赵掌柜!不是吴某这张嘴会吹,而是说实话,这一条街的饭店酒馆,客栈,我都吃了一个遍,就属你这的饭菜可口,其他店的菜跟您这的简直没法比。吃过聚客栈的菜,再去别的店,我就算下的去筷子也张不开这个嘴!”说话这人叫吴济世,可不是无济于事的意思,而是悬壶济世,他是安栾城的‘药’材商,有点小钱。别看他喝了不少酒,酒气上头,脸颊红透,可他说的这话确实是真真正正的打心坎里说出来的。
自打来过这聚客栈,他就记住了这里,以后每逢家里来客,必到这聚客栈。久而久之,还跟这里的掌柜熟络起来。
“哈哈哈,吴兄过奖了,我只是本着良心做生意,我不知道别的店啥样,但我了解我的店。我那厨师都是‘花’高价请的顶级厨师,用的油也是‘精’致的‘花’生油,店里的酒都是真品佳酿,不掺假也没兑水,做人做生意,都得对得起良心,都得以诚信为标准。就连城主大人都来过我的店里,喝了几杯酒呢……”赵业顺得意的说道,他也极善言辞,这是生意人的基本功,表面虽然很谦虚,但说的话得字里行间,都在暗喻自己的店在这安栾城能属第一,就连城主都来他店里坐过,这更是一个大招牌,有很多人可是都没见过城主面的。
这话一出,另外几桌的客人也马上议论纷纷,对这里的酒菜更加的赞不绝口。
“那是,那是,吴某也是生意人,自然知道守信这一准则,可赵兄你这么实在就不怕赚不到钱吗?”看到赵业顺得意的样子,吴济世并不感到反感,反而劝诫‘性’的回了这么一句话。他这做法是很正确的,赵业顺凭借好口碑和真实力取得了成功,自然可以拿来炫耀,要仅仅依此为据就断定赵业顺是个爱慕虚荣的人,就显得自己不通世事了。
“哈哈,吴兄你也看到了,我这生意兴隆,又岂怕没钱赚呢。只要客人认为我这的饭菜可口,酒水醇甘,就一定会常来。可不能像其他店,做菜酿酒马马虎虎,就开张那一天,借着低价的噱头吸引客人,热闹劲一一过,立马就关‘门’大吉了。”赵业顺笑着说道,经营聚客栈这么些年,他早已总结了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的经验,和做买卖的经验,一共就十个字:只要信誉好;银子不会少。
吴济世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拿着杯子晃了晃说道:“赵兄这的酒,也是一绝,入口棉柔,一路从口热到肚子,一杯下去,那滋味别提了!”说罢便喝光了杯中的酒,感受着一股暖流经过‘胸’口,滑进胃里,浑身都暖洋洋的,口中还残留着一丝甘甜,吴济世半眯着眼,‘露’出回味无穷的表情。
“嘿嘿,这酒还算好?”赵业顺冲吴济世挑挑粗长黑的眉‘毛’,打趣似的说道。
吴济世当时就吃了一惊,还真是稀罕事啊,这哪有买卖人说自己的东西不好的?兴许是看透了吴济世心中所想,又或是赵业顺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有歧义,忙追加了一句:“我不是说我家的酒不好,我的意思是,这酒虽好,可还不是最顶级的美酒……好东西都是压箱底的,一般情况下不拿出来卖,只用来宴请贵客!”
“真的假的?还有什么酒比这桃‘花’酿好?”吴济世吃惊的说。
“嘿嘿!”赵业顺笑了一声,神秘兮兮的说道:“当然是琼珍酒了!”
“什么!”吴济世听到琼珍二字,就像喝了几碗高纯度的烈酒一样,脚下发软,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也怪不得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那琼珍酒乃是皇室贡酒,只有皇室的人才有机会品尝,其他地方都没权利贩卖琼珍酒。
“那可是皇室贡酒,你这真有?”吴济世抿抿嘴‘唇’,觉得刚才喝的桃‘花’酿也没那么甘醇了。
赵业顺一拍大‘腿’,更加得意的说:“不瞒你说,我爹他老人家年轻的时候,是跟着朝廷做事的,因为立下了一点功劳,封官加爵还够不上,就御赐了十二罐琼珍酒,这也是不小的殊荣了……现在那琼珍酒只剩下了六罐,昨天我亲自回去跟我爹要了一罐回来,可是有十几年了,味道应该会更好!”
“快,拿来让我品尝一下!”吴济世神情‘激’动,大有按捺不住之势。
“好嘞!”赵业顺答应了一声,准备去拿酒,他向里面刚走了几步后,又突然折返回来,跑到店‘门’口张望了一会儿,他看到斜对面的酒馆已经把‘门’口挂的灯笼挑灭了,其他客栈的灯笼虽然还亮着,但也有人架好了梯子准备灭灯。
“今天恐怕不行了,我们该打烊了,再过一会儿巡城的就要过来,到时看到我这店里还有客人,那我今天的赚的钱都得‘交’公。”赵业顺抱歉的说道,这琼珍酒是一等的好酒,自然是要慢慢品的,可巡城的队伍不时便到,他可不敢拿这一天的收入做赌。
吴济世也能看出赵业顺的为难,自古民斗不过官,他虽然很想尝尝这御酒的味,但也只能先忍下了。
“那好,我先回去,改日再来品尝琼珍美酒!”吴济世说道。
赵业顺笑着回答:“我这酒给你留着,到时候你来我这店里,算我请你!”
之后二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付过账便作别离开了,其他几桌的客人过来跟他闲扯了几句,付了钱也都陆续离开。转眼间,客栈里就空空如也,只有桌子上的剩菜剩饭,和空酒杯,无声的表明刚才确实是有人的。
赵业顺让伙计把桌子收拾干净,他亲自到外面去挑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