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是人非人是马又像人的怪物抓住,我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恐惧,不安,还是绝望,只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这张脸形似人脸但又比正常人脸长了一倍不止,它的脸比驴脸马脸都要长,它的眼睛还透着奇异的散射形色彩,外形接近禽类,它的嘴明显凸起,上长下短,像个盒子一样上唇包着下唇,形似鸟喙。
心里一阵恍惚不敢想象这是真的,刚才还满腔热血的挥出一刀,本想着这么也的把敌人砍个倒地不起,结果被人家手到擒来的抓了现行。
手腕上传来的剧烈让我心神震荡,大汗淋漓,马上明白了一件事,巡道师阿木伦不好惹啊,它的手上似乎有源源不断的力气,透过我的手腕传到身上,似乎下一刻我的手腕就会咔嚓一声被捏碎,它身上散发着一种腐枝烂叶的怪味,让人闻之精神恍惚眼睛发干,平白无故的提不起气来。
这味有毒或者能麻痹敌人,吸入过量绝对会死人,所以我赶紧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口鼻,然后借机行事先挣开那只手再说。
可能是离的近的缘故,即便我把口鼻捂的紧实,但那股味还是很浓,所以留给我的时间更是刻不容缓了,唯一庆幸的是阿木伦再抓住我后并没有再出手。
亦或者说,它的动作被一处爆炸声打断了。
真是天助我也,因为紧接着远处不间断的响起沉闷的爆炸声,腐臭味儿里多了缕炸药香,对我来说是那样的亲切,忽然有种身在枪林弹雨的错觉,让人振奋的说不出话来。
陶立夫说过,那扇地门可能连接着我们的家园,所以不能让任何人进入,所以说我现在的身份虽然还是名臭名远播的盗墓贼,但做的事情完全等同于保家卫国,尽管这件事或许没几个人知晓,恐怕也不会写入史册,但这并不妨碍我做好事不留姓名,老子是为了全人类而战,守的是世界之门,心里顿时豪气万丈。
看样子大嘴和小野已经暴露了,此时应该处于激烈的交手阶段,我不知道大嘴他们三人能不能扛过去,所以着急的一塌糊涂,被巡道师阿木伦挡着视线看不到那边的情况,本来想高亢的喊一声,大嘴,把箭对准我发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此时已经密密麻麻的蛾人寻了过去,估计大嘴和小野已经自顾不暇了,那还有时间顾得上我这边,何况即便他们看到我被生擒,也腾不出手来,而且箭也中有射完的时候。
再者,在没有确定古弈死活之前,我还的好好的活着,然后才能去驰援大嘴他们。
抛开陶立夫那个不确定因素,现在想活命唯有自救。
随着吸入的废气越来越多,我的眼睛也越来越干,可能是气味刺激到了鼻粘膜,有大颗大颗的血滴从鼻孔里流了出来,流进嘴角咸咸的涩涩的,我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猛的翻了下上眼皮,顿时一股清亮之气进入眼睛里面,感觉整个脑袋终于清醒了一下,然后趁着阿木伦的神色被炸飞的几只蛾人吸引的那一瞬间,我不着痕迹的双脚蹬实地面,然后忍着胳膊被折断的危险猛的弹跳起来,另一只手从脸上挪开后直接握拳砸向阿木伦毛茸茸的脖根。
我出拳的速度奇快,快到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几乎是瞅准目标后拳头已经到了,甚至我拳面已经感觉到了阿木伦体表上那层绒毛,只是下一瞬间拳头砸空了,侧着敌人的脖子滑了过去,这一变故有点猝不及防,因为用力过猛,我的身体紧跟着就往阿木伦身上倾倒,所以在感觉收不住身子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好了,老子撞死丫的。
然而再一瞬间,我就感觉有点天旋地转起来,整个人像个链球一样被甩了出去,双脚也离了地面,耳朵边呼呼的吹着风,有胳膊几乎是疼的没知觉,感觉到有血在飞洒,感觉不到刀的存在。
到现在人还在空中翻飞着没有落地,我知道落地的那一刻就是我的死祭之时,脑袋里一片空白,想骂个娘又想不起骂谁,就感觉一阵飞尘荡起后背已经斜着砸向地面。
只是迷迷糊糊间,似乎身体又腾空而起,在空中又转悠了一圈才落在地上,正当我惊奇着临死前的那一秒奇异的感受时,忽然听到一个老没牙的耻笑声。
“没用的货白费老夫一通力气,连个残废都不如,你说你……莫非现在的兵都这么完蛋?”
“放屁!”刚才被一顿揉-搓,虽然感觉人已经落地了,但我还是分不清天上地下,能听出这个人的口气,是陶立夫在说话,登时就顾不上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了,边咳嗽边骂道:“你他娘能耐怎么不一个人包了全场,老子就算从娘胎里出来就练这练那,满打满算还不到二十年……”
说到这里我有点不好意思继续下去了,看着那张由白变红的脸,我实在提不起勇气数落一个比我年长太多的人,便用双手找了下平衡,然后站了起来。
很奇怪的是我的两只手全部正常,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右手残了,除了手腕上有三条细而笔直的划伤外,在没有其他的外伤,忽然又是一声激烈的爆炸声,把我从哪种自我感觉良好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陶立夫已经走了,似乎走的很着急,撂下一句话。
“杀死阿木伦,它现在只有一只手。”
本来我准备问一句,杀不死怎么办,想了想没好意思出口,因为我不想做那种完蛋的玩意。
阿木伦已经不知道去向,或许是它再躲着陶立夫,或许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等我从一潭血水中找到那边刀后,远远的看到原先洞口的方向黑压压一片,其中有个红色的影子特别显眼,而这个过程中再没有放一枪一炮,我知道大嘴他们肯定是弹尽粮绝了。
那还顾得上已经近在不远处的那扇漆黑地门,疯了般拖着九龙刀就冲了过去,脑袋里根本就没任何考量,只想着一定要救出大嘴,救不出哪怕死到一块也行。
刀尖被我在地面上拖出了一道很清脆的响声,快跑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低吼:“老崔别过来!”
吼的很突然,很悲切,所以我在半道上停了一下,然后便看到一团通天火光,巨亮的光线好像将整个天地都纳了进去,天不是真正的天,而是一个巨大的石壁,足有几百米高度,石壁之下有十多个想孤山独堡一样的黑影,那是一些有明有暗的石雕面孔,闪耀的火光之后是一阵地动山摇,就连我站立的地方都在摇晃,紧接着便有细细的沙粒石块自板块落下,仿佛一场砂石雨般,火光里的黑烟还在翻腾,黑烟高处有硕大的黑影在翻飞,有的已至高处,有的接近地面,耳朵刚刚经历了一场震耳欲聋的响动,紧接着又是数不清的噗通噗通声。
一整清凉的上风不知从何处吹来,风中浓浓的火药味和焦糊味。
其实,在听到大嘴那声吼时,我就猜到一些什么,看到火团的第一眼我就已经确认了,短暂的风平浪静只是大嘴他们在吸引蛾人聚集,然后用大嘴的话说,在制雷方面,老子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这话我一直信。
山风吹散了浓黑的烟雾,地面上出现了短暂的安静,通往洞口的方向落在数不清的黑色物体,有大块的有小块的,偶尔还有全尸的,但全部上面都歪歪斜斜飘荡着黑烟,袅袅向上。
因为尸体多的缘故,我已经看不到洞口的位置,或许已经被炸塌了,但我想过去确认一下,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黑影,缓缓的自尸体中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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