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轻落在棺材旁的时候,发现棺盖裂开的那条缝足有一拳宽度,手电穿过裂缝照进去,正好能看到尸体卷曲的金发和一直发白的手,难道真是个金发的白皮猪,日耳曼人种?
棺盖貌似没有固定,多少有点移位,大嘴看了几眼后,隐隐的升腾起些狗仗人势的气势,其实就是为了找回点刚才丢失的面子,撩起一脚踢向开裂的棺盖,只能咔嚓一声,足有半扇门大小的棺盖翻腾着飞进了黑暗。,
可能是我全身心都集中在棺材内的缘故,总感觉耳朵里好像缺少个声音,棺盖不应该砸在下面的斜坡上……
大嘴可不管这些,一鼓作气的将剩下半拉棺盖也踢飞了,然后快速退后一步,双手端枪,枪口和手电直指尸体黄灿灿的脑壳,扳机已经搂下了一大半,处于随时待发状态。
我也没敢轻举妄动,已将工兵铲举过头顶,如果尸体一旦有动静,我保证锋利的铲刃会第一时间斩断它的脖子。
两分钟过去了,棺材内没有任何的异常,两人才重新回到棺材旁,借着手电可以清楚的看清里面,让人不解的是尸体并没有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尸臭,也没有蛆虫爬上爬下钻出钻入的恶心场面,一具近两米的高大壮实男性尸体怪异的趴在棺材底。
显然这口棺材不会给他量身定做的,里面几乎就没有多余的挪动空间,这的有多憋屈。
一头金发像极了一只卷毛狗,一身油绿色的丛林作战服皱皱巴巴的,脚穿高腰作战皮靴,小腿上绑着一个精美的皮质刀鞘,一把锋芒毕露的三棱*刺被拔出一寸多长,腰间系着高强度尼龙的战术腰带,环扣上挂满了各色装备,身侧还挤着一支黑铮铮的冲锋枪,两条胳膊呈八字形向外展开,毛绒绒的大手置于耳朵两侧,似乎是有意要捂着耳朵,这个姿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弹片呼啸烟火四起的战场,炸弹呼啸着落地,日耳曼人大力往前一扑,为了保护耳鼓膜不被震穿,双手使劲护住耳朵,初步断定,死者生前可能是个有过兵旅生涯的雇佣兵。
从尸体的身高毛发和手背上皮肤的颜色判断,十有**是欧洲人种,日耳曼猪。
尸体没有腐烂的迹象,像似刚死去不久,可以隐隐看出后背结实的肌肉线条,但再看棺材,五寸厚的木板两侧已经布满了裂纹,甚至有的东西已经烂的掉渣,两者很难糅合在一起想象,旧棺敛新人,没有蹊跷鬼都不信。
尸体没有明显的血迹和外伤,附近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而且身上携带着冲锋枪这种近距离大杀器,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趴在棺材里,这种震撼远超于正面对上血尸,血尸固然顽强,但毕竟能看得见,能有个搏命的对象。这无形中给我和大嘴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不过一想到当年这些金毛洋鬼子在中国犯下的滔天大罪,我心里又有点释然,该,真他妈活该。
“我操,还是索米冲锋枪?!”抓起那支冲锋枪时我有点喜出望外,当兵的没有不爱枪的,除非是个孬兵,所以我第一时间吹掉上面的灰尘,握在手里掂了掂分量,真他妈想对空射上一梭子,宣泄一下憋闷的心情。
人是王八*蛋,枪却是正儿八经的芬兰制索米冲锋枪,这种枪可不是一般的部队能装备的起,我也只是看过还没有摸过,大体知道这款冲锋枪价格十分昂贵,除非是那是赋予特别任务的精英部队,普通士兵想都别想。
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冲锋枪的保险竟然没打开,这就更加不可想象了,日耳曼人完全是有枪不用,彻头彻尾的趴在棺材里保命,莫非这厮是个五大三粗的胆小鬼?我想给谁都不信。除非遇到了什么超出常理的事情绝对把他震撼住了。
看情况还真有可能,死者应该和我们一样,进入墓室也发现这口棺材,最后想下来看个究竟,后来听到了某种声音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所以才捂住了耳朵,直到死都没有看到开枪的目标,如果真如我所想,那这墓室可就值得小心谨慎了,这里已经进入了对方的攻击范围。
还有一点,难道他没有同伴?
“真他妈的有钱人啊,这大金镏子也该换换主了。
”大嘴舔着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的踩着大石板绕到棺材头前,一只手按住日耳曼人的脑袋,另一只掰住手指,就听连着咔嚓了几声:“老子让你露富……我操,还带着项链纯金十字架呢,相见恨晚呀,兄弟碰见我算你倒霉,就连耶稣都帮不了你……”
这一路上很上见到大嘴笑的这么灿烂,两枚大号的金镏子入手,刚又从死者的脖子上揪下一条黄色的项链,正要放进嘴里咬下试试成色的时候被我喝住了:“你那是嘴还是垃圾桶?这些洋鬼子到处寻花问柳,你也不怕被光荣的传染上花柳?再说了,几件破铜烂铁也不怕崩了狗牙。”
大嘴一愣,信以为真的险些咬了自己舌头:“老崔……你说的真个的?洋人不是早就进入了资本主义个个肥的流油,这么可能不是金的呢?要不你再帮我好好验验?”
“还验个屁,上面都开出铜花了。”我没好气的说道。
“我操,这个洋骗子!”大嘴抄起手中的戒指和项链照着尸体的后脑勺就砸了下去,鬼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就听噗通一声,日耳曼人的后脑勺就开漂了。
大嘴似乎还不解恨,一手揪住日耳曼人的金发将尸体翻了过来,抬起手电往尸体脸上一照,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就见日耳曼人眼皮没有闭合,眼睛像青蛙一样向外鼓着,和高挺的洋鼻子一对比简直比例严重失调,两颗眼球已经看不到本来的颜色,全被灰尘覆盖了,手电光照下反灰白色,特别像两颗泥球随时会滚出来。
“死不瞑目?”大嘴连着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脚已经踩到平台的边沿才缩着脖子停住,貌似被吓的不轻:“老崔,给兄弟科普一下,这是什么现象?”
此情此景,不仅是日耳曼人的死状让人精神上发憷,死因更是令人惴惴不安。试想能把一个荷枪实弹的大活人活活吓死,不敢想象会是什么东西,关键的一点,日耳曼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棺材里,原先的正主呢?
“科个屁,这都看不出来,金毛是被活活吓死的。
”我现在那还有心事科普,恨不得马上回到地面上去。不知为何,至从看到这具日耳曼人那双眼睛,我总觉得这里怪异的很,但又说不清是什么,似乎正等着我们入瓮。虽然我很想去验证下阡陌的话,但人命关天的事由不得我冲动。
刚才我们一直没回事,在靠近棺材大头的地方放着一个战术背包,我猜应该是他的随行装备,所以让大嘴打开来看看,看看里面有没有能不能使得上的东西。大嘴把背包拉链拉下一半,表情显得很吃惊。
我一看背包里不光武器弹药充足,就连生活用品也一应俱全,好几个夹层内林林总总塞满了,不锈钢酒壶、牛肉罐头、牙具筒、换洗的衣服、战术手电、指南针、防水手表、防毒面具、潜水服、冷焰火、各种应急药品、注射器……
背包貌似还挺沉,少说也有五十多斤,所以我打算让小野再放下跟绳子拉上去,大嘴哪里也做好了攀爬的准备,然而就在这节骨眼,忽然听到安静的墓室内有人冲了进来,腿脚很重的落在栈道上,几秒后声音戛然而止。
大嘴和小野几乎同时用手电向着传出声音的位置照射过去,果然是老余头和阮波涛,和我预料的一样,这两个老东西肯定的返回来,大嘴正要扯开腮帮子大声的羞辱一番,结果阮波涛哪里已经近乎哭了出来:“完了,这下全完了,地道口塌陷了……”
“你刚才说什么塌陷了?该不会是为自己找台阶下吧?”小野迎着阮波涛和老余头走了过去。
“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去确认……”
会这么巧吗?我有些不敢相信两人的对话。早不塌晚不塌,偏偏我们进来后就塌了,本来我还想怀疑两人话里的真实性,但听着两人近乎失控的音调,感觉十有**是真事,心里嘎登一下知道这是有东西要对我们下手了。
“老崔,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过去看看实际情况?”小野声音带着激动冲我喊道,貌似也没有了主意。
“不用,等我和大嘴上去再说,先别自乱阵脚。”我边安慰栈道上的众人,边快速的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往上爬的时候,安静异常的墓室内忽然响了起来。
嘎吱……嘎吱……
像似有人在用指甲抠挠四周的石壁,又像似有人拿着粉笔在黑板上板书,声音尖细而悠长,让人耳朵特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