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一定,”陆秀水连忙摇头道,“你想想,你母亲当时可是正牌的侯爷夫人,谁敢动她的血的主意,如果小妹真的是大哥口中的那种有着特殊血液的人,指不定,也会得什么别人不会得的病吧,这件事过去很久了,我一直在江南,事情是大哥主动问我的,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只不过,现在大哥也没了。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陈莞抿了口茶,陆秀水给她的信息不多,但也足够让陈莞继续查下去,至少知道,母亲的一个特殊性。
“这种特质会遗传吗?”陈莞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血管。
“不清楚,”陆秀水摇摇头,“这种东西应该是看天命吧,你看看我们陆家四兄妹,也没听说其他人有这种血,老夫人和老太爷救更别说了。”陆秀水说完,一脸期盼地看着陈莞,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但是别人肯定不会和你说这些,至于你答应我的。”
“我答应过你什么?”陈莞斜了她一眼。
“好你个小婊子,你居然说话不认账。”陆秀水伸手就要掐陈莞,却被陈莞一把抓住手腕,这小妮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可以让田二狗多给你们一个月的期限,但至于要我以侯府嫡女的身份出面做担保,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外婆已经将你们赶出了陆家,我要是还和你们有任何联系,她老人家会不开心的。”
陆秀水有些犹豫,脸色又青又白的。
“二姨,你最终的目的还是想要多宽限一个月去找梁家要钱不是,我出不出面,只要结果是能宽限就好了,还是,你让我出面的目的,是想拖我下水,等你还不起钱的时候,薛老大自然会来找我这个担保人的麻烦?恩?”
陈莞说的正是陆秀水心里头打的小算盘,她怎么可能还有脸去找梁家,自然是想着陈莞出面之后,她就可以带着梁起鹤离开京城,逃离债务。
“你我的约定,我做到了,二姨,莞娘就先回去了。”陈莞离开的时候,陆秀水双目无神,可陈莞才上了马车,就听到不远处的巷子里传来追赶的声音,被追赶的女人,正是陆秀水。
“二姑娘。”老张示意了陈莞一眼,请示要不要去帮忙。
去帮忙,陈莞想到前世梁起鹤死后,陆秀水一本正经地说自己就该陪葬的嘴脸,自己还活得好好的,和梁起鹤根本没有正经的婚约,都是陆秀水一个人捏造出来的,却偏偏让陆秀水和余氏联合起来,将自己送入了棺材,如了这两个人的愿望,陈莞永远忘不了陆秀水最后和她说的话。
“你母亲是个贱人,你以为你高贵得到哪里去?你能给我们鹤儿陪葬做冥婚,已经是你三生有幸了,知足吧你。”
陈莞闭目,回忆着前世的一切的一切。
“走吧,老张,不要多管闲事,不要有妇人之仁。”
安平侯府内,少了余氏和陈嫣然的侯府似乎变得更加平静,院子里偶尔传来鸟雀飞过的声音,兰姨娘的院子里,陈娴正在兰姨娘的监督下做女红,明明是一副很简单的并蒂莲花,陈娴却穿针引线得十分吃力,时不时抬头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兰姨娘,兰姨娘一边躺在软枕上,婢女一边替她揉肩捶背,跟前还放了一盘新鲜的樱桃,蒂和核已经去掉了,在核心的位置还塞进了一颗话梅,吃起来酸酸甜甜的。
陈娴觊觎了这盘樱桃话梅许久,可兰姨娘都只是瞪了她一眼:“女红没做好,不准吃,你真是笨啊你,这么简单的都做不到,那陈嫣然怎么就那么容易刷刷地就绣出来了呢?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没用啊你。”
陈娴嘟囔了一句:“难道娘亲你会吗?自己还不是只顾吃吃喝喝的,什么都不会。”
兰姨娘突然直起身子,只示意了周围的丫鬟一眼,各自就乖乖退了下去,兰姨娘一关门,就使劲揪陈娴的耳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娘亲,娘亲我错了。”陈娴连忙道歉。
“现在陈嫣然不在京城,这是你最好的时机,她压制你压制了那么多年,你难道不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扬眉吐气吗?”兰姨娘说着说着又抚上了陈娴的小脸,这张脸虽然不如陈嫣然那张妩媚动人,也不如陈莞那张清丽脱俗,可至少,也算是端正素雅吧,想想当年陈维新那么多丫鬟,为什么就只有她一个爬上了床,如今成了姨娘,女人做事,必然是要点手段的。
外头丫鬟此时来通报,在兰姨娘耳边一阵耳语后,兰姨娘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娘亲,怎么了?”陈娴放下手中绣得歪歪扭扭的并蒂莲花。
“陈莞没有上当,”兰姨娘随意拨了拨头上的金步摇,“看来,她也有几分小聪明,不是过去那个糊涂蛋了,原本哄着陆秀水去找陈莞做担保,还以为陈莞会心软呢,这样看来,陆秀水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兰姨娘抿了口香查,又吩咐自己身边的心腹丫鬟道,“去告诉薛老大那边,陆秀水根本没有担保人,陆家也早就不管她了,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陆伯明到底也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这次突然惨死在京城第一楼的事情,在京城里也掀起了不小的风浪,有些居心叵测的人更是直接将事由往陈莞身上想,毕竟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陈莞才拿到那四间铺子,陆伯明就暴毙在京城第一楼。
按道理来说,掌柜换人,是要四个铺子都要来人,听新掌柜训话的,可今天,本应该是训话的日子,陈莞隔着屏风,却看到外头只稀稀拉拉地来了三四个人,除了其中一个是一号米铺的大掌柜,其余两个,都是些不干紧要的人,有一个甚至只是个扛货的伙计,说是他们二号米铺的大掌柜、二掌柜和账房、掌事都没得空,只能让他来,至于之前和京城第一楼有勾结的四号米铺,压根就没派人来。
陈莞是女眷,而且还未出阁,加上身份特殊,自然不能和这些人面对面谈事情,只能隔着一展纱帘做的屏障,戴着面纱,坐在案几前,她也不急,闭着眼睛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等着香林看着茶凉了,替她换了一盏新茶,才开口道:“今日是我第一天执掌这四家铺子,按道理,今日的训话应该所有人都到齐,怎的,其他人是不想在陆家继续干活了吗?”
一号掌柜姓邱,当初陆伯明、陆叔翰和陆秀水私吞陈莞娘亲的四家铺子,只吞了三个,这唯独没被吞掉的,就是这一号米铺,也是他地方偏,也是最不赚钱的一个,这些年都是直接交由陆宁氏掌管,这换了新当家的,还是陆宁氏亲自拍板决定的,这邱掌柜看着陆宁氏的面子上也得来。
可心里头,终究是有些不服气的,真是没想到,这新当家的,居然只是一个十五岁的黄毛丫头。
“陈二姑娘,这陆大当家的才死,您就这样扯了这些老人过来训话,怕是人家心里头不服气,之前虽然陆大当家的只管着四号店铺,可他们这其他两家都得了不少陆大当家的帮衬,您看?”邱掌柜说话唯唯诺诺的,可也说出了实情。
邱掌柜才说完,落儿就匆匆从外头进来,在陈莞身边耳语了一阵,陈莞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是落了地,茶还稳着,她继续闭目道:“他们一定回来的,我要训话,没人敢不来。”
果然,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四号米铺的掌柜就血气冲冲地带着这四家铺子余下的人涌了进来,原本不大的大堂一下被这些人挤得满满的。
当头的四号掌柜是个带着眼睛的胖子,那天陈莞上四号米铺买米的时候,两人已经打过照面,虽然后来这胖掌柜查清了陈莞的身份,可并没有将这个世人都说软弱无能的侯府嫡女放在心上,谁知道,这小丫头是扮猪吃老虎,不可小觑。
“陈二姑娘,”这胖掌柜粗声粗气地道,“哦不,现在应该叫大当家的,我就问问,都是自家的店铺,都是自家的兄弟,大当家的为何要这样对待兄弟们,今天兄弟们去送货,所有的商家都拒收咱们的米,去码头拿货也是这样,明明是咱铺子的货,可码头的船老大就是不给拿,大当家的,有你这么坑自家人的吗?”
“自家人?”陈莞觉得好笑,“这时候你和我说自家人?你啊我今日喊了自家人来训话,你们为什么不来?商户收的,码头给的,那都是看中了陆家的铺子,既然你们不肯人自己是自家人,有什么资格打着陆家人的旗号去做生意?”
胖掌柜倒也硬气,直接道:“这不陆大当家的才去了,您就让兄弟们认您做新当家的,兄弟们当然有些情绪,这是人之常情,毕竟,陆大当家的生前待咱们不薄,弟兄们不能那么薄情,转头就朝您卖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