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书库][].[].[com]虽然郁妃看起来对大燕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那亿万财富又岂能随便就落在一个异国女子手中!洛云渊亦深知大燕如今君王昏庸、吏治**,郁妃果真有万般谋算,真能得手也未可知。(燃文书库(7764))
起码此刻,她敢当着皇上的面跟他说这些话,就是赤果果的挑衅!
“此事微臣应下了,抄得钱粮,微臣会全部经由孟将军转送裕王。”
脱口而出,洛云渊也知道自己除了面儿上那些冠冕的理由之外,底下还赌着一口气。但是至于以他这般年纪阅历,何以还会如此冲动,他却是无暇细思了。
浅夕依旧懒懒微笑:“大人不必勉强,本宫向来不爱强人所难!”
见她仍是讥讽,洛云渊咬牙微恨:“微臣望娘娘也能信守诺言,不要插手其中。”
浅夕一挑眉:他倒会说,自己何时有过这样的许诺?不过既然他肯去,自然比自己出手方便的多。
“那本宫就静候大人佳音,望大人此去幽州马到功成!”
洛云渊眼角微抽。
听她这意思分明就是:你若不济,本宫还是要出手的。
“微臣告退!”
出了长秋宫,洛云渊一路都气鼓鼓的,也不知道自己一颗死灰般的心,怎么就被撩拨得烈火熊熊,恨不得这一刻就奔到幽州去,将那高赞捏死,方泄恨一二。
激走了洛云渊,浅夕衣袖在惠帝面上一挥,香风过处,惠帝一个激灵睁开眼,只看见洛云渊匆匆离开的背影。
揉捏着额头,惠帝迷糊:“洛卿走了么?”
“是啊,”浅夕不愿动手扶他,索性起身去斟了一盏热热的醒酒茶来,递在惠帝手上,赞道:“洛大人真是陛下的肱骨之臣,比朝中那些废物强多了。”
“是么?”喝着热茶,惠帝见她眉眼如画、娇姿玉质,与那些红尘颜色有如仙凡云泥之别,不觉晕晕的脑子就飘了。可惜这般可人儿,一直不得法子亲近。再瞥一眼她日渐圆润的脸颊和宽松的衣裙,惠帝心里不知不觉软化了一片。
眼见惠帝魂不守舍,浅夕只是冷笑,嘴里却依旧温言道:“可不是么?这人还没去,办法都想好了。说是想请皇上将高赞迁出幽州,搬去北地填充人口,这样便可名正言顺打破他们的官商勾结只要高赞离开幽州,大人就会趁他立足未稳,给予管制;若是高赞不肯,大人便可将其拘拿处置……横竖是有法子治他就对了,皇上也能放心了。”
听了个大概,惠帝一点头:“确是良策,朕会和丞相好生商议一番。”
“商议?”浅夕佯作吃惊:“皇上方才不是已经答应了洛大人,不日便会下迁居令。大人这才匆匆去安排了,皇上现在又说要商议……那方才是?”
“朕应了么?”惠帝也莫名惊讶。
“是啊!”浅夕螓首频点,大眼如秋水乍惊,雾光,鬓边步摇更是叮铃作响,一副天真之态。
惠帝哪里会有半点怀疑,只是“嗯呃”的犹豫。
浅夕佯作关心,上前怯怯不信道:“皇上方才是醉过去了?所以并不曾听见,随口应下的么?这可怎生好,臣妾见皇上点头、应声,以为,以为……”
红了眼圈,浅夕一福身,急道:“臣妾罪该万死,臣妾这就去将洛大人追回来!”
“爱妃不必如此!”
惠帝看着浅夕急红了脸,反倒担心起来。
“不行,臣妾怎能做有损皇上英明之事,琼花……”说着浅夕便起身飞奔出去,刚走到门边,恰逢琼花进来,她便脚下一软,玉山倾倒一般歪在琼花怀中,手依旧指着门外,气若游丝道:“快,快去把洛大人追回来。”
“啊?洛,洛大人……这会子怕都出宫门了……”琼花比浅夕还会一惊一乍。
“什么?这么快……”
浅夕鼻腔一酸,竟是要哭的模样。
“爱妃莫急!”惠帝摇摇晃晃起身,脚下踉跄,脸上关切。
尹荣慌忙过去扶住,惠帝这才甩甩头走到浅夕身边,满眼怜惜道:“朕金口玉言,还追回来做什么,给他一纸迁居令就是。爱妃有孕在身,快莫伤心,仔细动了胎气……”
“谢皇上。”
听了这话,浅夕就一合眼,在琼花怀中力竭晕了过去。
芳怡传了步辇来,众人七手八脚抬浅夕回悦仙宫,惠帝头也疼的厉害,众人一番劝说一下,才回了广阳宫歇息不提。
一场闹剧终于落了幕。
琼花兀自玩心未泯,笑道:“奴婢瞧着娘娘现在真是宠冠后宫呢!几时见过皇上这般对谁言听计从,怜惜有加?便是从前娄贵妃专宠,皇上也大多都是恹恹阴冷的样子。”
浅夕听了这话,不过当过耳一阵风,芳怡却是心中微沉。
方才惠帝的神色她全看在眼里,琼花并非信口胡说。必是浅夕聪慧多智又这般玉质仙姿,让惠帝动了心。她与浅夕朝夕相处了这些日子,都觉倾慕不已,有心与之亲近,更莫说是个男子。
芳怡有些头痛,这还真不是件好事,现在浅夕身怀有孕,总有法子避宠,一旦孩子诞下,后面可要怎么办?王爷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打下魏国,回京接帝姬出宫。
“娘娘和您说话呢,尚宫在想什么?”琼花扯芳怡的袖子。
“奴婢失仪!”芳怡回神,忙躬身歉意。
浅夕疲惫微叹道:“去通知孟贲将军吧,钱粮的来历,就借郁山金矿的名目。运送之事也尽量做的隐秘些,别反给王爷添乱。”
芳怡忙道:“娘娘放心,王爷说过,孟将军乃是粗中有细之人,此事交予他,再妥当不过。”
浅夕点头,现在万事俱备,就看洛云渊这股东风可有摧枯拉朽之势,一举降服了高赞。果真如此,另一个大胆的计划,她也可以开始实施了。
天还不到傍晚,浅夕已然困倦不堪,心头闷堵。也不知是不是与惠帝拉扯了半日,把自己恶心着了,浅夕连晚膳也没用,便和衣睡了。
头昏涨得仿佛比身子还重,浅夕躺下便一梦晕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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