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书库][].[].[com]这是为什么?秦月澜是在为自己舍身挡祸么!看着秦月澜微白的脸色,和尚且镇定的眼神,浅夕缓缓端起面前的酒盏。【燃文书库(7764)】
不会!不是这样。
秦月澜一向循规蹈矩,今日家宴来迟,已不寻常,进门还高调与她计较坐次……这酒里一定有问题,但是,秦月澜却是来之前就已知道了。
此时此刻,真真有问题的酒,应该是秦月曦手中那一盏!
桂花酿凑到唇边,浅夕浅饮入口。秦月曦立时粲然一笑,将手中的玉液醇也一饮而尽。
一股**辣的火在心头轰然燃烧,叫嚣着流窜全身。
这感觉似曾相识,却要炽烈的多!秦月曦陡然瞪眼慌神,来不及愤怒怨恨,趁着脑中所余不多的理智,秦月曦霍然起身,掐住莺歌的手腕,眼底一片猩红。
“小,小姐不胜酒力,奴,奴婢带小姐去歇息,小姐、姨娘们慢坐。”莺歌声音都在打颤。
她方才还在偷眼盯着浅夕,看会有何异状,不料陡然被小姐抓了手。
是酒盏弄错了么?天哪……
莺歌脑中嗡嗡,搀了秦月曦踉跄而去。
诸人见二人这般怪异无礼,皆不明所以,只有严氏心里咯噔一下。
窦老太太见秦月曦一言不发就走,恼道:“小饮怡情,如今三丫头也没了分寸。”
“这两****身子一直不爽利,没掌住自己的酒力。媳妇让田妈妈跟着去,不然两个丫头这么回去,媳妇不放心。”严氏试探。
“罢了,还是你去瞧瞧吧。”窦老太太扫兴,懒得再敷衍这对麻烦的母女。
严氏忙谢了,也离席而去。
浅夕搁下手中的半盏桂花酿,大眼清澈望了秦月澜,只是不语。被盯得久了,秦月澜才用两人可闻的声音,低低道:“姑息,便是养奸!”
“到底是何物?”浅夕叹气。虽说秦月曦自作自受,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秦月澜默然摇头。
雪月轩里,莺歌赶走了所有丫头,又紧闭门窗,也关不住秦月曦的尖声嘶喊。
严氏和田妈妈赶到时,看在莺歌掩门堵在外头,屋里俱是毛骨悚然的叫声,当即上前就打,质问道:“小姐明明不适,为何不在里头伺候。”
莺歌迎头挨了田妈妈一巴掌,却好似不觉得一般,抬了血淋淋的手,指着里头摇晃:“小姐,小姐……疯了!”
“天杀的,这是什么?”田妈妈看见莺歌满手血,已经软了腿,嚎道。
“是,是小姐咬的。”莺歌终于跌坐在地上,想要逃离也不能。
严氏听说不是秦月曦的血,这才稍稍安慰。
开了门要冲进去,秦月曦已经扑出来,在一把抱住她的田妈妈肩头,狠狠咬了一口,喉里发出兽一般的呜鸣。
“快,快去把我房里那两个残婆子叫来。”田妈妈忍痛回头吩咐。
莺歌知道事情难得善了,忙拿袖子掩了血淋淋的手,朝田妈妈小院奔去去。
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来了,几下便把发疯的秦月曦捆成个布筒子,搁在榻上。秦月曦犹像濒死的鱼一般,弹跳折腾。
田妈妈肩上臂上都被咬了好几口,龇牙咧嘴的上药。
“这又是在做什么孽?”严氏身心疲惫,欲哭无泪。
莺歌喘着气,结巴道:“小姐说心里气不过,要让四小姐在家宴上出一回丑,她才能甘心入宫。奴婢劝了,小姐不听……非让奴婢把药下在酒里,端给四小姐。”
终于哭出来,莺歌不受控制道:“四小姐一定是有神仙护身,好端端,下了药的酒就被小姐自己喝了,四小姐一点儿事儿没有,呜呜呜……”
“这个痴儿啊!”严氏看着已折腾的不成人样儿的秦月曦:“多少次了,娘就说那丫头邪性,你不是那丫头的对手。你怎么还要与她硬碰,这可怎生好,到底是下得什么药,还不赶紧请郎中来!弄到这个田地,还管丢不丢脸?”
田妈妈黯然摇头,一脸颓败:“没用的,看样子是惑仙露。小姐下得太多了……”
莺歌也在一旁呆呆点头。
惑仙露,就是当初花嬷嬷调|教秦月曦时,留下来的宫中秘药。
可涂抹,可熏香,慎服用!否则……
当初花嬷嬷还戏言,若是不慎食用了,“小姐未来的夫婿可就要受累了,不然以小姐这样的娇贵人,多半要丢掉半条命去”!
如今,正应在秦月曦自己身上。
严氏早已呆了,她也是名门贵族出身,对这样的腌事,一时也束手无策。
田妈妈一咬牙:“不然,这就去咱们家铺子上寻个清秀的小伙计,扮成郎中进来,替小姐解了药……”
“混账话!”田妈妈话未说完,严氏已然怒斥:“她是相府的嫡小姐,还是要入宫的人,破了身,名节、名声全毁了!”
“那怎么办?这秘药效用烈的很,若是这么硬扛,小姐身子只怕要毁去大半。”田妈妈身上又痛,心里又急,尊卑也顾不得了。
严氏恍然未觉,泪珠扑簌簌的落下:“你当我不知么……这是她的命,便是从此变了病秧子,她也要保住名节!我是为她好……但愿她从此能悟了,知道什么叫‘忍’!”
乱哄哄的局面,秦月曦呜呜哀嚎。
头昏脑涨的三人皆没有想到,今日这惑仙露,是被男子饮用的烈酒玉液醇送下,药性已被酒催得如穿肠毒一般!
最后,到底还是请了严家可靠的郎中来,秦月曦已经折腾的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郎中也不多问,无言摇头,开了许多祛毒解热的方子,一盅盅灌下去,好歹缓过来,死挺挺地昏睡在床上。
田妈妈重金酬谢,郎中也不收,只说要三日后,方可看得出小姐伤到哪一步,接下来该用什么药。
严氏才刚刚放下的心,又高高悬起!
莺歌倾力守在榻前伺候,只求夫人不要取了自己的性命。
严氏哪里还有这个心,老了十岁一般,勉强在外间歇了一个时辰,梦里全是女儿血淋淋地喊:“母亲,你好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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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到了,鼓掌,四更在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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