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神剑的剑光如天之极里耀眼的极光一般,刺得魏宛几乎睁不开眼,然而,她却定定地站着,没有丝毫的畏怯,等着他的北冥神剑刺穿她的胸膛,或者等着那道剑光消失……
闪闪烁烁之后,耀眼的光芒终于消失,魏宛的眼中闪过一丝欢喜,唇边露出得意的笑,娇声媚气道:“禺疆,你终归还是舍不得杀我——”
玄冥手中的北冥神剑终于消失,只是那股冷凝至极的寒气却未散去,凝在他的眼中,化成一道道锐利而冰冷的眼神,仿佛冰刀一般,一刀刀刻在魏宛的身上——如果真的是冰刀的话,那么,此时的魏宛就是被千刀万剐!
他极力忍住心中的厌恶,甚至连同她再说一句话的欲/望都没有,转身便往屋中走去,抛下冷冷的一句话,在泠泠的月色下动冻结:“你走吧,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下次一见面,我绝对会取你性命!”
是的,下次见面,他一定会取他性命,不会再考虑他身上的绝情咒——无人能解便无人能解吧,若是要一辈子受这妖后威胁钳制,那么,他宁愿死!
回到房中,心绪难平,狠狠地一拳砸在桌上,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那木桌碎成了一地木片,桌上的茶具也成了一地碎瓷,白色的瓷片在月色下泛着柔柔的白光。
他极力抑制住眼中因极度怒意而不觉涌上的泪水,极力想平息心中的怒火,然而,那熊熊的怒火和浓浓的恨意一起燃烧着,燃烧着,几乎要烧去他脑中最后一丝理智。
不,他猛然摇着头,他不能这样被愤怒冲昏了头,不能变成仇恨的奴隶,不能让自己被这大恶的情绪毁了……
好不容易,他终于用北冥寒气将体内的怒火镇住,思绪才渐渐清明起来,也才有能力去思考,然而,一思考,他便猛然惊得转过身去,夺门而出——
璎儿!那毒后会不会去找璎儿……
心急之下,他竟忘了使出移身诀,却是一路狂奔到苏璎的院子。轻轻推开房门,奔到她的床榻边,看到她安然无恙地躺在卧榻上酣睡,他重重地才松了一口气,似一直紧绷的弦忽然松开了一般,他颓然跌坐在她床边,看着她的睡容,眼中不觉涌上了薄薄的泪水——
幸好,幸好她没事,她还在……
阳光从窗缝里漏进来,似几缕细细的金线一般,在地上慢慢地移动。窗外的鸟鸣清脆悦耳,叽叽喳喳,叫得这原本静谧的小院子更显静谧,清脆的鸟鸣传到苏璎耳中,渐渐将她唤醒。
她慢慢睁开眼,只觉脑袋沉甸甸的,似灌了铅一般,闭上眼睛想了半晌,才渐渐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喝酒了,而且貌似还喝了很多!
天啊,从小到大她可是滴酒不沾的乖乖女呢,爹爹和娘亲若是知道她昨夜竟然“豪饮”了一番,不打死她才怪!
哎……
她伸手揉了揉额角,微皱着眉头努力将沉甸甸的脑袋从枕上抬了起来,像往常一样想抬腿下床,却发现双腿似乎被什么压住了,根本就动弹不得——
唔,好像是真的被什么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