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场决斗之间,是男人们所喜闻乐见的娱乐节目。作为一个男人,卡罗尔同学自然也不能免俗。然而,出于对一位女士的尊重,他还是忍住了不去看那大胸屁股大白腿。
对此,伊利斯给出的评价只有两个字:虚伪。
下一场决斗是两个绿牌决斗者之间的对决,表演性质居多。毕竟,血腥的杀戮之后,是需要让观众们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的。对战双方一个使用战锤,一个使用巨斧。两个家伙打的虎虎生风,然而在行家里手看来,完全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使用这种重型武器,在分秒必争的生死对决之中,就如同自杀一般。
“收割者小姐,下一个上场的就是你了。你有何感想?你的对手,似乎是一个很有趣的家伙啊。”
索菲亚的对手是一个绰号“武器大师”的家伙,善使各种奇门兵刃。早在他还是红牌级别的时候,他就以他过人的天赋,向他的对手以及观众们展示了出色的武器使用技巧。狼牙棒,双钩,铁尺等武器在他手中运用得炉火纯青。而且,每次决斗他都会根据对手所使用的武器类型选择自己的兵器。就这样,他打出了十连胜的好成绩,一路晋级黑牌。晋级后的第一场比赛,他就点名要挑战索菲亚。而这,不过是十几天之内的事情。
“这个武器大师,是个新人,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新人。不过我有信心战胜他。”索菲亚指了指放在墙角的镰刀。“我对我的武器有信心。”
“我也对它有信心。不过,你为什么要选择镰刀这样一件武器?”
索菲亚笑了笑。“因为它足够偏门。很难针对。而且,挥舞着镰刀把敌人斩成碎片的快感,是你难以想象的。”
“心机好深。”卡罗尔咕哝道,“也不知道你的对手会用什么武器来针对你。”
“二位,你们的红酒。”服务员少女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瓶红酒和两个水晶玻璃制成的精制酒杯。托盘上绘着冰系魔法阵,散发出丝丝白气。
少女打开了酒瓶,帮二人倒上了酒。“请慢用。”
“看起来很不错。”索菲亚对少女说道,“你也很不错。”她趁机在少女的胸部抓了一把。
卡罗尔痛苦地捂住了双眼。这香艳的场面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恶魔的挑逗。“不要看,不要看……”他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看到卡罗尔如此做派,索菲亚的双手更加肆无忌惮了。少女的声声娇笑和喘息传到卡罗尔耳中,不啻于一种折磨。
“看,我们的熊先生害羞了。”
卡罗尔睁开了眼睛,透过指缝看着索菲亚。“我可是个正人君子。”
“你硬了。”
“正人君子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
场上的对决还在继续。手持双锤的仁兄高举手中的锤子,砸向他的对手。无奈锤子太重,当他把锤子举起来的时候,对方早已跑掉了。锤子重重砸在了地上,由于惯性作用,这位老哥被自己的锤子带得踉踉跄跄移动了几步。这是他的对手,那位手持大斧的兄台已经挪动到了他的身后,抬起腿对准他的屁股就是一记重踹。大锤兄被直接踹趴在了地上。观众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这两个人是喜剧演员,专门给大家找乐子的。他们的武器都是软木做的,外面刷上了一层漆。”索菲亚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观众们需要这样的节目来调节一下情绪。”
服务员少女离开了。卡罗尔也拈起酒杯的长颈,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这红酒不错。味道很正宗。这一瓶要多少钱?”
“五十金币。都是小钱,打赢一场比赛,能买十瓶。”
一场比赛五百金币,打赢过三十八场比赛……卡罗尔掰着指头计算着。那就有一万九千金币了。不对不对,在晋级黑牌之前,应该拿不到这么多钱的。可这样算来,比赛的奖金也不在少数了。
“收割者小姐,你自出道以来,一共赚了多少奖金?”
“一万多金币吧。具体没数过。”
“也就是说,你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赚到了一个子爵管理领地四年的收入了?”卡罗尔被这个数字震惊到了。
“看不出来,你这个子爵还真是穷啊,我的熊先生。要不你也去决斗场上玩玩?只要能活下来,来钱很快的。”索菲亚脸上满是戏谑之色。
卡罗尔陷入了沉思之中。对于一个没有什么资产的人来说,卖命和卖身,无疑是来钱最快的方法了。自己要不要重操骑士的旧业,也来这个地方打两年的黑拳呢?卡罗尔想了好一会,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自己来打擂台迟早得让人打死。赚钱固然是好事,可也得有命花才行。
“谢谢你的好意,可我只是个炼金师。”
“哦?那可太遗憾了。我可是很希望熊先生能在擂台上,遇到几个有趣的对手呢。”
“熊先生是个很怕死的家伙。”卡罗尔喝干了杯中的酒。“十个金币。”他指了指手中的空杯子,“要是我去打决斗,或许很快就喝不到这样的美酒了。”
“胆小鬼。以后你要是结婚了,你的夫人可是会很没有安全感的。一个把自己小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男人,给不了她需要的保护。或许,她会想一些其他的什么办法,来弥补内心的空虚。”
“有个人说,她会保护可怜的小卡罗尔的。”卡罗尔咕哝了一声。
索菲亚只当没听见。
决斗场上,鏖战正酣。两位敬业的演员已经扔下了手中的武器,扭打在了一起。与其说是在扭打,不如说是在角力——他们都努力把对方推向擂台的边缘。场面继续僵持。
“像他们这样的决斗者,每场比赛也有一枚金币的彩头,无论输赢。你瞧,没有生命危险,只要卖力气就可以。这钱很好挣。”索菲亚轻笑道。
卡罗尔离开椅子。在观察到门外没人之后,他轻轻关上了门。随后,他摘下了面具。
“学姐,你又调戏我。”
“哦?”索菲亚也摘下了面具。“小学弟,调戏你是因为你很好玩啊。姐姐我的生活很无聊的。不找点乐子怎么行。”
决斗场中的表演结束了。斧头哥以一记夸张的德式背摔将锤子哥扔出了场外。高呼声,欢笑声和嘘声几乎同时响起。
“获胜者——来自北地的蛮人巨斧勇士——格罗姆·地狱咆哮!”裁判用一种很夸张的声调宣布道。“很遗憾,来自众神山的重锤勇士托尔,你失败了。”
决斗结束。选手退场。工作人员开始清扫擂台,为下一场决斗做准备。
“好了,我该去比赛了。小学弟,记得在我身上下注哦。”索菲亚重新拿起了面具。
卡罗尔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也有可能是不安。他总觉得,今天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等等。记得我们的赌局吗?现在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卡罗尔站起身,伸手拦住了索菲亚。
“哦?你又有了什么想法?”索菲亚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抱抱。”
卡罗尔张开双臂,抱住了索菲亚。
索菲亚微微退后了半步,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推开他。
感受着胸前传来的温暖,卡罗尔在索菲亚耳边轻声说道:“学姐,活着回来。”
索菲亚脸色微红。她轻轻拍了拍卡罗尔的后背,小声说道:“放心吧,姐在这个擂台上,还没输过呢。在这儿等我。”
索菲亚带上面具,提起镰刀离开了包厢。卡罗尔独自一人在包厢内喝着酒。
“伊利斯,帮我算算今天的运势。我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大,按照某些所谓的学者的话讲,今天是亡灵复苏的日子……”
赛场上,灯火通明。
“下面为大家带来的,是今天的压轴好戏,收割者对战武器大师!”
裁判高亢的声音在赛场上空十几个扩音法阵中同时响起。
“现在出场的,是神秘的收割者小姐。在之前的比赛中,她取得了三十八胜三平零负的好成绩。她手中的镰刀让敌人闻风丧胆,她用敌人的鲜血和碎肉为自己铺就了一条荣誉之路。今天,收割者小姐是否还能保持自己的不败神话呢?她有会有怎样的表现?我们拭目以待——”
赛场中央,索菲亚一身红衣。卡罗尔看向索菲亚,发现她在朝着自己微笑。
“接下来出场的,是来自南方的武器大师。这是一位让人难以捉摸的对手,他对武器的掌控可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狼牙棒,双叉,铁尺,长戟,这些罕见的兵刃到了他的手中,便成了敌人的噩梦。十连胜,直接从红牌晋级黑牌,这样的提升速度也是极其罕见的。今天,武器大师点名挑战收割者小姐,不知他又会选择什么样的武器来迎接这个强大的对手呢?”
武器大师出场了。是个裹在斗篷里的瘦高个男人。卡罗尔在看到他手中的武器的时候,心不由得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