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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残酷(1 / 1)

三天后,凌风对魂铁有了新的认识,可以说是更熟悉了。

在这三天,从屋顶上看去,绿雾越来越浓。但是刀腾准备出发了。

“集合!集合!黑刀小队的全体人!”刀腾站在独立客房的门前,面对着客房喊道。

仅仅片刻,这些人按照他们之前的编队,迅速集合在一起。即使知道这个小队成立很久了,但现在还是让凌风感到吃惊。这种配合,这种默契,不仅是要时间,更要经过一些磨难。

凌风没有被编进队伍,毕竟他是刚来的,编进去可能会打乱配合。根据刀腾的调配,凌风跟在刀腾分配的人旁边,走在队伍前面。

队伍集合好,刀腾看看人数,然后说道。

“绿雾已经进入扩散期,根据我的观察,今天已经是扩散期的第二天了。这半年,绿雾山就有些异常,所以我决定不等了,就趁现在进山,赶在收缩之前出山。”

“那么,兄弟们,收拾东西,一个子都不要漏。然后十分钟后,出发。”

“是,队长!”

这些人各忙各的。刀腾转身看向客栈。外客栈门外,仍旧有些人在闲聊,虽然这几天也有些新的面孔来了,但是都在等待。

“各位,被绿雾困住的各位。可以说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这个时候绿雾散出外层,山内雾气极其稀少,比起以往,视线清楚许多。因此本队即将出发,倘若有人也想去,可以跟随在后,但是,记住了,我们不负责保护你们。去不去全凭你们的意愿,还要记住了,机会不多,错过这一次扩散期,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许多人听到后,都站起来,似乎是心动了。毕竟他们心中也没底,看到这武装起来的队伍将出发,有一些人也想抱抱大腿。

“快快收拾东西,我们跟上他们。”有个老头对着年轻人说。

“你们,准备好,我们也跟上。”另一处独立客房的人也对着他的人说道。

……

“一起去?这又是为什么?”凌风心中又冒出个疑问,“人多难道有好处?还是说……?他猜测了很多,但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凌风静静的看着这骚动的人群。似乎,很多人都想把握这个机会,这个是福或是祸的机会。

十分钟,黑刀小队集合完毕了。这个队伍原先十五个佣兵,加上老板就十六个人。现在,凌风加入,一个十七人小队就站在路口等待指令。凌风和一个人站在队伍前方,这个人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副队长,虽然凌风没和他交谈过,但也从别的人嘴里听过他的名字,刀狂。脾气相当不好的人,所以凌风没打算和他对话。

四人一个小队,分成三个小队,护着三辆马车。凌风和刀狂在前方开路,刀腾和另一个意义上的副队长坐着老板的马车里,贴身保护。凌风在这三天发现,这些所谓副队长,分队长,都是和刀腾关系极其密切的人,可以说是兄弟,而其他的人,只能算是刀腾队中打工的人。

这些人,凌风都观察过。从气息上,个个都是凝气境后期的人,那些分队长的气息甚至比凝气境后期的人更强一点,副队长达到通地境前期,而那个刀腾,气息似乎更强一些,在凌风之上,他没运用灵气,以凌风的实力还感觉不出他的真正实力。可以说,这些人炼气很久了。凌风断定他们绝不是吃灵宝上来的,灵宝很稀少,不是人人都能找到,更不是人人都能吃的。他翻看过一些资料,有些人是无法依靠吃灵宝来提升境界的,至于为什么,凌风也不明白,毕竟,他现在还不知道灵宝提升境界的原理。所以对于这些做打手维生的人,只可能是长久修炼,吸收天地灵气,积蓄体内灵气,提升境界。

四辆马车,辆辆都是两匹马拉着,老板的马车用的还是改良的灰蹄。那些装着货物的马车厢,还有铁栏护着,那些铁栏,凌风也碰过,十分坚硬,以凌风的实力,全力砸,还要好一会,估计可以抵挡一般的猛兽了。不过铁栏被盖着,凌风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但这样的配置,要比别的商队好得多。

凌风也见过住在别的独立客房的商队,两辆马车,都是普通独马,佣兵也只有三两个。

老板点清货物,确保无误后。刀腾对着那些想要跟随的人说道

“各位,我们的队伍准备出发了,要一起的就赶紧了。”

然后,刀腾回到主马车上。

“刀狂,开路;凌风,记得我跟你说的吧,跟在刀狂后面。”

“余下的人,保护好马车,然后跟紧我。”

队伍出发了,进山路口,充满绿雾,但是路是固定了的,所以很简单就通过了,进入山里。绿雾确实稀薄了,不得不说,这里的路确实平坦,不知道是天然的还是以前的人踏出来的。但令凌风奇怪的是,这个队伍保持着一个特别的队形,似乎牢牢地保护着主马车。这十分令凌风不解,主马成上,可以说是战力最强的人。两匹改良灰蹄,队长和副队长。但更奇怪的是,用改良灰蹄拉着,而且没有货物的主马车,竟然走得比拉着货的马车要慢得多。

但这是他们的事,凌风也没打算问。

按照刀腾的说法,一天一夜,接连赶路,就可以出山了。就算现在绿雾开始收缩,也可以赶在山内布满绿雾前出去。进山后凌风才了解到,绿雾基本要到收缩期中期才会大量进入山体,造成行走困难。

从早上到下午,差不多走了三分之一了。片刻也没有停下,林间也没什么异常。但凌风注意到,这山,还真是被一大种群的植物占据了。走了许久,见了许多,几乎都是那些深绿色的矮树。粗壮的枝干,不易倒。仔细一看,那些叶片确实冒着绿气,虽然每片叶子冒出的气很少,但树的叶多,树的数量也多。或许,有一天这些树依靠着雾气,将占据整作山,然后一直扩大吧,虽然不知道会花费多少年。

不过那是对于他们来说。从中午开始,凌风就能感觉到一些生气,那是一些活着的生物的灵魂散发出来的气息。它们在渐渐靠近,尽管很缓慢,但一直向着这边。让凌风觉得,似乎,这些生物在绿雾中行动更困难。可是又为什么全都聚集过来呢?

直到黄昏,走过接近三分之二了。然而,刀腾说,最后的三分一路才是最难走的,那是晚上。晚上,大家都懂的。现在仅仅是黄昏,这稀薄的绿雾,还有茂密的树林,已经将微弱的阳光,进一步削弱了。整个环境,显得昏暗许多。

在阴暗草丛中,隐约能听到一些声响。那些向这里聚拢的生物,有一些已经达到了吧。

“吼!”

一头褐色夹杂绿色的虎冲出来,虎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都是绿色的,面部也有几处是绿的。但是它识趣的忽略了黑刀小队,攻向后方跟随的人。又身处绿雾中,所以凌风看不清到底是染上的还是被侵蚀了。

“啊!不要啊!救命啊!”猛虎扑倒一个旅人,这些没人佣兵保护的普通人,成了第一目标。

“孽畜,找死!一个在附近的汉子,手拿一把极短的大刀,冲上去,横看竖劈,三两下,收拾掉那头猛虎。但是被扑倒的人已经没了半个身了。

凌风知道,那只是开始,那一头只是最为普通的猛兽,连一阶都算不上。不过,他看到那虎的攻击,撕咬,隐约觉得,似乎头是饿到发疯的猛兽。面对汉子的攻击,却只顾吃,几乎不抵抗。

“有疑点啊,这头虎,可惜不能近点看。”凌风心中有点疑问,主马车就跟在后边,刀腾也坐在马车厢外,于是问道,“队长,这绿雾真的没毒吗?”

“当然。难道我会拿我的命开玩笑吗?那头畜生是因为吃了那些散发雾气的树才会这样的,我看那畜生的模样,再过不久它的身体也会散发雾气了,然后它就会死在某颗绿雾树下,血肉骨头就会化为绿雾一点点散发,再被绿雾树吸收,一点渣都不剩。”

“噢,原来是这样。”凌风一下子明白了,也认识到这些树,有多么可怕,通过这种方式使自己更强大。以前他就了解过空泡树的事情。没想到绿雾树比空泡树还阴险。

“好好看路,快天黑了,我们要适当加快速度。黑夜一旦降临,这山就要显出原形了。”

“原形吗。”凌风沉思着,他记得当时要进山的时候,刀腾就是这么形容的“屠宰场”。

太阳只剩下一道光了,勉强照亮这里。而队伍里的人也开始准备了。手持火把,马车披上镶嵌着深黄色的月光石的兽皮。那是染色的月光石,让原先的光芒变得像阳光,像火焰。

拉车的马都是极好的品种,有着相当厉害的夜视能力,只要绿雾不浓厚,都能看得清道路。

但是……

那些聚拢过来的生物,开始展开进攻了。

自从那头虎开始,陆陆续续有这么几只兽发起攻击,但有先例的人,做好防范措施了,就没让它们得逞。

现在,嘶吼声越来越大。猛兽还没来,声音就到了,在后方的人群,也引起混乱。

“不!那是什么?好可怕的声音。”

“早知道不来了,竟然会这样。”

“……”

一群一群的兽。隐藏在草丛中,凌风能清楚的听到他们的叫声。它们变得有目的,有组织了,似乎在等待。而黑刀小队也保持警惕了。分队成员一手火把一手持长刀。

“啊——别吃我,别吃……”

“不,不,走开,来人,救救……”

“……”

忽然,某一刻,突然发起进攻。那些饿到极致的兽看到人就扑上去,完全不躲避攻击。攻击黑刀小队的,一下子就全灭了,之后冲上来的兽,又是选择性的忽略黑刀小队。

后边乱作一团,但是黑刀小队没有救援的意思,正如刀腾所说“我们不负责保护你们。”

现在已不是普通猛兽,一些一阶猛兽也出现了。也就少数几个稍微厉害的人还有那些有佣兵保护的小商队存活了。刀腾静静的看着这副场景,似乎还有意放慢速度,看着这些厮杀。厮杀中,人死去,兽死去。而活着的人都不动声色的将那些死去的人的财物,还有兽身上宝贵的部位收入自己囊中。

“原来还有点意识,竟不来攻击这里了。”凌风拿着匕首刺死几头猛兽后,心里想道,他转头一看后方,“不好,这样下去会全灭的。”

正在欣赏着人与兽厮杀的刀腾注意到凌风的举动。

“凌风,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在这里,你要服从我的指挥。回到原位,好好看路。我们职责已经做到,剩下的靠他们了。再说,你绝对帮不上的,现在能保他们不死,呆会呢?没用的人就趁早死吧,不然后面更痛苦。现在只是刚开始而已。你看,一阶猛兽占的比例还不多。到后面你就知道了。若不小心,你自己的命可能也会丢掉。”

“才刚开始……”凌风也不禁问自己,“真的保不住吗?”

他看看这些场景,再想想进山前的话。

“或许是真的,这些普通人,怎么可能在这混乱中活下去,然而,刀腾是知道的,但是他还是要引诱他们一起前往。这是为什么?”

凌风心中产生了警惕。他目睹了那个钱财转移的过程,他也估算过后方的人的实力对比。结果是很明显的,这些钱财转着转着,最后,会到最强大的势力手上吧。那个势力,显而易见……

这或许是人策划的“合理”而高明的抢劫。但凌风还注意到,这些猛兽只吃了一些部位,还有一些,它们没动。那到底是不喜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凌风也不太清楚,但是他曾看到某几头瘦骨嶙峋的猛兽颤抖着,不舍的离开它撕咬着的人类尸体,如果没看错的话,它们在强忍饥饿,为什么呢?或许是……出于对某种东西的恐惧?

凌风注意到刀腾不再有那时而显露的怪异笑容了,而是严肃了,似乎,他认真了。

在凌风的灵魂感知中,有几股稍强的气息过来了,还有在某个不确定的方向,那令他不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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