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永安道了声‘有劳了’便出了灶房。
洪夫人目送人离开,忙问初秋:“秋儿,这人跟你说啥了?”
初秋把两人的对话简单一说,洪夫人摆手,“甭管他们,凭啥他们一来你就得走,还当这儿是唐府不成?岂有此理,欺人欺到咱头顶上来了!”
洪夫人唠唠叨叨的叮嘱初秋安心住着,拿了灶炕上存放的药草又急急忙忙出去了。
诊房一个时辰后才打开,唐家人便一窝蜂的凑上去东问西问,谢郎中年纪大,又一连施了一个时辰的针,被问得脑子都痛了,一气之下把人都赶下山,只留下唐敬彥的贴身近侍福?。
听阿左说唐敬彥现在浑身施满了针,跟个刺猬似的,人也瘦弱到不行,一不留神就一命乌呼。
初秋好奇,偷偷去瞄了一眼,确实被扎得像个巨型刺猬,连那双白皙的脚都插满了银针。
满足了好奇心,摇头晃脑正欲离开,炕榻上的人突然出声。
“你为何在这里?”声音低弱沙哑,有气无力,听着就病重。
初秋倒了回去,踱步到他旁边,“还能为何?来谢郎中这不都是为了治病吗。你又为何搞成这样?”
此时的他比上回匆匆一见又瘦了一圈,整个人如干枯的柴梗。
少年微微蹙眉,原来光滑漂亮的额头变成一层层的皱褶,像个小老头。
他不答反问:“是上回染的风寒还没好?”
初秋摇了摇头,没跟他多做解释,双手揣衣兜里,“上回的事谢谢你了。”
唐敬彥知道她指的是介绍人给她的事,问道:“成了?”
初秋点头:“成了。”
“很好。”少年微微牵扯嘴角,松了口气,有种完成一门心事的轻松感。
初秋见他心情稍稍好些,又问:“你怎么突然病得这般严重?也是上回染的风寒没好?”
少年嘴角又抿回一条线,脸撇向一边,冷声道:“莫多管闲事,你早些下山,莫被我袓父瞧见了。”
初秋皱眉:“为何?”
少年突然又回到野蛮不讲理的大少爷,恶声恶气道:“哪有这么多为何?!你照着做就是了,莫在这里碍眼,烦!滚开!”
唐敬彦说这话时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胸口呼哧呼哧喘着气儿。初秋深怕他噎气。
没等她回话,门口传来洪夫人的声音:“咋地了!?只准备你来治病?不许旁人治病了?”
唐敬彥听闻,脸色像闻到嗅水沟似的,有气无力道:“随便你们,赶紧出去,莫在这里瞎晃!”
赶人的时候显得有力气多了。
初秋耸耸肩,出了诊房,在门口还看见端着一碗粥的福?,他冷着一张脸站在洪夫人对面。
“丫头走,莫理他们。”洪夫人上前拉着初秋就往灶房去,谢郎中和阿左阿右已端坐在椅子上,见初秋进来了才开始吃汤丸。
初秋边吃边想事情,唐家父子俩都建议她先行离开,定然有原因。
可到底是何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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