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一早起来看到盛韶华躺在旁边,睡得正沉,不由得揉了揉眉头。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自己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起来洗漱穿戴整齐,他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她转身就下了楼。
床榻上的人却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眸蕴含了失落。
明知道他昨天心情不好,这女人不仅不好好哄着,竟然还当他不存在,简直是太可恶了。
慢吞吞的下楼,薄冰刚好将早餐准备好,“早,先吃早餐吧。”
盛韶华看她忙碌的身影,不由得蹙眉。
“你爱吃的煎蛋,芝士培根,我还熬了一点小米粥,冬天干燥,吃这个润肠胃。”
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只负责低头吃。
薄冰叹气,“你还在生气”
他顿时被噎了一下。
如果点头,是不是就显得他小气了
可她的确是惹到他了,之前被顾修泽约到仙女峰,差点出了事,这次还敢跟上官凌云独处,难道不清楚会有多危险吗
“凌云又不是坏人,他跟我同事两年多,我多少还是了解他的。估计也是心里苦,父母双亡,一个人过生日,就有点可怜。”
盛韶华直接扔下筷子,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薄冰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突然的举动,心里受了小小一点伤害。
他就那么讨厌上官凌云可自己跟凌云只是纯粹的同事关系,一点点暧昧都没有。
盛韶华发动了车子,远看着悠然居越来越远,头脑终于清醒了些。
随即又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她已经跟他解释了,他不应该顺着杆子往上爬,而是应该顺着台阶下,可听到她为上官凌云辩解,心里就冒着酸水。
薄冰看着他没吃完的早点,这才接受了一个事实,她老公在跟她冷战。
从起床到现在,可是一句话都没跟她说,就连哼一声都懒得。
柳眉皱了起来,看来这次事态有点严重。
自从结婚后,薄冰很少一个人开车去上班,平时都是盛韶华接送。
盛韶华将车子停在路旁,看着旁边呼啸而过的奥迪,不知怎么的,胸口有点闷闷的。
这还是他们结婚以来,可以算是第一次吵架,虽然起因是他,可现在他怎么有点后悔了呢。
盛太太不跟他说话,也不理会他,是不是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困窘
结果这一天,是他生平最难熬的。
一天手机都不离手,每次电话铃声响起,眼眸总是闪烁着亮光,可是一看到来电显示,心情就瞬间不好了。
那个小妮子,还真的够倔强的。
他不打电话,她就不会打来吗就算是服软,哪怕是只用那软软的声音喊他一声老公,他肯定就装不下去了。
风驰和莫醉相视一眼,俩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戏谑。
“哥,昨晚嫂子没哄你吗”
盛韶华今天的火气还挺大的,训斥了好几个部门主管,其实对方也没犯太大的过错,指点一二就过去了,可他却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
如果不是yu求不满,那就是跟大嫂冷战了。
他不耐烦的道,“闲着就去做事,别在这里啰嗦。”
夜幕降临,盛韶华的脸色越来越冷,就只为了那个固执的女人。
其实他还真有点冤枉薄冰了。
今天她有三个手术,虽然手术都不算大,可待在手术室里的时间,总共加起来就超过了六个小时。
等到她将工作都收尾之后,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她下意识的翻出手机,一天都没有盛韶华的消息了,不由得苦笑,那个男人,还真的挺固执的,脾气竟然这么大。
正准备回家,就接到了盛宅的电话,结果跟她说话的,却是苏雅琴。
“冰冰啊,你今晚有空吗回来吃个饭吧。”
“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一家人坐一起吃饭”
“那我跟韶华说一声。”
苏雅琴迟疑了下,“还是我给他打电话知会一声吧。”
薄冰将车子掉头,缓缓的朝盛宅的方向去。
苏雅琴放下电话,看了一眼楼上,忍不住叹气。
她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天会求薄冰,只是眼下除了她,真的没人能制止修泽的疯狂了。
真担心他会出什么事。
薄冰想了想,最后还是给盛韶华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自己在回国色天香的路上,让他下了班就过来。
盛韶华那时候正在跟一个客户打电话,看到手机震动显示短信,本来也没多想,手指随便点了下,看到是薄冰发来的,手中的话筒差点就砸了出去。
语气很平淡,只交代她要回盛宅,可即便如此,也足以让他松一口气的了。
盛太太这算不算主动示好
其实盛三少好像忘了,早上的时候,薄冰可是给他准备了早餐的,只是他当时正好在气头上,根本就是食不下咽的。
那可是薄冰头一次做东西给他吃。
回到盛宅,苏雅琴竟然笑脸相迎的,这让她很不习惯。
这会儿盛文耀还没回来,盛思妍和况天美不知去向,客厅里只有她们两个。
“冰冰,其实今天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苏雅琴竟然觉得难以启齿,她什么时候求过人了而且还是她不喜欢的薄冰。
薄冰就猜到,她会这么殷勤,肯定没什么好事。
“修泽他自从知道六年前的事情后,心情就一直很低落,你能不能劝劝他”
“你是他母亲,我是谁充其量不过是他三嫂,我去劝他,不觉得僭越了”
“冰冰,你就看在他主动承认错误的份上,别跟他计较了。”
说着她就叹气,“这阵子,修泽天天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一天三顿都没吃,这样下去怎么得了迟早会出事。”
薄冰皱眉,这么严重
“我去看看。”
苏雅琴顿时就眉开眼笑的。
还没进到房间,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实在是熏的厉害。
苏雅琴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一片,酒气冲天,真怀疑顾修泽是不是泡在酒缸里。
打开了灯,薄冰看到满地都散乱着酒瓶,而那个男人,此刻正躺在酒瓶堆里,一动不动的,就好像是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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