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嫔笑了一下,说道:“这还让着琳姐姐先进去呢,早知道这一迈进去就这么晦气,还不如方才臣妾当做没瞧见琳姐姐,直接进去了呢,这会子也不会连累了琳姐姐。”
承兰的手搭上前,拉起恭嫔的手说道:“瞧你这话说的,我又没怪你,你这人啊,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我虽与你不是什么情深义重的好姐妹,可也知道,你为人处世不亚于我。”
恭嫔会心一笑,说道:“琳姐姐抬举了,臣妾也是遇着什么人说什么话,像琳姐姐这样心善的人,臣妾自然坏不起来。”
承兰轻轻拍着恭嫔的手,笑着说道:“行了行了,咱们都心照不宣了,我得赶紧回去换鞋了,你也赶紧去吧。”
恭嫔笑着微微行了小礼,应道:“唉,那臣妾就先去了。”
承兰转身走了,恭嫔行礼恭送琳妃承兰,然后起身转过身走进了履顺门。
早就在距离履顺门不远处,安排好了小太监在那扫雪,这一见着远处来了妃嫔便急忙跑到承乾门内,汇报给小路子。
小路子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缓缓走出来,正巧恭嫔也走到了承乾门这。
小路子赶忙上前行礼问安,喊道:“奴才给恭妃娘娘请安。”
恭嫔心里是很不待见这个小路子,可也得挤出一抹笑,摆摆手,说道:“起来吧,我可当不起您路总管磕头,皇后娘娘可起了?”
小路子笑道:“皇后娘娘早就起了,这不,刚吩咐着奴才去御膳房拿些特别的糕点来,说是个宫娘娘、小主们,也差不多该来了,也该赶紧准备上了。”
恭嫔微微点点头,瞥了一眼说道:“路总管就别据着礼了,还是赶紧去办皇后娘娘的差事吧!晚了,娘娘该怪罪了。”
小路子点头哈腰的一脸贼眉鼠眼样,说道:“得,那奴才就赶紧去了,恭嫔娘娘您里面请。”
就在那小太监把恭嫔来了汇报给小路子之后,小路子便打发他去通知内殿里的顺元皇后。
小路子行了告退礼便离开,而这个时候,内殿里的顺元皇后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就等着恭嫔一步步走近这个陷阱里呢。
绿褋与兮芜站在外面候着,见着恭嫔来了,绿褋便有模有样的在那唱喏道:“皇后娘娘,恭嫔娘娘来了。”
恭嫔站在殿门外等候着,只听着殿内传来声音‘让她进来吧’。
“是。”
绿褋应了声了,便向恭嫔行礼说道:“娘娘请进。”
一切都看起来很自然,顺元皇后依旧端着架子,层层传话,方才能进去。
恭嫔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只是心里觉得顺元皇后还是这般爱显摆,这做了皇后,规矩就更多了,回回来请安,都这般繁琐。
恭嫔进了内殿,走上前,行礼喊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顺元皇后此时并没有因为有计划要实施,便变得态度温善,而是更加矫情。
这都是兮芜提前叮嘱过的,说是若是态度太好,很容易就让别人感觉疑惑,皇后一向自恃清高,目中无人,偏偏这个时候转变态度很容易让人猜疑。
所以,不仅要保持平日的嚣张气焰,还得拿宫训图说事,教育妃嫔一番,显得更加骄纵矫情。
顺元皇后淡淡一笑,摆摆手,喊道:“行了,先起身吧!”
恭嫔应道:“谢皇后娘娘。”
恭嫔起了身,顺元皇后便冲着绿褋说道:“赐座,看茶。”
绿褋应声行礼,去沏茶,恭嫔坐下后,顺元皇后便开始依计行事,训起话来了。
“恭嫔,你可知道,你住在景仁宫该挂什么宫训图?”
恭嫔答道:“臣妾知道,是燕姞梦兰图。”
顺元皇后略微咧嘴淡然一笑,又说道:“恩,看来还是知道些的,那本宫便希望你来年能为皇上诞下皇嗣。”
恭嫔起身行礼喊道:“谢娘娘,臣妾定当竭尽所能,为皇上诞下皇嗣。”
谁心里不清楚谁,即便是顺元皇后这么说,恭嫔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头一胎不慎小产,那是自己的因为,的确,可若是再有了身孕,天晓得你会不会加害自己。
可这话,也只能在心里嘀咕,却说不得,哪能真说出来呢,所以,还是得谢恩。
顺元皇后又说了几句训导恭嫔的话,就见着绿褋端着茶走了进来。
依照计划,这个时候,顺元皇后冲着兮芜喊道:“兮芜,去书房把本宫为恭嫔准备好的画拿来,让恭嫔拿回去。”
兮芜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本来计划是这样的,只是顺元皇后与兮芜、绿褋,都没有想到,恭嫔会跟了一句。
恭嫔冲着自己身边的宫女梨儿喊道:“梨儿,去跟着取吧。”
恭嫔其实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并没有其她的意思,只是想着,早些取了,早些离开回去,不想多呆。
可顺元皇后一听,有些愣住了,兮芜倒是反应快些,冲着顺元皇后说道:“那皇后娘娘与恭嫔娘娘稍作片刻,奴婢这就带着梨儿姑娘去书房取恭嫔娘娘的画。”
顺元皇后一听,便明白了,看来是兮芜有法子应对。
顺元皇后便淡淡一笑,安心些许,‘恩’了一声摆摆手。
绿褋也端着茶过来了,先是给恭嫔放置在一边的桌上,然后又端着茶盘走向顺元皇后。
梨儿紧随这兮芜离开了内殿,绿褋走到顺元皇后跟前,端起茶来往前送去,然后,假装一个不小心没拿住茶杯,松了手掉在了顺元皇后的腿上。
只见一整杯的茶都洒在了顺元皇后的腿上,顺元皇后立刻暴跳如雷,掌捆了绿褋一巴掌。
绿褋跪地,面子上吓得不得了,不时地喊着:“皇后娘娘息怒,娘娘赎罪。”
顺元皇后一边掸着腿上的茶水,一边气呼呼的指着绿褋怒斥着。
此时,恭嫔也被惊了一下,生怕牵连到自己。
恭嫔赶忙站起身,忙问道:“皇后娘娘没事吧!没烫伤吧!”
顺元皇后稍显的有些尴尬似的,冲着恭嫔说道:“还好还好,这冬日里穿的多,倒不觉得烫着了,只是湿乎乎热乎乎的,甚是难受的很。”
赶着说,赶着又指向绿褋破口大骂。
这跪在地上的绿褋,心里别提多冤了,这都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偏偏这计划都是那个兮芜想出来的,绿地她自己当然就只能扮演这个角色了。
这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同时,对兮芜也产生了嫉妒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