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储秀宫内宝贵人的宁凉殿,无辜走水。
而,宝贵人也因此被烧伤了手臂,幸好发现的早,宫人及时救出了宝贵人,这才幸免大难。
这宫里的人,都开始猜测着了,都在猜测,会不会是成贵人的心腹做的。
皓宁也命绾童彻查此事,可不管怎么问,宝贵人都一口咬定,是自己开了窗忘记关了,所以,风吹倒了烛台,烛台烧着了帘布,进而引发了宁凉殿走水。
那些以讹传讹的事,早就奠定了这次事件的问题所在。
大家自然会想到是有人要加害宝贵人,可宝贵人却没有指责任何人,更不怀疑任何人,这使得太后与皓宁对清眉更加看重。
凤卿去绾童的永和宫,希望把清眉安排在自己的永寿宫里。
对于这种安排,绾童自然是难以理解,便问道:“你那永寿宫,是皇上特地指给你住的,眼下你到要让那宝贵人住进来,这是何故?”
凤卿没法解释,怎么跟绾童说,她不能说出自己根本不是真正的博尔济吉特氏,而是那成贵昔日府里的粗使丫鬟。
凤卿扭捏着,道:“我觉得那宝贵人倒像是个不错的人,虽出身卑贱,却心地善良。”
绾童淡淡点点头,道:“说是这么说,可咱们毕竟不是知根知底的,再者说,与你住在一个宫里,总归不方便。”
凤卿笑问:“这永寿宫本该就不止一个妃嫔住着,怎的就不方便了?”
绾童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她如今正是得宠得势的时候,若是你见着皇上去了她那,你心里就一点也不吃味?”
“可平日里皇上也不是之宠幸我一人啊,其她妃嫔那,皇上也不少去。”
“可那时候,你总归是没看见吧!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不见也就罢了,倒也看得开,可若时不时的出现在你眼前,你能保证真的心里承受的了吗?”
绾童的话说的在理,这让凤卿犹豫了,可她只想保护那个昔日的好姐妹,那个曾不顾一切救过自己的清眉。
也仅此而已,哪怕,要与她共同服侍一个男人,更或者是只看着清眉受宠,凤卿她都愿意。
“那,容我再想想吧!”
“眼下,她暂住在储秀宫的偏殿里,这眼见着天也热了,也该往热河行宫去了,等去了热河回来,想必她的宫室也修葺完毕了,也能住回去了。”
凤卿叹了口气,微微点点头,可还是没松口确定,绾童见凤卿还是犹豫着,又说道:“再说,宝贵人正得宠,如今有几个宫室的主位还都空着呢,也难保等她晋为嫔位之后,皇上不会赏赐她居于一宫主位,总不见得,人家都是嫔是妃了,还让人家住你这配殿不是!”
仔细一想,凤卿觉得绾童说的也对。
其实这心里,还是希望清眉能从贵人再晋升为嫔位妃的,总归是好事。
以现在看来,皓宁对清眉的宠爱,不是一般,绝对比其她有家世的妃嫔得宠,更甚至仅次于绾童或者自己、全妃之下。
那清眉毕竟还不知道自己就是昔日的姐妹凤青儿,想必,让她搬来也会不自在。
凤卿冲着绾童,笑道:“那好吧,就依绾姐姐说的吧。”
清光十一年七月,热河行宫里,皇后宴请众妃嫔。
其实,没有人愿意去,可如今,皓宁待皇后的态度已经转变的很好了,谁也不敢真的不去,可心里都是拒绝的。
今个,可是热闹,竟然还安排了歌舞,倒是让众妃嫔有些始料未及。
更没想到的还在后面,平日里妃嫔们的事,皓宁甚少参与,不是前朝事忙,就是觉得没有什么心意。
偏今个,皓宁竟然很早的便来了。
这人常说,压轴好戏,总是让人最难忘的,今个的这个压轴也不例外。
这曲子一响起,就让人犹如身在天籁之外一般,似有云里雾里腾云驾雾之感,一女子缓缓地从众舞姬中脱颖而出,站在舞台中的另一个舞台上。
这圆圆的舞台上好似铺着红绸布,看上去应是上等的丝绸,只见女子脸上挂着轻纱,遮住一半面容,而她眼中带媚,飘曳的衣裙,飞舞的彩带,凌空翱翔。
领舞女子的姿态舒展豪迈,潇洒自如腰身柔软,优雅而奔放地扭动着,眉目含情,眼神美丽而又妖娆。
裙摆与手上的飘带同时飞起,有凭虚御风,飘然飞升的感觉。
此时领舞女子宛如仙女般翩然起舞,让整个舞蹈看起来有羽化升仙的飘逸。
所有的人都似乎屏住了呼吸,一种宁静祥和的美渐渐弥漫出来。
舞蹈跳到一半的时候领舞女子突然凌空一跃,其余的舞姬瞬间抽走那小舞台上的红绸,原来底下暗藏玄机。
竟然是一个巨大的红鼓,然后就见领舞女子每次跳起身来再落在鼓上时,大红鼓便会发出声响,引得众人的心也跟随着那鼓点一颤一颤。
让人不由的跟着心旷神怡,似有进入仙境心情激动,波澜壮阔,胸有澎湃的感觉。
众人都惊讶的呆住了,个个目瞪口呆,皓宁看的更是久久木讷在那里。
众妃嫔也一个个的赞不绝口着:“这舞姬莫不是真的仙女!”
可当那领舞女子舞毕,走下台来,上前行礼时,可让众人大跌眼镜。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给各位姐姐请安。”
这人是谁?
妃嫔之间开始窃窃私语,互相看着,这今年妃嫔都来了,除了那位绮春园的成贵人之外,这究竟还少了谁?
别人都在猜测着,只有皓宁立刻喊了出来。
“玲青!”
皓宁即便是喊出了名字,其她妃嫔也是想不到这是谁。
皇后淡淡的掩嘴笑着,说道:“看来皇上对青常在还是记忆犹新的。”
凤卿与绾童这才恍然大悟,这位名唤‘玲青’的青常在,不就是宜兰轩里的那为嘛!
可,今个她怎么来了?
凤卿靠向一边,撇过脸,问道:“绾姐姐,这回热河行宫一行,可有她?”
绾童摇摇头,小声道:“我并不知她也来,我那些名单之中,可没有她。”
凤卿笑了,说道:“看来,这事有心人的意思了。”
绾童看看凤卿,再看向皇后,那表情一脸的预料之中的意思,想必这今个的夜宴,最后的重点就在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