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响叮当,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定。
此刻,这一条大道上,正有着一支数百人的商队正停歇着休息。不少人在进餐,一面旗帜飘扬着,上面写着“顺风商队”四个大字。
在云荒大陆上有着大大小小的商队,是大陆商业中非常重要的补充部分。
云荒大陆上的商家只有极少数像是法玄殿等拥有者自己的队伍,绝大多数的商人想要携带着自己的商品从一地到另一地,就必须雇佣相当于镖局一般的商队护送,而顺风商队也正是这样的队伍。
“嘿,老李!”
一辆货车上地一个年轻人嬉笑着跟旁边一个中年胖子说道:“这次的生意你可要赚大发了吧。”
“哈哈。”那中年胖子自得的笑了起来,道:“一般一般,只能够保本而已,赚不了多少。”
“赚不了多少?小张,你少听老李在那里胡扯。”年轻人身旁的一名中年汉子咒骂道:“谁不知道老李是我们商队里面最有钱的,每次问起来都说没赚到钱,绝对老奸巨猾的坏怂一个!”
那中年胖子笑了起来:“财不露富嘛,再说我们商队里面哪一个不是藏着掖着?不过要说赚的最多的还是郑敏初小姐,咱们这个商队一大半费用不都是人家负的嘛!”
“你说那个郑小姐?”年轻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道:“也不知道郑家怎么舍得让敏初小姐出来行商?这可是有危险的职业啊!”
“不要操那个闲心关心别人了,人家可是有先天境的武者保护,一般的强盗根本不是对手,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中年胖子嬉笑道。
“想想不行吗?”年轻人不满道。
中年胖子笑了起来,忽然他看着南边一瞪眼:“咦?小李,老马,你们快看!前面有一个人在前面拦路。”
只见一个人浑身泥泞都干在身上了,远远望去仿佛是一团污泥,但是从外貌上还是能看的出是一个年龄不大的青少年。
看到拦路的青年,顺风商队的护卫队中有人迟疑道:“队长,有人拦路,咱们要不要停下来?”
护卫队中有一个浓须大汗,身背一刀,正是顺风商队此行的领队队长。
领队队长心中也有些迟疑,他行走江湖多年,怎么不知道这些半路加入的人有可能是马贼的探子,这种事情太多了。一般情况下,商队行走时,不会节外生枝,但是这个青年就站在路的前面,他们想要回避也回避不了。
领队队长说道:“我去跟郑小姐分说,你们只管听我的就是了。”
领队队长来到车队中间,站在货车之外,说道:“郑小姐,有一个事还请小姐见谅。”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货车中间传出来,说道:“是有人拦路吗?”
领队队长知道瞒不过郑敏初,毕竟车队并不是很大,在后面也能看见前面发生了什么。
领队队长回道:“是的,不知道郑小姐什么意思?”
郑敏初说道:“出门在外,谁没有难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我没意见。”
领队队长说道:“也好,我就多盯着那个小子。”
……
在成功毒杀都暻秀之后,林白衣终于是念头通达了,虽然冷秋皓和肖俊华依然查无下落,但是对于找人这件事情他却是束手无策,鉴于帝国西北区论武的时间日益临近,林白衣只得踏上了返回庆鄞州的道路。
这一路上林白衣也没有放松对实力的追求,继续着自己的苦修旅程,每天他都会沉吟在武技修炼的世界当中,对于“北冥**”、“乘风扶云剑诀”等武学的运用,几乎每日都会有一些新的感悟。
转眼又是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林白衣已经走到了庆鄞州和徐耀洲的交际处。
就在这一天,林白衣盘膝坐于树枝分叉处修炼,突然感到紫府星空内星力奔腾,体内血脉、心脏都受到不断的冲击。
到了正午时分,雨过天晴,太阳破云而出时,林白衣首先醒了过来,只觉体内凉浸浸的,一点不怕火毒的太阳,舒服至极。
林白衣仍弄不清楚是什么一回事,想起昨晚的情况都犹有余悸,茫然坐了起来。
一看下林白衣顿时感到了惊异——只见整个天地清晰了很多,不但色彩丰富了,很多平时忽略了的细微情况,亦一一有感于心,至乎平时忽略了的风声细微变化,均漏不过他灵敏听觉。
最奇怪是无论天与地,一块石头一株小草,都像跟他是相连地活着般,而自己则成了它们其中的一分子,再不是两不相关了。
林白衣心中大奇,准备引动星力,就在这时,一股无以名之的狂喜涌上心头,几乎令他跳了起来。
紫府星空中,那始终无法突破的最后一道窍穴——尿-道窍穴终于被洞穿了!
在目之窍穴、鼻之窍穴、舌之窍穴、口之窍穴、耳之窍穴和肛-门之窍穴之后,林白衣终于打通了最后一道窍穴——尿-道窍穴!
林白衣欣喜的笑了,他终于突破了先天境七大窍穴,达到了先天境七窍的境界,成为了一名先天境巅峰武者!
虽然先天境巅峰武者,跟半步洞门武者,差距很大,但是林白衣却有信心在西北区论武之前将自己成功提升到洞门境武者——至少跟徐耀洲三少同一个大境界的地步。
“当初离开庆鄞州的我,连一个齐选宗洞门境老头的防御都难以破开。而如今的我,即使不使用妖兽们教导的天赋神通,也能够杀死一般的洞门境武者了。”林白衣畅怀自得思忖道。
“只是在这最后一处窍穴之后,炼妖壶内的妖兽就再也无法指导我新的天赋神通了?”林白衣眉头皱了起来。
“人啊,真是不知足啊,要是让别人知道我能够拥有七大天赋神通还有所不满意的话,可能会嫉妒道想要杀死我吧?”林白衣莞尔道。
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是林白衣还是潜到炼妖壶内去寻找最后一位教授他天赋神通的妖兽师父去了。
青鸾!
见到这只青色凤凰之后,林白衣多少有些诧异,因为这似乎并不是在尿-道窍穴方面天赋神通威能最强大的妖兽。但是很快他也明白过来了炼妖壶妖兽们的良苦用心——自己在得到寒冰属性之后,因为之前一直是火属性的缘故,所以并不能很好地使用冰系威能,甚至将原本的火属性完全压制,只能展现单一的属性能力。
最强大的未必是最适合的,也自然未必是最好的选择,这也是妖兽为什么会让青鸾成为林白衣最后一道窍穴老师的原因所在。
关于青鸾所教导的“绝对零度”,林白衣很快就上手了,如今关于冰系能量的控制,林白衣几乎已然大成了。
那么,下一步,林白衣要去完成的就是冰火交融了!
林白衣继续着苦修旅程,心灵感应火焰的暴虐,感应着寒冰的冷冽,他的心也被这两股截然相反的天地之能洗刷的愈加坚韧。
林白衣又一次横穿森林。
“吼!”远处传来凶兽吼叫声。
只见一头的爆裂加多兽走在森林当中,它看到了林白衣,正一步步朝林白衣靠近过来。
林白衣看着这头爆裂加多兽靠近,却没有丝毫反应。
“嗖。”爆裂加多兽一蹬地面,便扑向林白衣。
林白衣目视着爆裂加多兽扑来,很是随意地抓起南明离火剑,剑身上却同时涌动起两股能量——爆裂火焰和冷冽寒冰,两股能量交相辉映,直接朝爆裂加多兽劈了过去。
“轰!”南明离火剑劈出地同时,以南明离火剑为中心的一片空间仿佛都被压迫一样。都朝爆裂加多兽压迫了过去。
爆裂加多兽惊恐地想要逃窜,可是周围空间已经压迫过来,它避无可避,只能迎接。
“噗!”
南明离火剑直接劈在爆裂加多兽身上,爆裂加多兽整个身体竟然都剧烈震动了起来,而后直接化为了一片肉泥。
“哈,终于能够初步掌握冰火合流的威力了。”林白衣笑了,他此刻心情好的很。
武魂兽魄双属性的武者真的是得到上苍的厚爱,属性能量叠加之后威力之大,绝对不可想象。
“哈哈!终于回到庆鄞州了。”这是林白衣半年以来再度踏上故乡的土地。
看到路的前方有车队停歇,车队的旗帜上写着“顺风商队”四个大字,林白衣便追了过去。
“喂,兄弟,你要干什么?”一个大胡子护卫大声地喊道。
林白衣双手举起,示意自己并无攻击意图,微笑着解释道:“我要去望远镇,你们就顺便捎带我一下吧。”
那大胡子护卫看了林白衣一眼,回头请示了一下旁边的领队队长,而后对着林白衣大声道:“好说,五个金币,我们带你去。”
“行。”林白衣干脆地很,武者世界通用的货币是武灵玉,对于俗世金币这些东西他根本不在乎,而之所以身上有不少金币完全是家中的父母所兑换的。
林白衣直接伸进包裹中取出了一个金币小口袋,连着口袋直接扔给了对方。
“我们可没有多余的走兽可以让你骑,你要是跟着我们走的话只能坐后面托货的货车。”那大胡子护卫热情地询问道,显然林白衣出手阔绰还是讨到了他的好感。
“没事,只要能够有个坐的地方就行。”林白衣说道,虽然先天境武者的身份颇为高贵,但是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林白衣都不是娇生惯养的主儿。
“那好,你去后面那辆货车,就那辆被陀罗兽拉的平板货车。”大胡子指着说道。
“行。”林白衣也随意的很。
林白衣上了货车,货车上有着软稻草铺着,稻草上面还有着厚棉布。
“老伙计,真是好久不见了!”林白衣抚摸着陀罗兽的长颈感叹道,之前他第一次下山时骑得就是陀罗兽,说起来,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哦,大家准备好了,准备开路喽!”一道大嗓门忽然响起了,顿时一些原本在车下歇息的人都立即钻进了车厢,开始了继续前进的路程。
这时的天气已经是秋天,天气清爽。
虽然很多人对于中途加入的林白衣很是提防,但是商队护卫队中终是年青人居多,再加上林白衣见识极广,口才也极好,逐渐也和商队中的大多数人熟络起来。
往南走了七天后,遇上了一条小村,只有十多户人家,其中有灯火的,只有两三家。这便是地处帝国边陲的庆鄞州实际情况,人们都是生活困苦,惟有俭省过活,比起交通枢纽的徐耀洲来说要差上不少。
不过,林白衣却有点重回人世的感觉,随着商队朝着村庄走去,蓦地犬吠之声大作,顿时群犬相应,好几头巨犬还此进彼退,互相壮胆的朝他们移来。
商队护卫队暗暗心惊提防,幸好有村人出来,喝散群犬,还热情招呼他们留宿了一宵。
翌晨,商队留下住宿钱,问清楚了附近最大镇县的方向,又上路去了,下一个目的地是距离望远镇只有百余里的宁勇县城。
就在这天的道路上,忽然道路上人声鼎沸,一片混乱,只见人车争道,抢着往南方逃走,沿途呼儿唤娘,哭声震天。商队护卫队派人去问询究竟,原来是土匪作乱,周围城防告急,众多城乡民众都开始纷纷逃难进入到大城中避难。
愈接近望远镇,顺风商队便愈感受到边境战乱的压迫,道上不时遇上逃难的人,问起来时,谁都弄不清楚是躲避什么人,连敌军或是帝国边防军都分不清楚,这也让林白衣心底开始莫名的紧张和恐慌。
林白衣虽是胆大过人,但终究关系到自己父母的安危,感染到那种可怕得似末日来临的气氛,登时心乱如麻。
商队走了个许时辰,夜色已至,突然前方漫天火光,隐有喊杀之声传来,吓得商队护卫队慌不择路,远远绕过,就是这个改变,使他们完全失去了方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