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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可疑的婢女(1 / 1)

此言一出,两名婢女皆是愣怔,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时无言,竟都双双垂下了头去。

这下却是连柳玉暇都看出端倪来了,一时收敛了方才调侃的笑容,冷哧一声,道:“哟,我只见过这天底下抢着争着要东西的,可就是没见过这相互推脱着不承认的呀!这人活一世,果真是什么稀奇事都见着了。”

闻言,就是梁俊也暗沉了脸色,梁管家惯是一个懂得察颜悦色的,方才见夕若烟朝这里而来便心知是有事要发生,不过碍着自家老爷没有开口,他自是也不敢妄加断言。如今瞧着梁俊脸色也跟着变了,便也立时沉下了语气,冷声呵斥。

“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些速速招来,在老爷与夕御医的面前,万不可有所隐瞒。”

听得梁管家一呵斥,其中一个侍女已受不住压力低低的啜泣了起来,其结果不过也只是更加得了梁管家愈加严厉的呵斥声。

“够了。”

听不下去梁管家如此厉声呵斥一个小侍女,就在梁管家都快直接动手教训人的时候,夕若烟出声打断了他,已是不悦的皱了柳眉,“吵骂打闹能问出个什么?”

“是。”梁管家讪讪的收回了高高扬起的手,躬身退回到梁俊的身旁,刚一抬头,梁俊忽而一记厉色睇来,其中似是暗带责怪之意,只更加叫他顿觉无地自容,却是真的不敢再造次了。

夕若烟回头冷冷扫过一眼,随即走向那低声啜泣的侍女面前,清越的声音淡淡的,却不似方才梁管家那般的严厉不带一丝温度,“你也别哭了,我只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是了。”

“是。”侍女点头,拾起袖角悄悄抹干净眼泪。

“告诉我,这簪子,究竟是谁的?”

“奴婢,奴婢……”侍女支支吾吾,侧头看一眼身旁的另一名侍女,垂了头,咬着唇瓣道:“其实奴婢也不甚清楚,只是今早在花园里捡到这支簪子,隐约似是记得月儿有戴过,就拿来问问。不想,却不慎冲撞了夕御医,奴婢该死。”

“月儿?”口中喃喃着这个名字,夕若烟转而看向另外一名侍女,声音淡淡,却无形中带着一股子的压力,“是你么?”

“是,奴婢就是月儿。”侍女不卑不亢,一字一句回答皆是清楚,却也只回答了这个。

若有所思般的点了点头,夕若烟顺手拿过柳玉暇手中的那支簪子在手中把玩,还有意地在那名唤月儿的侍女眼前晃了一晃,“那这簪子,可是你的。”

侍女月儿猛地抬头,张了张樱桃小口,即将出口的那个字到底也只是无声。再看向夕若烟之时,却是坚定了摇了摇头,“这簪子,不是奴婢的。”

“可我分明见你戴过呀。”这下倒是换成是了那名侍女不相信,当即便作出了反驳。

“是你记错了。”月儿倒也是镇定,不慌不忙的道:“奴婢却是有一支玉兰簪子,但那簪子甚是普通,及不上这一支的做工精细。所以,那不是奴婢的。”

夕若烟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名名唤月儿的侍女,打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灼灼的,似要将一切看透。忽而,她轻轻一笑,“梁府果真不是一般的府邸,就连底下的侍女也个个都是些拾金不昧的,倒是叫我颇为欣赏。”

没头没脑的一句赞扬下来,原本还在一旁看戏的梁俊此时也不得不跟着应和着两句,心中却也着实是猜不透她的心思。

起初柳玉暇也是甚为不解,不过略一思忖,便也明白了夕若烟这话中的真正意思。

表面听来似是夸赞,可到底也是带了讽刺了的。夕若烟并非愚钝之人,甚至还是一个再为精明不过的玲珑人儿,这簪子究竟是何人之物,她心中又岂会是丝毫不知?

自己之物却推脱不敢承认,若非物件是来路不明,那便是心中有鬼了。而这两个解释,夕若烟显然是更倾向于后者。

“既是没人要的物件,我瞧着倒是喜欢得紧,不若我将它买下,既全了我的爱美之心,也算是让它有了一个归属之地,不知梁老爷意下如何?”自夕若烟手中接过那支做工精巧的玉兰簪子,柳玉暇放在眼前仔细的端详着,那模样,倒真像是十足的喜欢似的。

梁俊不过微一犹豫,便也应下了,“承蒙老板娘中间调和,此恩情老夫没齿难忘。莫说是支小小的玉兰簪子,只要老板娘喜欢,老夫愿着人打造一支赤金镶宝石的簪子亲自给老板娘送去。”

“如此,那还真是要梁老爷破费了。”柳玉暇掩唇娇声笑着,竟是真的坦然接受了,甚至还一丝犹豫也不带有的,顿时惹得夕若烟便是忍不住翻一个白眼。

不过想想以梁俊如今的身家,一个小小的赤金镶宝石簪子对他而言不过尔尔,确是算不得什么。想到自己先前寻着理由克扣了柳玉暇八成酬劳,这事便也由得她去了。

“老爷。”

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梁俊颇有些不耐,“何事。”

“老爷,这簪子兴许是别人之物,老爷如此轻易许诺给了旁人,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袖口下的玉手轻轻握成拳,纤长的指尖用力的嵌入了肉中,直至泛起了白色月儿也仍是不知。

虽是在极力掩藏,但夕若烟却是看得出,那名唤月儿的侍女嘴上说着不是自己的东西,可这心里分明却是在乎得很嘛!

果然还是十分可疑的。

不过可疑是可疑了,但夕若烟却并不想掺和此事,左右索要之人是柳玉暇,应诺之人是梁俊,这无论如何也与她摊不上关系,她只需在旁好好看着即可。

梁俊的脸色明显是已经不好看了,但又碍于什么一直没有发作,“你放肆。方才夕御医已然问过,这簪子既不是你的,你又何来的资格加以阻拦?”

“虽不是奴婢的,但到底是在府中丢失的,想来也一定是府中谁的。”月儿大胆的反驳,这话听得是旁边的侍女一个心惊肉跳,慌忙扯了扯她的衣袖让她住口,她却全然不理,“老爷怎可因着旁人的一句‘喜欢’,便擅自做主将其送人呢?”

“你……”

梁俊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就连指着那侍女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试想,他堂堂一家之主,是这偌大府邸最有权威的主子,这府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皆是他的,更别提一个小小微不足道的簪子。如今却被一个小小的侍女当众顶撞,如何叫他不气?

“老爷你消消气,可别因为这小事而气坏了自己的身体。”梁管家慌忙上前来为梁俊顺着背,正说着,一记厉眼狠狠朝着月儿剜来,“你是哪里当值的侍女,竟然敢以下犯上冲撞老爷,若是今日不将你好生严惩,只怕日后更加难减气焰。”

“奴婢只是就事论事,并未觉得自己有个地方说错了。”月儿始终低垂着头,两扇长长的羽睫在脸上映下一片剪影,语气淡淡,却丝毫并未因此而有一丝怯懦。

身旁的侍女唯恐她再说下去会真的受到严惩,忙又用力的扯了她一把想让她住口,偏偏这月儿也是一个倔强性子,虽不再顶撞的说下去,但也是毫不服输的性子,只当这善意的提醒不存在,全然不做理会。

夕若烟在旁看着倒是一时来了兴致,“你仗义执言,又拾金不昧,所以你没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老板娘亦是没错;这簪子无人认领,既是落在梁府,那身为梁府主人的梁老爷做主处置了这支玉兰簪,这更是没错。如此,那你倒是说说看,这支玉兰簪该如何处置才是最为妥当的?”

此话听上去像是在与那名唤月儿的侍女商议,但实则却是字字句句的将她往着绝口逼去。眼下,她若是不承认这簪子是自己的,那么她若是再继续插手阻拦下去,那便是以下犯上,按照府中规矩,就是将她狠狠杖责也是名正言顺的。

夕若烟三言两语间便扭转了局势,让自己处于下风,月儿心中忿忿然,奈何事实也的确是如此。目光不由主的朝柳玉暇手中的玉兰簪望去一眼,那里头的不舍、不甘,清清楚楚的显露出来,纵然是稍纵即逝,却也叫夕若烟瞧了一个真切。

而这目光里头流露更多的,却还是伤怀。

能让一个人因着一件物品而流露出这样的情感来,除了是身边最重要的,无疑便是刻骨铭心了。

夕若烟到也不急,仍旧如看戏般好整以暇的在旁看着,终于,她看见那侍女月儿暗咬银牙,仿似做出了一件十分重大的决定一般,久久开口:“奴婢愚昧,请夕御医见谅,老爷恕罪。”

几乎是从鼻尖哼出了一个音节,梁俊别过头去,根本就不愿看她。

夕若烟深知那侍女今日得罪了梁俊,怕日后的日子是不会好过了,却也不多做劝说,“行了,我这儿还有事呢,你们府中的家事我也省得去管了,这就要告辞了。”

梁俊闻言立刻做出了一副恭敬的模样,柳玉暇晃了晃手中的玉兰簪子,虽是在对着梁俊说话,可这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落在了侍女月儿的身上,“那这簪子……”

“噢,既是老板娘喜欢,那便拿去就是了。”边说着,边用警示的目光盯着垂首不语的月儿,其中所暗含的不悦与强硬更是不言而喻,“倘若老夫找到这簪子的真正主人,再另打造一支一模一样的给她也就是了。”

“如此,那便真是多谢了。”柳玉暇巧笑嫣然,隐隐间更带了一丝挑衅得意的味道。

侍女月儿用余光瞥见,心口的愤怒骤然剧加,粉拳紧握,单是一个余光却已杀意腾腾,仿佛要生生地在柳玉暇的身上戳出几个洞来方才罢休。

一阵冷香悠悠传入鼻尖,月儿霎时间回眸,却不知身侧那抹浅蓝色衣玦是何时翩然而至,慌神间已难以掩藏眸中所浮现的那抹杀气。

也不知夕若烟究竟有没有瞧见,倾城容颜上仍旧带着浅浅笑意,温婉大方。忽而她凑近侍女月儿,也不知在月儿耳畔低语了一句什么,顿时惊得月儿睁大了一双水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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