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选择与司马平斗兽,并非是萧冷一时兴起,而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双方最佳的比武方式。
司马平这种仗着有后台为他撑腰而有恃无恐的狂妄嘴脸,令萧冷看的一阵恶寒。
俗话说刀剑无眼,若然与司马平真刀真枪地战个昏天暗地,萧冷恐怕自己将难以忍受这厮的那副小人得志的姿态,可能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一不小心给他来个断手折足的小惩大诫……
到了那个时候,司马静萱只怕为了自己的这个亲生哥哥,将会不遗余力地报复起他萧冷来。
他承认,若给自己充足的准备,自己并非没有与那个修为突破到剑师境界的司马静萱一战之力,只是如今双方均处在众目睽睽的观兽台之上,他的那些见不得光的暗杀手法施展不开,所以几乎很难在她手底讨到什么好处。
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萧冷从来都很懂得趋避利害。
明知道大庭广众之下,双方光明正大的一对一比斗,自己战胜司马静萱的希望极度渺茫,萧冷当然不会留给这个虎视眈眈的镇长千金挑战自己的机会。
而斗兽就不同了,一旦他司马平遭遇什么不测,萧冷便有了推脱的借口,将一切罪责都扣在那些猛禽凶兽的头上。
司马平急于为自己正名,连一刻都等不了了,迫不及待地冲奥尔多道:“奥尔多大师,麻烦将你最珍藏的那只宝贝皇后放出来吧,我司马平今日誓要与这个混蛋决战到底。”
奥尔多大有深意地瞄了司马平一眼,没有多言,转而迈步走向那只口径明显比其余八只要大了三分地竹篓面前。
将两手托在了盖住篓口的金黄纸状物上,奥尔多想了想,却没有第一时间开启竹篓,而是转脸若有所思地分别朝两人瞥了一记,道:“两位少侠确定要选择小佬儿的宝贝皇后作为斗兽的对象?”
萧冷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那只足足有成人高的磨缸型竹篓,直觉告诉他,这个奥尔多口中的“宝贝皇后”,必然是一种十分不同寻常的洪荒凶兽。
司马平却满脸不在乎地朝奥尔多挥挥手,道:“说好的宝贝皇后就是宝贝皇后,我司马平堂堂剑士九级的修为,难道还会怕了那些个智力低下的蠢笨畜生不成?”
说罢,他挑衅似地拿眼斜瞟了对面的萧冷一记,脸上洋溢着一抹怡然自得的表情。
很显然,他对自己利用这个绝妙的说话和动作技巧,成功地将萧冷归类到畜生一类,感到很是得意。
至于萧冷本人,则自始至终,均是一副泰山压于顶而吾自面不改色的古井不波表情,两眼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只巨型竹篓的封口,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奥尔多见这两人一个始终保持沉默,一个恨不得立即与自己的宝贝皇后来个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架势,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也罢,既然你们一心想要以小佬儿的宝贝皇后作为对决的斗兽,那小佬儿便也不再藏私,索性就满足你们的要求吧。”
说罢,蓦见他双手扣紧覆盖篓口的那张金黄纸状物,口中先是一阵振振有词,接着,就见那张密封竹篓的金黄纸状物,突然化作一道绚烂的金光,眨眼便消失于无踪。
“吼”!
随即,只见一只足足有丈许高的花身白额吊睛虎,嘶吼一声,穿篓而出。
“唰”!
吊睛白额虎粗如水桶的四足平平落在石之台上,一对铜铃大小的虎目凶光毕现,恶狠狠地盯着萧冷两人,倏然朝二人张开了那只大如血盆的巨口,露出满嘴阴怖森森地尖刺獠牙。
“啊”!
被吊睛白额赤眼凶虎巨虎那双仿佛择人而噬的虎目冷冷一扫,萧冷倒没觉着什么,然而方才还信誓旦旦一副猛兽凶禽在他眼底狗屁不是的司马平,浑身却如遭雷击,蓦尖叫一声,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疾退五步。
“嗷”!
那吊睛白额巨虎,见自己一记瞪眼,便将一个人类吓退,当下凶神恶煞地再冲司马平示威般地怒吼一声,后者脸色骤变,忍不住再退一步。
吊睛白额巨虎这才满意地哼唧两声,转过磨缸般大小的头颅,瞥了一眼另外那个一动不动身着黑衣的家伙,虎目竟充满人性化地闪现出一个充满复杂的思考表情。
愣了片刻,它却也没有再做多想,晃了晃自己的硕大脑袋,使劲伸了个懒腰,然后扭动着自己那小山般地雄伟虎躯,转身朝奥尔多走了过去。
奥尔多就像抚摸着自己的孩子一般,轻轻地捋着趴伏在自己身前半尺处那只吊睛白额巨虎虎首上的一撮白毛,突然将自己嘴凑近了吊额虎的大耳旁,附耳低声说了几句话。
那吊睛白额巨虎轻哼一声,蓦然扭转虎首朝萧冷的方向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
萧冷却被这只巨虎那大有深意的一记眼神,看的头皮阵阵发麻。
该死的,他在心底嘀咕道,这个吊睛白额巨虎仅仅只是一条畜生好不好,但自己却分明从它的眼中看到一种挑剔的表情——
如若萧冷猜的没错,奥尔多方才应该是在小声询问那只巨虎对自己的看法,而从巨虎瞥向自己的那记眼神来看,这家伙竟似对自己还不甚满意……
真他娘地见鬼!
萧冷暗骂一声道,什么时候起,连一只虎都能拥有如此高的灵智了?
“咳咳,”奥尔多干咳两声,冲萧冷尴尬一笑道:“那个,这位少侠,小花说了,你们俩轮流上台与她对战一场,谁若能在她手底走上十招,便算胜出。额,那个,少侠,不如就从你开始吧。”
萧冷顿时明白了,原来是这只吊睛白额巨虎巨虎见自己的心态最是稳重,知道自己比司马平难打发,所以才想着选择自己作为第一个挑战的对象。
一方面,可以树立它在台下诸人中的威信,另一方面,也能给司马平一个敲山震虎的作用,最好令这厮惶恐不安下自己落荒而逃,如此,它还能落得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名头,岂非正好一举两得?
萧冷双眼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只正用一副漫不经意地表情斜睨着自己的吊睛白额巨虎,心中不由对这家伙的智计又高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