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了?”
白若衣皱住眉,不可置信的看着景天涯随即又看了看安馨桃。
感受到白若衣看自己的目光,安馨桃也不恼。
说实话,这算是她们两个人近距离第一次相见吧?
安馨桃放下手中已经啃完的玉米,缓缓的抬起头,看向白若衣,刹那之间,对上她的视线。
鹅蛋小脸配合着精致的五官,一身潇洒白衣却是倾城风华,而墨色丝发间的金叉步摇仅一支却也不华丽铺张,与她本身的清淡正好相得益彰。
有那么一句诗叫什么,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三顾呢?倾人心吧。
与她相比,安馨桃虽说不至于自卑,可是也不得不说,比起她的美来说,她的美,显得就含蓄朴素许多了。
“白若衣,百花仙子。”
她淡淡的诉说她的身份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景天涯。
看着他望着自己其中的专注神情吗,却不禁想笑。
看,他们多像一对璧人?
安馨桃的目光于是移到他牵着白若衣的那只手上,一层阳光淡淡地镀在二人身上,却是显得极其迷离绝美。
如是那画中神仙一般的人物,遥遥一看,便忍不住被之感叹。
到底是传闻如此啊。
然而,在白若衣的眼中,安馨桃却也是有着不输于她的美。
她的美,虽不张扬,可是却细水长流。
她的眸更是一片清明。
哪怕是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却还是给人一种如此天真单纯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的放松下来,心情也好了许多,她似是不爱浓色衣裳,与自己品味一样,一样的偏爱浅色,可是穿在她身上也当真得说的上是绝配了。
世人都说,她百花仙子白若衣乃是天下第一美人,却殊不知,安馨桃的美,更是如此让人惊叹。
于是在两个女人初次相互彼此照面的时候,两个人都为对方打了个分。
也许,是看男人的眼光相同吧。
想着,白若衣跟安馨桃的目光又齐齐的移到景天涯的身上,原本还在想她们会不会忽然打起来的景天涯猛地感受到两束别有深意的目光忍不住的身子一颤。
怎么忽然觉得那么冷啊?而且这两个女人干嘛同一时间看向自己?难道是在算计自己什么?
某人心中腹诽。
“咳咳咳。”
景天涯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掩饰着尴尬,随即打破适才沉寂的气氛,“暮温笙的事情想来若衣你也知道了。”
“是。“
话题忽然引为正轨,白若衣将目光重新定格在景天涯的脸上,也不再多做打量安馨桃,微微颔首,“而且,据我所知,那个景秋尧更是不简单,上次他派人设计捕我,虽我逃了过去,可是他却一点都不像是常人,感觉他更像是……”
“他饮了我的血,虽不能说是妖,却也拥有了长生不老、千年不死的能力。”
安馨桃忽然开口出声,景天涯跟白若衣彼此对视一眼,白若衣一脸的诧异,完全没想到原来景秋尧曾喝下六变猫妖之血,倒是景天涯一副早就了然于胸的模样。
当然,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关于安馨桃跟景秋尧之间的事情,他可谓是打探的一清二楚。
所以他也在开始奇怪,到底景秋尧身后的那股势力是谁。
如今看来,应该是暮温笙不错了。
从之前的尸人军团再到现在,一步步都在表明着他与谁在背地里联手,试图推翻整个景南乃至于三界。所以,已经可以初步判定了,暮温笙跟景秋尧在联手合作。
只是景秋尧到底没有暮温笙有野心。
他要的不过是景南,他要坐上景南皇帝的宝座,而暮温笙要的却是整个三界乃至于颠覆天庭!
所以,他也在暗自忧愁。
到底该怎么阻止暮温笙的计划。
“不过,涯,你还没有告诉我,关于暮温笙忽然大闹天庭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白若衣忽然想到了之前她来的目的,连忙开口问。
暮温笙原本一直在潜心找他们报复,怎么可能忽然目标转为天庭?
所以她才会一时间觉得很是奇怪。
景天涯看了安馨桃一眼,却是极快的又移开了目光,随即颔首,大胆的承认:“是我告诉他的。”
“你?!”
景天涯的大胆承认委实让白若衣没想到,顿时一副极其吃惊的表情看着景天涯,却见他面色依然不改,白若衣却娇眉忍不住的蹙了起来:“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
“情势所迫。”
景天涯默然片刻,随即扬唇开口道。
当时那种情况,的确是情急所迫。
如果他不把事实真相说出来,那么安馨桃危在旦夕,一旦暮温笙发了狂,那后果不堪设想,就算是他都未必能从他受伤救下安馨桃。
他只是在当时那一刻简单的不希望她受到伤害而已。
目光下意识的瞥向安馨桃的方向,却不想她却在与他对视的一瞬间立刻移走视线,心底莫名的觉得有些哀凉,罢了,在她的眼里,自己已然就是一个小人了,又怎么能奢望,她对自己其实还心有不舍?
白若衣是一个聪明的人,当她看到景天涯跟安馨桃视线相互交碰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明白了什么,微微沉下脸,她想强迫自己没看到,却发现她们如今二人的视线格外的清晰。
让她忍不住的心内有些发酸。
到底是忍不住了吗?
只是,他们现在如此默契对模样,却似乎已完全把她抛之脑后,毫不在意了。
白若衣袖下的一双玉手微微握起,尖锐的长指甲刮痛了娇嫩的肌肤,她却浑然不知,只是现在冷冷的看着他们二人如此默契的目光,不禁有些难过。
但是好在她忍住了。
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多余情绪,只是脸上扬起的依然是得体大方的笑容:“算了,涯我相信你当时也是迫不得已才告诉他的。只是如今暮温笙狂性大发,我们必须要想一个办法克制住他,不然等他闹起来,天下大乱。”
原本正在跟安馨桃目光对视的景天涯听到耳旁忽然闪过白若衣的声音,顿时目光变得清明了几分,回头望向白若衣,却是眉头依旧皱的死死地,好似对于她提到关于制止暮温笙这件事上不怎么关心也不看好,似乎根本不想去出手制止他一样。
因为对于景天涯而言,这非但不是一个坏消息,反而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三界大乱,他便可趁机杀伤天庭为父报仇,而且关于白若衣他也一直还没有给她像天庭讨个说法,所以这一次,景天涯是根本打算袖手旁观的。
白若衣很了解景天涯,见他不言不语的模样,瞬间明了,只是却偏偏用一双盈盈若水的眸看着他,声音内也有了一丝丝的哽咽:“我知道你对天庭的恨极深,可是现在你的羽翼也尚未丰满,再说,暮温笙这次大开杀戒,惊扰的不止是天庭还有三界。他的目标,是摧毁整个世界!”
在一旁良久不发言的安馨桃很识趣,她知道,现在这种问题,跟她是毫无关系的,所以她乐得轻松在旁边啃起了野栗子。
管他们说什么?
什么天下苍生,她一概不想考虑。
反正只要暮温笙不为难司徒楚,那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对司徒楚,她的愧疚实在是太严重了。
根本不是三言两语便可说得清的。
她需要的是用一辈子去偿还。
都说莫负华年,可她,却终究毁了他一世华年。
想着,安馨桃不禁微微的垂下眼皮,哀落合眸。
心底的一丝涟漪逐渐扩散,最后,却是成为了一场池曲叹。
“好了,关于这件事我们回头再说。”
景天涯有着自己的考虑跟打算,俊逸的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霾却是迅速的消失不见,他望了一眼天边的云彩,随即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缠绵连接的山峦,在这个山谷呆了好几天,外界所有的事物都是闭塞的,看来,他的确是不该再继续呆在这里了。
白若衣自知多说无益,索性也不再继续跟他讨论这个问题,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会跟他在这种时候发生争执,更何况的是她还知道旁边有安馨桃,如果让安馨桃看了笑话,那才不是她想看到的呢。
“对了,还有一事。”
原本正打算回去的白若衣,提步刚欲走,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回眸看向景天涯,原本娇弱胜水的眸内此刻掺杂了几丝担忧:“还有一件事。之前我是牢狱找你,被一个男子所截。如果不出意外,他便是你口中的景秋尧,只是,很奇怪的是我在他身上竟然嗅到了蛇妖的味道,可是奇怪的是,我却并没有在景南感受到千年蛇妖的存在。”
“蛇妖?”
早就知道景秋尧有鬼,没想到他的身边还有一只蛇妖,这倒是让他委实没想到,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他相信白若衣的感知能力,如果她没有寻到那只千年蛇咬,想必她现在肯定已是不在景南的了。
既然如此,那么也就是说现在的景秋尧身边并无他人出谋划策?
“总之我感觉那个景秋尧不是个善碴,你也要防着他。”
“我知道了。”
景天涯点点头,视线内翩然白衣的倩影只见她微微颔首一笑,随即又看了一眼他的身后,眼中微微一闪光泽,随即却便御剑而去,连半句话也没再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