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你居然不怕我骗你,还真是可爱。”江子掩面轻笑起来,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我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好骗的,一条苟活的命而已。”王岂怒目看着江子,他的毒被解了之后,他非要给这个女人好看。
“哼哼,万一毒是我下的哪?紫斑,你现在看的见吗?”江子撑着下巴打趣的看着王岂,仿佛是找到了一片新的天地,发现了一个新的玩具。
“你,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恶毒。”王岂听着她的话语,大是受气,这个女人一直把他玩弄鼓掌之间。
“真是想不到,这么大的岁数,心性居然如此单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看来李白那个妙人还真是收了个妙徒。”江子强忍着笑意,摇头走到了王岂的面前,将丹药放在了他的掌心,“傻子,我下毒的话,我会告诉你紫斑之事。”
王岂试着手掌之中的滚圆丹药,有些不太敢信了,这个女人太过于狡诈,搞的他一头雾水,现在王岂都不知到底该信不该信了。
“怎么了,怕了。”江子双手抱肩,歪头看着王岂,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丈夫,有何而惧。我只是怕苦而已。”王岂一口将丹药下肚,紧接着坐了下来,闭眼不在去管江子。
“嗯,该死,你——”王岂突然感觉脑中传来一阵剧痛,身体渐渐的失去了感觉,目光恶狠狠的盯着江子,扭头倒去。
“噗!惨咯,被人记恨了。”江子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打了个响指,一名黑衣人将倒地的王岂抱起,跟在江子的身后,向着楼上而去。
……
“该死。”王岂吃力提着两大桶水,魏巍颤颤的踏着一层又一层的石梯,向着山顶之上的终点而去,那里有着一座竹楼阁,正是现在王岂的安身之所。
王岂真是不知道上辈子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居然这么倒霉,而且还全是在女人的身上。
难道自己上辈子是个放浪的花花公子,欠的太多,这辈子派她们来惩罚自己。
先是李白,后是这个江子,无一例外,皆是让他头疼的女子。
“喂,快点,啧啧,一个大男人居然如此没用。”身后传来了江子的嘲讽之声,看样子王岂在这里不比在李白那里好过。
“小小的年纪居然如此的恶毒,你以后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王岂咬牙切齿起来,对于这个江子他可是完全的知晓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以后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的毒瘤。
“喂,这么说一个还未加笄的少女说如此狠毒的话,你就不怕老天爷会惩罚你。”一个身着红杉的少女匆匆跑来,站在王岂面前,要比他矮一头,面若脂玉,眉若柳梢,只不过身量未足,日后必是倾城之姿,腰间挂着一块华丽的凤纹雕玉,刻着一个精致的修字。
“哼。”王岂不多言,说来也也是惭愧,自己已有二十,却斗不过这一个黄毛小丫头,短短两日,四次逃跑被抓住五次,还真是能笑掉自己的大牙。
“嗯,让我猜猜你不会又在想如何逃跑吧!我早已说过,我在你的身上下了咒,你逃不掉。”江子嘻嘻一笑,在一侧看着王岂灰暗的面色,开口说道。
“我真是想不透,你小小的年纪,哪里来的这些心机。”王岂扭头看着嘻嘻笑笑的江子,沉声说道。
“想知道?”
“确实。”
“那好,只要你能在我手下做一个月的下人,我就告诉你。”江子眯眼一笑,扭头向着山顶一蹦一跳的离去。
“喂,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王岂看着远去的身影,开口大声叫喊起来。
“天下之大,我想要的太多了。”江子身形止住,回眸轻语。
“唔。”王岂吃力的将水桶抬起倒入水缸之中,只不过行走了半刻的时间,居然已经汗流浃背,看来自己的身体确实如她所言,虚弱的可怕,如若再不多加运动,实在是难恢复。
先不提加这上水的重量,自己刚刚醒过来之时,提着那两个小小的空木桶,身上都有一种沉重的压力,难以自从。
说来也是奇怪,这个叫做江子的小丫头从一开始就一直帮助自己恢复,从一开始醒来到今日,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什么事情,只是单纯的想要治疗好自己一样,每次发问她只是摇头含笑不语,让王岂完全想不通,猜不透。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嗯。”王岂点了点头,抬头望天,此时天际隐隐间已经开始泛白了。
真要说起来,就连王岂都不相信,这个只手遮天,能骗过所有人的小丫头,居然是太一宗的书香门内阁弟子,这可真是让他预料不到的结果。
太一宗,是不世的第一器大宗,要说是个剑极盟般的存在也是不为过。在当今江湖之上,除去北山之巅的剑极盟,还真是无人不惧怕太一宗这个大名头。
太一宗并不是百年传承而下,而是新建门派,还不到百年时间。
六坤便是此宗的开门宗主,他本是一名驻器铁匠,他以三年时间打造出一把不世神剑太一剑,却突发奇想,创建了留名的名剑谱,使之天下知此此人,也知道了此名剑谱,后以九人之力创造出了绝世武学道一手印,从此在江湖扬名立万,创建太一宗,占据门派之首。
可不恰宗师六坤却已经老迈,只不过是两年的时间就不幸仙逝,将所有的毕生之学交给了自己的女儿六芳。
六芳刚刚上位便引来了一阵喧哗,因为她的女子身份因为她的年龄,太一宗门之内分为了两派,宗内风声四起,烽烟将至。
就在所有人准备看好戏的时候,却不料,六芳和九名长老以惊人之力,创造了奇迹,短短两个月居然铸造出了四把传世之剑,玄铁,晖朦,弯月,花影,震慑住了所有想要废掉六芳之人。
而后创立了器门、武门、书香门、奇门,从此六芳才真正成为了太一之主,掌握着这天下的大势。
“为何又是女人。”王岂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无奈苦笑。
“白雀剑居然不在其中。”王岂翻看着手中的书卷,从头找到后,没有发现白雀两字,看来这真成了江湖之上的禁忌,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李白,不知这几日,她过的如何,是否还是嗜酒如命,让人担心。
“罢了,浮云究散,没有渡不过的难关。”王岂叹了口气,出声安慰自己,只希望李白不要有事。
王岂抬头看着正在埋头苦干的江子,不免有些好笑起来,如此看来,此时她跟平常的孩子没有几分的差别,无一例外,都被先生所出的问题给难倒了。
“哼。”王岂微微一笑,扭头继续整理手卷,虽然气不过江子让他来做免费工人,但不过这书馆确实很对他的味道,漫卷堆积的书卷足以让他开心了,受困如此,也不是很让他气恼。
“故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牢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心,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王岂翻阅书卷,不自然之间,朗朗读出。
“看来,王公子,本非只是一个仆人而已。”不知何时那个教书的先生,无声无息的走到他身后,点头笑看着王岂。
“先生过奖了,小生只不过是沾过些字墨而已。”王岂放下书卷对着先生行礼。
他叫立轩,是九名长老之中最为年轻的一名,比自己大不过四五岁而已,却已经是万人之上的景仰。
“浮生若梦,若梦非梦。浮生何知?如梦之梦。”立轩轻挽白袖,从书堆之中冲出一份手卷,交到了王岂的手中。
“先生,在下受教了。”
“非也,非受教,而本你,几日洽谈,我知你本就是璞玉,你所走之路,并非如此,人生如梦,短暂如此,如若不去追逐,岂不失此生快意。”立轩拍了拍王岂的肩膀,微笑着点了点,似乎很是看好王岂。
“嗯,在下知晓。”话虽如此,但王岂心中却不是如此想,追逐,追逐个软,我都快被两个女人折腾死了,你说是桃花运?非也,老子曰,去你大爷的。
“你可知我刚刚的问题?”立轩根本不会想到王岂的独白,和蔼的开口问道。
“知晓一二,只是怕先生笑话。”王岂想起刚刚李轩所问,何为你心中的困。
“但说无妨。”
“受困于念,半生却别,人生在世,坎坎坷坷,前路漫漫无所定;风沙拂面,岂不闭眼,人既然会做梦,为何却不会去做,生于此间,必定有所作为,撑起天下之天是所为,但撑起一人之天也是所为;芸芸众生,人与人的差别,不是在于人的地位,而是人之处事,低处难渡舟,高处却也不胜寒,人各有命,何必怨天,细细的品味,这不正是恰是人间之道。”
立轩看着王岂,点了点头,不知是因为王岂所言想到了什么,眼中异彩连连,但到最后却化为了沉默一笑,不语迈步离去。
“嗯。”王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书院大门为你打开,你可随时来,书院欢迎你。”立轩回身丢给了王岂一个玉牌,如白玉般的侧脸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我问的只是困,不是这人间之道。其实,照你所言,也只是想法而已,问此天下,谁又真能如此呐!”
“杀人者是恶?不,或许救人者才是恶。想不通,那便不要去想,如果不懂,那就不要去懂,都说人性本善,你可以试试将一个大善人的脸面撕破,其结果,一定很精彩,哈哈哈。”立轩扬长而去,桀骜不驯的笑声吸引了一众弟子的目光,全在了王岂身上,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让立轩先生,如此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