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未露面的郴州刺史王昭时在房间内听到王全生述说生的事情,先是一愣,接着说出了心中疑惑,叶光典余党剿灭的也差不多了,怎么会又冒出来几个?
王全生也不确定是不是叶光典余党,可他看那公子哥不像是个善茬,在京城这片地方,在成仙阁闹事,那就是跟他们作对,这样的人,不能留,既然那人也不说明身份,只有当成余党来办才能掩人耳目,毕竟京城里与尚未肃清,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中文 w≈w≥w≥.≈
老奸巨猾的王昭时思量片刻,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让王全生带路,掀起门脸,看到刺史府大厅里站着的几个年轻人,顿时额头直冒冷汗。
拉着王全生朝后堂走去,儿子,你这下闯祸了,你知道那是谁吗?
王全生一脸疑惑地问道,管他是谁,和我们刺史府作对,直接送进大狱,不管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京官,还有谁敢跟我们叫板。
完蛋了,他是王爷府的公子,小王爷孟可道。
啥?不会吧,这……这怎么可能?王全生同样额头冒汗,这可怎么办?
王昭时下属上报王爷孟希伯陈梁宫大殿之上,不动声色将叶光典拿下,直接动刀子的人就是孟小儿,叶光典一倒,王昭时最大的威胁就是王爷,所以这位刺史大人随即命人把孟小儿和孟希伯的头像找人花了出来,日夜观摩,刚才一看,差点魂魄没吓掉。
爹,要真是孟可道,那岂不是在劫难逃了!
王昭时此刻并没有慌乱,能够一手策划让叶光典倒台,刺史大人有的是手段,不必惊慌,让我好好想想。
还想什么想,那小子就在刺史府,他不表明身份,一定是在等什么,这时候他爹可能就已经做好部署,带人来刺史府兴师问罪了。
有了,听我的,就这么做,王昭时在王全生的耳边嘀咕一阵,随即王昭时去了前厅。
久闻小王爷才华横溢陈梁二百年不及,决策千里胸有成竹,宫中大殿之景下官犹历历在目,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曾将军,这位是小王爷,还不快松绑。
曾孟承先是一愣,随即后悔不已,上前就要给孟小儿松绑,正准备动手,孟小儿说话了,想抓就抓,想放就放,刺史大人的权利很大嘛,你现在知道了我的身份,确信我不是乱党,那些没有我这等身份的,不知道要被你错杀了多少。
小王爷,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在这里给您赔罪了,至于曾将军误会,下官一定会严加追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用查了,让我告诉你怎么做吧,你去把你的公子叫来,让他给我松绑,这小子有胆子干了坏事,不会没胆子面对我吧。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全生,还不快来见过小王爷。
从后堂闪身出来个胖嘟嘟的公子,一把扑到在孟小儿腿边,痛哭流涕,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小王爷,还请大人恕罪呀。
这个好说,先给我松绑,孟小儿身份已经暴露,这么下去,也得不到王昭时只手遮天的证据,只好就坡下驴,摆起了小王爷的架势。
除去镣铐,孟小儿从地上捡起被曾孟承踩了两脚的令牌,擦了擦道,这位是曾将军,我这令牌是假的?
下官花了眼睛,还请大人恕罪。
花了眼还能当将军,刺史大人的军士操练的也不咋样吗,连圣上御赐的令牌都敢踩,曾将军是不是没把圣上放在眼里?不等曾孟承解释,孟小儿继续道,要是我禀告圣上,有些人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千万别呀,小王爷,王昭时顿感不妙,上前扶着孟小儿做到了主位上,弯身恭敬,双手抱拳道,小王爷,属下也实在没办法,圣上限期肃清城中乱党,王爷下令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我等就算眼睛雪亮,也害怕有所过失,所以只要身份有可疑的,一律不放过,至于圣上令牌,是有人这么干过,所以曾将军才弄错了,还请小王爷多担待。
听着几人的对话,站在一旁的杏儿大概知道了经过,但对孟小儿是小王爷的身份,她有些害怕,杨祗看起来面善,附耳小声问道,他真的是小王爷?
杨祗看着杏儿脸上多变,猜想这小姑娘估计是被吓怕了,当然是,不过你放心,小王爷宅心仁厚,不是肥公子那般人。
虽然心里舒畅些,但是在知府大堂,杏儿临时改了口供,还是心有余悸。
坐在刺史主位上的孟小儿,摆着小王爷的谱,指着战战兢兢的几个人一通着责骂,没一个人敢还嘴,尤其是那肥公子,磕头如捣蒜,先前那般傲气荡然无存,心里一万个后悔,要是小王爷似叶景焕那般手段,恐怕他早推出去砍头了。
孟小儿给了他们警告,不能拿着鸡毛当令箭,抓乱党就抓乱党,不能把别的事混为一谈,几个人洗耳恭听。
看小王爷既不走,也不说留,王昭时心领神会,命人从后堂捧出一个四方锦盒,打开盖,一颗夜明珠光芒璀璨,笑道,小王爷,前几日在东海寻到这等宝贝,我这等人不懂欣赏,还请小王爷笑纳。
孟小儿先是大笑,西武山庄里的夜明珠他都是放在脚上踢来踢去的,王昭时却把这当成宝贝一样拿出来送人,推脱不要。
紧接着,小王爷话锋一转,让王全生近前说话。
这位吓得瑟瑟抖的公子哥跪着前行,小……小王爷,我……我知道错了。
王昭时也在一旁求情,小王爷开恩,不要和犬子一般见识,要是小王爷能高抬贵手的话,在下唯王爷马是瞻。
真的吗?孟小儿一副怀疑的眼神看着王昭时,先不说你能不能,我只问你,令公子官至几何?
犬子才疏学浅,并未博得功名。
那就好,一介草民,居然指挥知府大人断案,王刺史,他可是遗传了你的官威,我不追究你俩,等明日挑个空子,去王爷府上自领刑罚,究竟如何补救,你自己看着办,我可不想跟你探讨陈梁律法,再会。
孟小儿走出刺史府大厅,此时的虞万譶已经苏醒,站在门口等候,一行四人出了刺史府。
人已经走了多时,还没有缓过神来的郴州守将曾孟承脸色煞白,刺史公子王全生浑身打颤,哆哆嗦嗦,唯有刺史王昭时处事不惊,把人送走后回去看到两人还跪在地上,骂道,没出息,一个小王爷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还怎么干大事。
才反应过来的王全生揉着酸痛的膝盖爬起来,凑到椅子上的王昭时说道,爹,那小王爷可不一般,我已经暗示多次,可那小子始终没有透露过身份,就这城府还不让人惧怕?再说了,一个小王爷都这么厉害,那王爷就更不敢想了,我看咱还是不要和王爷作对了吧。
放屁,我怎么会有你这个没出息的儿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大人,公子说的不是没道理,我看那小子没这么容易对付,就今日,他在知府大堂,还有这里所表现的一切,能够看出王爷对你已经有了戒心,小公子已经被他抓住了把柄,不及时解除隔阂,恐怕对大人不利,还是及早做出对策。
这个将军放心,我已经有法子了,明日跟我去王爷府。
整装待的姒豹突然看到孟小儿回来了,忙遣散手下,进了王爷府,看到孟小儿的孟希伯摸着脑袋不明白,难道这小子已经把刺史被办了?
等孟小儿说了这一天一夜生的事情,孟希伯陷入了沉思,只说了一句话,这个比叶光典要难对付。
陈梁宫的大臣利用昨晚的时间,悉数到了王爷府,即使本人不出面,背地里遣人来的,书信来的,几乎上得了台面的,无一落下,唯有这个郴州刺史,到现在王爷都没见过。
孟小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走到孟希伯身边道,爹,你的忙我只能帮到这里,后面你要在陈梁如何树威信,这个我不管了,再说了,还没当少庄主过瘾,勾心斗角多没劲,更不如看看那些江湖游侠的生死对决来的痛快。
小儿勿虑,他既然没对你动手,那就是有顾虑,你爹我有本事到陈梁,就本事把这老东西给弄进大狱去,不把他弄进去,我怎么有心情回西武山做庄主?就这几日你放心好了,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不把这里弄清爽了,在外面终究是不安心。
明日刺史大人来了,记得把账算清楚,让他多扇自己几个耳光,不管你了,走,难受了一夜,带你们几个舒坦舒坦去。
两位刺史公子笑的面若春花般灿烂,可小姑娘似乎被孟小儿忘记了。
扑腾着大眼睛跪在孟小儿面前,泣不成声。
杏儿,你要是没地方去,不如留在王爷府做个丫头,你看可好?
小姑娘破涕为笑,感激地看着杨祗。
孟小儿向姒豹透漏了成仙阁逼良为娼藏匿失踪少女的地方,眼下他回来时辰不久,恐怕那个吓得快要瘫痪的肥公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去,准是大功一件。
姒豹领命,带着几十军卒,兵成仙阁。
在成仙阁的一个偏僻角落,关押着十几个跟杏儿年纪一般的小姑娘,带着孟小儿亲笔书写的封条,直接把成仙阁封了。
气的那些白天无所事事要去成仙阁享受的公子哥破口大骂,王全生这个天杀的,老子暗地里给你花了这么多银子,你咋说关门就关门。